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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审理艾什蕾佩特森那天一大早,戴维去羁押室看艾什蕾。她已几近歇斯底里。
“我完成不了这个。我不能!告诉他们让我一个人呆着。”
“艾什蕾,一切都会没事的。我们将要面对他们,而且我们还会赢。”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我感觉我好像是在哪个地狱里。”
“我们将把你从中弄出去。这是第一步。”
她在发抖。“我害怕他们会他们会对我做可怕的事情。”
“我不会让他们得逞,”戴维坚决地说“我要你信任我。只要记住,你对所发生的事情不负责任。你没有做任何错事。他们在等我们。”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吧。我会没事的。我会没事的。我会没事的。”
斯蒂文佩特森医生坐在旁听席上。在法院外面,针对记者们连珠炮似的问题,他唯一的回答就是:“我的女儿是清白的。”
隔了几排座位是杰丝和艾米丽奎勒,他们来这里作道义支持。
在公诉人席上的是米奇布莱能和两名助手:苏珊弗里曼和艾里娜塔克。
桑德拉和艾什蕾坐在被告席上,中间是戴维。这两个女人上星期见过面。
“戴维,你只要看看艾什蕾,就知道她是清白的。”
“桑德拉,你只要看看她留在被害人身上的证据,就知道是她杀了他们。可是,杀他们跟有罪是两件不同的事情。现在我所要做的事情,就是让陪审团相信这一点。”
威廉姆斯法官进入法庭,朝法官席走去。法庭书记员宣布:“全体起立。现在开庭。泰莎威廉姆斯法官大人主审。”
威廉姆斯法官说:“大家可以坐下。本案是加利福尼亚州人民诉艾什蕾佩特森。让我们开始。”威廉姆斯法官看着布莱能。“公诉人愿意作陈述开场白吗?”
米奇布莱能站起身来。“是的,法官大人。”他转向陪审团,朝他们走去。“早上好。正如大家所知道的,女士们、先生们,被告正在被审讯,罪名是作了三起血腥的凶杀案。凶手以许多伪装出现,”他朝艾什蕾的方向点了一下头。“她的伪装便是装成一个无辜的、脆弱的年轻女子。但是本公诉人将毫无疑问地向你们证明,被告是故意地和在知情的情况下谋杀并阉割了三名无辜的男子。”
“每作一起案,她就用一个化名,希望不被抓住。她确确实实地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我们在此说的是经过谋划的、冷血残忍的凶杀。随着审理的进行,我将一点一点地给你们理清所有的线索,这些线索将本案与坐在那里的被告连在一起。谢谢大家。”
他回到自已的座位上。
威廉姆斯法官看着戴维。“被告方要陈述开场白吗?”
“是的,法官大人。”戴维站起来,面对陪审团。他深吸一口气。“女士们、先生们,在本案的审理过程中,我将向你们证明,艾什蕾佩特森对所发生的事情不负责任。对任何一桩凶杀案,她既没有任何动机,也不知晓它们的存在。我的当事人是一个受害者。她是多重人格错乱症的受害者,这一点在本案审理过程中,我将向大家解释。”
他瞥了一眼威廉姆斯法官,坚定地说:“多重人格错乱症是一个已被证实了的医疗事实。它的意思是,有其他的人格,或者说另我,支配他们的寄主并控制他们的行为。多重人格错乱症有很长的历史。本杰明拉什——一位内科医生和独立宣言的签署者——曾在他的讲课中讨论过多重人格错乱症的病例史。在十九世纪和本世纪,许多多重人格错乱症的事件和被另我支配的人都曾被报道过。”
布莱能在听着戴维说话,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讥讽的微笑。
“我们将向你们证明,是一个掌握了控制权的另我作那些凶杀案,而这些凶杀案是艾什蕾佩特森完全没有理由去做的。一点理由都没有。她对所发生的事情毫无控制力,因此对所发生的事情不负责任。在本案审理过程中,我将请一些知名的医生来详尽解释有关多重人格错乱症的情况。幸运的是,它是医治得好的。”
他逼视陪审员们的脸。“艾什蕾佩特森对她所做的事情毫无控制力,所以,以法律公正的名义,我们要求艾什蕾佩特森不被判有罪,她对那些罪行不负责任。”
戴维坐回座位。
威廉姆斯法官看着布莱能。“公诉人准备好继续吗?”
布莱能站起来。“是的,法官大人。”他给了自己的助手一个微笑,然后走到陪审团席前。布莱能在那里站了一会几,故意打了一个很响的饱嗝。陪审员们惊愕地瞪着他。
布莱能看了他们一会儿,好像很迷惑,然后他的脸恢复正常。“噢,我明白了。你们在等着我说‘对不起’。呃,我没说,因为我并没有打嗝。我的另我皮特打了。”
戴维站起来,怒不可遏。“反对。法官大人,这是最无理的”
“反对有效。”
可是这已经引起了损害。
布莱能朝戴维屈尊俯就似的一笑,然后转向陪审团。“呃,我猜想,打从三百年前的塞莱姆女巫审判以来,还没有出现过诸如此类的辩护。”他转头看着艾什蕾。“我没干。没有,先生。魔鬼让我干的。”
戴维又一次站起来。“反对。他”
“反对无效。”
戴维重重地坐回自己的座位。
布莱能朝陪审席走近了些。“我向大家保证过,我将证明被告故意和冷酷地杀害并阉割了三名男子:丹尼斯蒂伯尔、理查德麦尔顿和治安副官布莱克。三名男子!不管辩护律师说什么,”他转过身,又指向艾什蕾“只有一个被告坐在那里,而她就是那个犯下凶杀案的人。辛格先生刚才称它什么?多重人格错乱症?好吧,我将请几位著名医生来这里,他们,在宣过誓之后,会告诉你们,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东西!不过首先,让我们听听几位专家的证言,他们将把被告跟那些凶杀案连在一起。”
布莱能转向威廉姆斯法官。“我想传唤我的第一证人,特工文森特乔丹。”
一位矮小谢顶的男子站起身来朝证人席走去。
书记员说:“请说你的全名并拼出字母以备案。”
“特工文森特乔丹,j-o-r-d-a-n。”
布莱能等着,一直到他宣过誓,坐了下来。“你在华盛顿特区的联邦调查局工作?”
“是的,先生。”
“那么你在联邦调查局做什么工作,特工乔丹?”
“我负责指纹部。”
“你干那个工作多久了?”
“十五年。”
“十五年。在那么多年里,你可曾碰到过来自不同人的相同的一套指纹?”
“不曾碰到过,先生。”
“目前联邦调查局的档案里有多少套指纹?”
“根据最新统计,超过二亿五千万,不过我们每天收到三万五千多张指纹卡片。”
“它们中没有一套跟另一套吻合的?”
“没有,先生。”
“你怎么确认一个指纹?”
“为达到确认的目的,我们使用七种不同的指纹模式。指纹是独一无二的,它们在出生前就已形成,并在人的一生中保持不变。排除事故或故意的损毁,没有两个模式是一样的。”
“特工乔丹,你收到了在三名被害人的案发现场找到的指纹了吗?被告正是被指控杀害了这三名被害人。”
“是的,先生。我们收到了。”
“而且你也收到了被告艾什蕾佩特森的指纹?”
“是的,先生。”
“是你亲自检查这些指纹的吗?”
“是的。”
“那么你的结论是什么?”
“留在凶杀现场的指纹和取自艾什蕾佩特森的指纹是相同的。”
法庭里出现很响的一阵嗡嗡声。
“秩序!秩序!”
布莱能等到法庭安静下来。“它们是相同的?你头脑中有没有怀疑,特工乔丹?会不会有任何差错?”
“不会,先生?所有的指纹都很清楚,很容易辨认。”
“只是为了说得更清楚些我们在谈的是留在丹尼斯蒂伯尔、理查德麦尔顿和治安副官布莱克的凶杀案现场的指纹吗?”
“是的,先生。”
“那么被告艾什蕾佩特森的指纹,在所有的凶杀现场都被发现了吗?”
“没错。”
“那么你说说看,出差错的概率是多少?”
“零。”
“谢谢你,特工乔丹。”布莱能转向戴维辛格。“你发问吧。”
戴维在原地坐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来,走到证人席前。“特工乔丹,当你检查指纹时,你可曾发现,有些被故意揩擦过或者有某种程度的损坏,为的是罪犯可以掩盖罪行?”
“是的,不过我们通常能够用一些高精密的激光技术将它们修补好。”
“在处理艾什蕾佩特森的指纹时,你不得不这么做吗?”
“不,先生。”
“那是为什么?”
“呃,正如我刚才说的所有的指纹都清清楚楚。”
戴维瞥了一眼陪审团。“那么你是说,被告没有作任何企图去擦掉或者伪装她的指纹?”
“对。”
“谢谢你。没有别的问题了。”他转向陪审团“艾什蕾佩特森没有作任何举动企图去掩饰她的指纹,因为她是无辜的,而且”
威廉姆斯法官厉声说:“够了,律师!以后你将有机会申辩案情。”
戴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布莱能转向特工乔丹。“你可以走了。”联邦调查局特工走了下来。
布莱能说:“我想传唤我的下一位证人,斯坦利克拉克。”
一个蓄着长发的年轻人被领进法庭。他走向证人席。当他宣过誓并就座时,法庭里很安静。
布莱能说:“你的职业是什么,克拉克先生?”
“我在国家生物技术实验室工作。我研究脱氧核糖核酸。”
“对我们这些头脑简单的非科学家来说,这更普遍地被称为dna吧?”
“是的,先生。”
“你在国家生物技术实验室工作多久了?”
“七年。”
“你的职位是什么?”
“我是一位负责人。”
“那么说来,在这七年里,我猜想你检测dna的经验很丰富喽?”
“当然。我每天干这个。”
布莱能瞥了一眼陪审团。“我相信我们都知道dna的重要性。”他指着听众。“你会说,在这个法庭里可能有几个人拥有相同的dna吗?”
“绝不,先生。如果我们截取一条dna的剖面,并在我们收集的数据库上测试它出现的频率,在五千亿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白种人中,可能会有一例拥有相同的dna剖面。”
布莱能看上去相当惊讶。“五千亿分之一。克拉克先生,你怎么从案发现场获取dna?”
“许多方法。我们可以在唾液或精液或yīn道分泌物,以及血液、头发丝、牙齿、骨髓等等中找到dna。”
“而你可以把从这些东西的任何一个中找到的dna与某个特定的人相配?”
“对。”
“你是不是亲自比较了留在丹尼斯蒂伯尔、理奄德麦尔顿和山姆布莱克的凶杀现场的dna证物?”
“是的。”
“后来你是不是收到了取自被告艾什蕾佩特森的几根头发丝?”
“是的。”
“当你对取自各个凶杀现场的dna证物和取自被告的头发丝进行比较时,你的结论是什么?”
“它们是同一的。”
这一次观众的反应更加嘈杂。
威廉姆斯法官重重地敲击她的小木槌。“秩序!安静,否则我要清场了。”
布莱能等到房间里安静了。“克拉克先生,你是不是说,从三个凶杀现场中的每一个获取的dna与被告的dna是同一的?”布莱能强调了那个词。
“是的,先生。”
布莱能隔着桌子瞥了一眼艾什蕾坐着的地方,然后重新转向证人。“那么污染呢?我们都意识到有这么一次有辐的刑事审理,那次的dna就被认为是受到了污染。本案中的物证会不会曾被操作不当,因此不再是确凿的或者”
“不,先生。在这些凶杀案中的dna物证被处理得很小心,并被封存。”
“这么说来,对此不存在任何疑问了。被告杀害了那三”
戴维站起身来。“反对,法官大人。辩方在引导证人,而且”
“反对有效。”
戴维坐了下来。
“谢谢你,克拉克先生,”布莱能转向戴维。“没有其他问题了。”
威廉姆斯法官说:“该你发问了,辛格先生。”
“没有问题。”
陪审员们瞪着戴维看。
布莱能表现得很惊讶。”没有问题?”他转向证人。“你可以下去了。”
布莱能看着陪审员们说:“我很惊讶,被告方竟对证据不提出质疑,因为这毫无疑问地证明了,被告杀害并阉割了三名男子,而且”
戴维站了起来。“法官大人”
“反对有效。你在超越界限,布莱能先生!”
“对不起,法官大人。没有更多的问题了。”
艾什蕾看着戴维,惊恐万分。
他小声说:“别担心。一会儿就轮到我们了。”
下午有更多的控告方证人,而他们的证言是毁灭性的。
“是大楼看门人叫你去了丹尼斯蒂伯尔的公寓的吗,莱特曼警探?”
“是的。”
“你能告诉我们,你在那里发现了什么吗?”
“整个一团糟。到处都是血。”
“被害人是什么情况?”
“他被捅死了,还被阉割了。”
布莱能瞥了一眼陪审团,他的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被捅死和阉割。你在作案现场发现什么证据没有?”
“噢,是的。被害人死前发生过性行为。我们发现了一些yīn道分泌物和指纹。”
“你们为什么不立即逮捕什么人?”
“我们发现的指纹不能跟我们档案里有的相吻合。我们在等着跟我们掌握的指纹相吻合的人。”
“可是,当你们最后得到艾什蕾佩特森的指纹和她的dna时,一切都吻合吗?”
“这当然是。一切都吻合。”
斯蒂文佩特森医生每天都旁听审理。他坐在紧靠被告席的旁听席上。每当他进入或离开法庭,他都被记者们团团围住。
“佩特森医生,你认为审理进行得怎么样?”
“进行得很顺利。”
“你认为将会发生什么情况?”
“我女儿将会被发现是清白的。”
一天傍晚,当戴维和桑德拉回到宾馆时,有一张留言在等着他们“请给你们银行的孔先生打电话。”
戴维和桑德拉对视一眼。“已经到了又一次付款的时候了?”桑德拉问。
“是啊。享乐的时候时间过得飞快,”他干巴巴地说。戴维苦思冥想了一会儿。“审理不久就要结束了,亲爱的。在我们的银行账户里,我们还剩有足够的钱给他们这个月的付款。”
桑德拉担心地看着他。“戴维,如果我们不能全部偿清付款我们是不是会失去我们已经投入的每一块钱?”
“是的。不过别担心。好人总有好报。”
可是,他想到了海伦伍德曼。
布莱恩希尔在宣过誓之后,正坐在证人席里。米奇布莱能冲他友好地一笑。
“你能告诉我们你干什么工作吗,希尔先生?”
“好的,先生。我是旧金山德扬博物馆的警卫。”
“那肯定是个很有意思的工作。”
“是的,如果你喜欢艺术的话,,我是个失意的画家。”
“你在那里工作了几年?”
“四年。”
“是不是有许多相同的人参观博物馆?那就是说,人们是不是一次又一次地来?”
“噢,是的。有些人是这样的。”
“因此我想,经过一段时间之后,他们会跟你熟悉起来,或者他们至少会变成熟面孔?”
“对。”
“而且据我所知,画家们是允许进博物馆临摹某些画的?”
“噢,是的。我们有许多画家。”
“你可曾跟他们中的每一个见过面,希尔先生?”
“是的,我们经过一段时间之后,大家好像变成朋友了。”
“你可曾跟一个名叫理查德麦尔顿的男子见过面?”
布莱恩叹了口气。“是的。他非常有天赋。”
“非常有天赋,事实上,以至于你请他教你画画?”
“对。”
戴维站起来“法官大人,这很引人入胜,可是我看不出这跟本案有什么关系,如果布莱能先生”
“这是相关的,法官大人,我在证实,希尔先生能够通过视力和姓名确认被害人,并告诉我们被害人跟谁有关联。”
“反对无效,你可以继续发问。”
“那么他教过你画画吗?”
“是的,他教了,当他有时间的时候。”
“当麦尔顿先生在博物馆的时候,你可曾见过他跟某位年轻女士在一起?”
“呃,一开始并没有。然后,他碰到了他好像感兴趣的什么人,而且我经常见到他跟她在一起。”
“她的姓名是什么?”
“艾丽特皮特斯。”
布莱能满脸迷惑。“艾丽特皮特斯?你敢肯定你说对了名字吗?”
“是的,先生。他这么介绍她的。”
“现在,你不会碰巧在这个法庭里见到她吧,是不是,希尔先生?”
“见得到,先生。”他指向艾什蕾“坐在那里的就是她。”
布莱能说:“可是那不是艾丽特皮特斯。那是被告艾什蕾佩特森。”
戴维站起来。“法官大人,我们已经说过,艾丽特皮特斯是本次审理的一部分。她是控制了艾什蕾佩特森的其中一个另我,而且”
“你太超前了,辛格先生。布莱能先生,请继续发问。”
“那么,希尔先生,你敢肯定被告,在这里名叫艾什蕾佩特森的被告,就是理查德麦尔顿所知道的艾丽特皮特斯?”
“对。”
“毫无疑问这是同一个女人?”
布莱恩迟疑了一下。“呃是的,这是同一个女人。”
“而且麦尔顿被害那天,你看到她跟理查德在一起?”
“是的,先生。”
“谢谢你。”布莱恩转向戴维“你发问吧。”
戴维站起来,慢慢走到证人席前。“希尔先生,我想,在一个价值无数亿美元的艺术品被展出的地方当警卫肯定责任重大。”
“是的,先生。是这样的。”
“那么要当一名好警卫,你得时刻保持警惕。”
“对。”
“你得时刻警觉在发生些什么。”
“当然。”
“你敢说你是个受过训练的警卫吗,希尔先生?”
“是的,我敢。”
“我这么问,是因为我注意到,当布莱能先生问你是否有任何怀疑艾什蕾佩特森就是那个跟理查德麦尔顿在一起的女人时,你迟疑了一下。你不太肯定吗?”
出现短暂的停顿。“呃,她看上去非常像同一个女人,可是在某一方面,她又好像不一样。”
“在哪方面,希尔先生?”
“艾丽特皮特斯更有意大利味儿,而且她有意大利口音而且她似乎比被告更年轻。”
“完全正确,希尔先生。你在旧金山见到的那个人是艾什蕾佩特森的一个另我。她出生于罗马,她要年轻八岁”
布莱能愤怒地站起身来。“反对。”
戴维转向威廉姆斯法官。“法官大人,我在”
“双方律师请过来,好吗?”戴维和布莱能走到威廉姆斯法官跟前。“我不想再一次告诉你,辛格先生。控告方休息时,被告方会有机会的。等到那时再申辩你的案情吧。”
伯妮斯詹肯斯坐在证人席上。
“你能告诉我们你的职业吗,詹肯斯小姐?”
“我是名女招待。”
“你在哪里工作?”
“在德扬博物馆的小餐馆。”
“你跟理查德麦尔顿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好朋友。”
“这一点你能说得详细些吗?”
“呃,我们曾有过一次浪漫关系,后来关系好像冷下来了。那些事情经常发生。”
“我相信是这样的。然后怎么了?”
“然后,我们变得有点像兄妹。我是说,我我告诉他我所有的问题,而他告诉我他所有的问题。”
“他可曾跟你谈起过被告?”
“呃,是的,不过她是用一个不同的姓名称呼自己的。”
“那么那个姓名是?”
“艾丽特皮特斯。”
“可是他知道她的姓名其实是艾什蕾佩特森吗?”
“不。他以为她的姓名是艾丽特皮特斯。”
“你是说她欺骗了他?”
戴维怒不可遏地跳起身来。“反对。”
“反对有效。你要停止引导证人,布莱能先生。”
“对不起,法官大人。”布莱能转回身面对证人席“他跟你说起过有关这个艾丽特皮特斯的事情,可是你可曾见过他们两个在一起?”
“是的,我见过。有一天他带着她进了餐馆并介绍我们认识。”
“那么你在说的是被告艾什蕾佩特森吗?”
“是啊。只是她称自己是艾丽特皮特斯。”
加里金坐在证人席上。
布莱能问:“你是理查德麦尔顿的室友吗?”
“是的。”
“你们也是朋友吗?你跟他一块儿出去社交吗?”
“当然。我们经常一起出去跟人约会。”
“麦尔顿先生有没有对哪位年轻女士尤其感兴趣?”
“有的。”
“你知道她的姓名吗?”
“她称自己是艾丽特皮特斯。”
“你在这个法庭里看得见她吗?”
“是啊。她就坐在那里。”
“为了记录清楚,你是在指被告艾什蕾佩特森吗?”
“对。”
“当你案发那天晚上回到家时,你在公寓里发现了理查德麦尔顿的尸体?”
“我确实发现了。”
“尸体是什么状况?”
“血淋淋的。”
“尸体被阉割了?”
一阵颤抖。“是的。天啊,真可怕。”
布莱能朝陪审团望去,想看看他们的反应。那反应正是他所希望的。
“接着你干什么了,金先生?”
“我报了警。”
“谢谢你。”布莱能转向戴维。“你发问吧。”
戴维站起身来,走到加里金面前。
“告诉我们有关理查德麦尔顿的情况。他是什么样的人?”
“他很了不起。”
“他爱争辩吗?他喜欢卷入争斗吗?”
“理查德?不。恰恰相反。他非常平静、悠闲。”
“可是他喜欢跟那些粗俗的、有点五大三粗的女人交往?”
加里在奇怪地看着他。“根本不是。理查德喜欢优雅、娴静的女人。”
“他跟艾丽特有过许多争斗吗?她可曾经常对他大喊大叫?”
加里困惑不解“你弄错了。他们从来不曾互相喊叫。他们在一起感觉很好。”
“你可曾看到什么事情会让你相信,艾丽特皮特斯会做出伤害他的事”
“反对。他在引导证人。”
“反对有效。”
“没有问题了。”戴维说。
当戴维坐下后,他对艾什蕾说:“别担心。他们的证言对我们有利。”
其实,他自己的感觉可没有所说的那么有信心。
戴维和桑德拉正在温德姆饭店的“圣弗兰斯科”餐厅用餐,这时,餐厅领班走到戴维跟前,说:“有你的一个紧急电话,辛格先生。”
“谢谢你。”戴维对桑德拉说:“我一会儿就回来。”
他跟着领班到了电话旁。“我是戴维辛格。”
“戴维,我是杰丝。到你的房间去,给我回电话。该死的,天要塌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