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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家被装扮成了一个小城堡,今天是仲家小公主仲韵琪的生日。韵琪正好满十五岁了,刚上高中的她交到了很多朋友。妈妈把她所有的小伙伴都请到家中为她庆生。
仲韵琪感觉幸福到了极点。她偷偷用眼睛瞟着旁边,一群嬉笑的男生中有一个男生阳光且帅气……三层的大蛋糕上还有好看的hellokitty,鲜花、公主裙、还有一个小小的表演台,好多人在上面唱歌送祝福……她觉得这些一切的一切都不及那阳光男生的万分之一好。他来到了她的生日会,他真的来到她的生日会了!!!
这个帅气的男生无疑是学校里的头号人物,是每个女生心里的王子。无论是学习还有运动都是第一。仲韵琪和小闺蜜聊天的时候用余光偷偷看着他们,心里小鹿乱撞一般的砰砰跳个不停。
过一会她的小伙伴也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眼神频频往某个方向看去,转眼一看来人,便知她揣着怎样的小心思,“琪琪,秦瑞阳帅吧?”
仲韵琪羞红了脸,结结巴巴到,“哪……哪……帅了?”
小伙伴抿嘴偷偷笑,“那……你脸红什么啊?”
仲韵琪娇羞的捶打着小闺蜜,“瞎说什么?”
“我就问你他帅不帅?也没问你,你喜不喜欢他。你害羞什么?”
仲韵琪一副恼羞成怒的小模样,加上少女的娇嗔,倒是吸引了很多异性的目光。
小闺蜜看看周围,把她拉到角落,“琪琪你听说了么?”
“什么?”仲韵琪一边走一边看着秦瑞阳那面的动静。也许他刚才注意到她了也说不定呢?她没当面邀请他……他自己来的,是不是代表着他对她有点好感?
“秦瑞阳可能喜欢她。”
“她?”这个她,显然不是仲韵琪自己。
仲韵琪脸色一下尴尬了,有一颗叫做嫉妒的萌芽在正值青春期少女的心里萌发。
小闺蜜用下巴往斜前方抬了抬。仲韵琪的目光顺着看过去,一个坐在角落里的女孩映入眼帘。
可在仲韵琪眼里却透出了凉意。她冷下脸,小小的眉头皱紧了,心里嘀咕:她怎么来了?
角落里的女孩白白净净,五官精致,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穿着白色的及膝连衣裙,头上带这个发卡,坐在最角落的沙发上,旁边站着一个保姆。她认识,那是爷爷屋里的李婶。
仲韵琪又在闺蜜的示意下看了一眼秦瑞阳,发现他们几个男孩子的目光都若有若无的往那个角落里瞄。
一瞬间她小公主的脾气就被点燃了。今天是她的生日宴,没有人能比她还要吸引人,还要漂亮,她才是今天的主角儿。
她和白衣女孩上一个高中。二个月前突然进入她们家的空降分子,她问过奶奶为什么爷爷会带回来这么一个所谓的姐姐回来,就连名字都那么奇怪,叫仲夏恩梦璃。奶奶当时的笑让她记忆犹新,遍体冰凉。
“她奶奶就是一个歌女,生下她爸这个杂种,没身份,没地位,怎么能跟我的小公主比呢?你就把她当成一个垃圾,不用搭理。”这是奶奶的原话,也丝毫没有避讳仲夏恩梦璃的身世。她是一个爷爷情妇生下来的孩子的女儿。
奶奶说她是个垃圾,但是试问一个垃圾又怎么能夺走她的光辉呢?她微微撅起小嘴,走到仲夏恩梦璃的面前,讨厌的人连名字都跟别人叫的不同,竟然是五个字,真是讨厌。
“喂!”仲韵琪不屑的叫她。
仲夏抬起头看着这位爷爷说的妹妹,感觉无比陌生与惊慌。“生、生日……快乐。”
“谢谢,”她语气谦和,全然看不出来不高兴,回头看看小舞台那边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她继续说到,“我过生日,给我唱首歌。”
仲夏(仲夏恩梦璃简称仲夏)抬起头看看李婶,李婶也觉得无伤大雅就鼓励的点点头。她站起来,仲韵琪趾高气扬的走在前面,没有等她。
仲夏小步的跟上去,有点慌张。然而看到仲韵琪在卡拉ok上点的歌就更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仲韵琪过生日,竟然点了一个《舞女泪》,仲夏恩梦璃有点不知所措。她是知道自己的身世的。半个月前她来的时候,爷爷并没有向她隐瞒什么。她爸爸是谁,她奶奶是谁,她都一清二楚。
这首歌……等不及她细想,前奏已经开始了,小台子下面的人都在看,而李婶也没有上来阻拦。她很茫然,不知道怎么办?这首歌她也没会唱。
“快点唱。”仲韵琪催促一声,还特意把音乐声关小,麦克风的音量调大。
众目睽睽之下,仲夏只好跟着哼哼,虽然词唱的磕磕绊绊,但是声音确实好听极了。
这不是一首现在流行的歌曲,甚至老的都要掉牙了,没几个人听过。但是仲韵琪知道,仲夏恩梦璃的奶奶就是个歌女,这首歌再适合她不过了。她抿着嘴笑开了花,一切在她眼中都显得那么……有趣。
刚唱了几句,小舞台旁边出现了一个人,“啪,嘭……”声音从麦克风里传来,发出刺耳和倒地的响声。
直到仲夏倒在地上,冰凉地板的温度传到了她的身体,她才反应过来,刚才那是一记耳光。结结实实,丝毫不留情面。
四周先是死寂一般,没有人来扶她,没有人挪动一步,然后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讨论声,她抬眼看过去,大家都往后退了一步,用那种惊恐甚至是不屑的眼光看向她,无一例外。冷漠的声音自小舞台的方向传来,她知道那个人是仲家的太太,仲韵琪的奶奶,“李婶,不三不四的人也往屋里带?”
她迅速的站起来,逃离现场。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横着飞出去,划出美丽的弧线。她的身世就是她身上永远的烙印,无时无刻,如影随形。如果她还是那个小镇姑娘,有疼她的父母和姐姐又怎么会受到这种羞辱呢?十五岁,她只懂得仓皇而逃。
当她跑到大厅门口的时候,被泪水模糊视线的她被一人撞倒在地。她又跌在冰冷的地板,终究没有逃出这间屋子,面前的人就是带她来这个家的人,那个自称是她爷爷的人。
男人六十左右岁,一身整洁的西装,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比大理石地板还要冰冷的是他的眼神。
在以后的岁月里仲夏每每回想到那一刻都害怕得发颤。比那凛冽的巴掌要残忍的是……冰冷的人心。
审判,这是对她的审判。从那天起仲夏的身世就在这个圈子里传开了;从那天起仲夏做噩梦的时候,总是能听到那些寂静中带着悉悉索索的声音,那炸裂一般的耳光和众人惊恐和歧视的眼神;从那天起,她就已经只是仲夏恩梦璃了,与仲梦,与爸爸妈妈再无关系。
(女主的名字有个来历,稍后揭晓。)
仲夏恩梦璃从梦中惊醒,呼吸略带粗重,在梦中她怎么也出不了屋子,只要她往出走,就有一股力道把她撞到在地。
毯子下面的身体冒着冷汗,甚至微微还发抖。她咽着口水,心里提醒自己,你已经26了,不是15岁了,放松,没有人能再欺负你了,放松……
她渐渐放松下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飞机上,还在太平洋的上空,从大洋的彼岸,渐渐往太阳升起的方向飞去。
头等舱里安静的没有声音。她深呼吸几下,突然注意到,跟自己隔着一个过道的旅客并没有休息。当然,极有可能他是被她吵醒的。因为此刻那人正打开自己的眼罩看过来,黑暗的空间,借着头顶暗昏黄的小灯,她只能感觉是个短发的男人,看不清五官,却能看清眼睛里反射的金色亮光,不知为什么她脑子里第一个反应是……狼,只有狼在黑夜眼睛才会发光,但是狼是绿色的,这人的眼睛感觉就像宇宙的黑洞,一瞬间就要把她吸进去。
“sorry,anightmare.”她的声音小而轻。邻座的人没有搭理她,把眼罩放下把自己包裹在毛毯里背过身。
仲夏耸耸肩看着那人的背影,盖上自己的毛毯,为了防止在次做噩梦她打开飞机上的音乐台,听了一晚上的萨克斯风曲《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