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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学文留下两人继续教化第一组已经归降的俘虏,自己带着其他人继续如法炮制。那些不肯留下的人另行关押,内心是否惊惧不得而知。
对于那些愿留的人,那两个政工应付起来可以说是相当的自如,无非是讲些程式化的宗旨道理加上诉苦之类的百试妙招。效果自然是不错。当然,即使是让这些人达到入新兵连训练的程度也还需要时间。
严氏评书还在继续,越来越纯熟。情况几乎也都是第一次的翻版,大同小异。这项工作还真没有人能够代替严学文去做。
只是一组俘虏要严学文讲上两天,这五组降下来就需要十日,加上后续的教育和训练,要让这些个俘虏形成战斗力,怎么也需要一、两个月吧。
我和陈浩一边找军官谈话,一边筹划建立中华军和民权党的种种具体计划。
军事委员会在此时实际是这支部队的最高决策层,我和陈浩自然都是委员,其他三个委员分别是董大海、王平、张林,严学文为候补委员。军事委员会主席由我担任,陈浩任副主席。
全军暂时编一个师,下设两个步兵团,一个炮兵营和一个骑兵营。炮兵和骑兵直属军部指挥。
陈浩任军长兼第一师师长,我担任军政委。董大海任参谋长,王平任副军长兼后勤部长,严学文任政治部主任。
张林任第一师副师长兼一团团长。二团团长由陈浩部原作战处长李哲担任。唯一的一辆坦克编入了炮兵营。原来这个崔明贵是炮兵科班出身,后来又出国在装甲兵学院深造过,少壮派少校。经过研究由他担任炮兵营营长,将原来徐旅直属炮兵连连长朱贵升任炮营教导员。
辛兴转任骑兵营营长。魏辉任军部警卫连连长其实各部都不满员,只是先准备搭起架子而已。我和陈浩研究的人事安排也只是大致划出个轮廓,下面的事情让各部主官上任后去操心吧。只要没有严重的敌情,我们是不想放过这难得的至关重要的整训时机。大规模的战斗或者转移对于现在的我们而言都是极为不利的。
夏季的洪水季节就要来了,西边和南边应该是警戒的重点。尤其是南边,驻在鄂省的湘军、楚勇可是相当不好对付的。虽然按理说他们此刻的主力应当在皖省。
豫皖两省淮河泛滥的季节就要到了,相信应该能够在一、二个月内阻住敌人在这个方向大规模侵袭的脚步。只要挺过这个夏季,将第一师整训完毕,大可逐步向周边蚕食。人力、物力是可以成倍增加的。而现在,仍然是我们最脆弱的时期,如果再有一次上次那种规模的战斗!转移?不仅缴获的物资大部分要放弃,恐怕王平军械所的那些千辛万苦带出来的设备大部分也要就地处理的。
西边,侦查人员和一伙手持刀矛、弓箭的杂色服装人员稍有接触、冲突。用缴来的老爷步枪打了几枪竟然没有镇住那些人,直到两支汤姆逊冲锋枪一起打出连发,那帮人才丢下几具尸体慌慌张张向西边的山林退去。从留下的几具尸体判断,这应该是一伙土匪。侦查人员早已得到了不准深远追击的命令。几天来,从望远镜里望见对面山头有小股的土匪活动,似乎也只是在窥探而已。
西边和南边都是山高林密。连日来,西边竟是连一个过往的猎人、山民都没有。倒是南边,虽无敌情,但是却捕获了七、八个采藥、打猎的山民,其中竟然还有一个从汉口来的商贩。此地虽然处于三省之交,但却不是商旅大道。豫、鄂交通是走武胜关、信阳,与后来的京广铁路走向一致。鄂、皖两省间则有浩浩长江水道。而豫、皖之间,自开封东南是一望无际的黄淮平原,而且当时也颇有舟楫之便。倒是三省之间的鄂豫皖山区,看似地处中原,实则是最荒僻边远的所在。抓到的自然也不是什么巨商大贾,但是来自我们防区外的信息恐怕此时主要要从这些人口中得知了。
以我们现在的状况,别说向周边地区派出便衣坐探,就是向过远的地方武装侦察的兵力也是没有的。我们的穿着打扮以及言语很容易让此时此地的人们把我们当成怪物的。,俘虏训练尚未完成,无法派他们中的人充当侦探。所以短时期封锁消息的只许进不许出的办法只好被祭了出来。管他什么人,只要见了我们,就别想走脱。只要不反抗,当然不打不杀。但是对不起必须留在这里一段时间了。当然,要是反抗或者逃跑,那可是要毫不留情地格杀勿论了。
军队,为了自身的生存,有时候是来不得任何怜悯、慈悲心肠的。强者自有强者的逻辑,大草原上的野兔和羚羊也许无辜,但是狮子、猎豹也不见得就是罪恶的。即使是仁义之师、正义之师也是遵从的强者逻辑。只是像我们这样的文明之师、威武之师才会一开始就考虑给误入防区受到暂时羁押的山民和商贩予以一定的经济补偿。金银、铜钱是没有的,我们带的那些纸币当时这些的肯定是见所未见。但是,不是还有粮食吗,还有缴获的别的好东西呢。至于那些因反抗或者逃跑被杀的,对不起了,获得的“补偿”就只能是胡乱安上个“匪谍”之类的罪名了。至于会不会有暗中在山林中逃逸的人见到我军“暴行”影响到我军威名?此时管不了这许多,反正我军此时压根没名,遑论“威名”了。
“若有跑回去的,大约会以为碰上山妖之类的怪物了吧?”研究此事的时候,陈哥们的话。
不过,也许附近山民不会认为是遇上了山妖。
“大王饶命!”这是商贩的语气。
“请右大王饶命!我们都是附近的穷山民。”这是那些山民的口气,更有甚者:“这些弟兄眼生,别误会,我们不是清妖,和山寨有些旧交情的,右将军也认得小人的。”
辛兴出面左盘右绕,大致弄明白,这西边不远的泼皮山啸天寨聚集着李右为首的一伙土匪,或者好听点说法叫小规模的农民起义军,他们屡次击败当地官府派出的剿捕官兵,在此地名头很响。
“难怪西边没有一个行人。那些个鬼头鬼脑窥视我们的家伙大概就是李右的人了。他妈的。小毛贼,还想来打我们的主意不成?”陈浩冷笑道。无论作为国军少将的陈哥们还是作为共军将军之子的祁哥们,在他心目中都是不把这些“土匪”放在眼里的,在他心目中那些人理所当然都是剿灭的对象。这种态度让我眼中鄙视一把:小子,倒像小市民瞧不起进城的民工的嘴脸了。再次严重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