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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斗兽场。”
一个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在巫白雨耳边响起。
巫白雨讷讷看向开口者,这个人就站在她对面,木着脸,只有眼睛偶尔眨一下,证明他不是个木偶,他的手中扯着三只饿狗的绳索。
巫白雨咽了咽口水:“我……我是被人陷……”
“你身后有武器。”那人面无表情打断巫白雨,说道,“可以任意选择。”
巫白雨讷讷回转头,只见她身后的一面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兵器。刀枪剑戟,棍棒盾牌,应有尽有。
巫白雨打了一个冷颤,身后密密麻麻的兵器,有的上面还沾着斑斑血迹,泛着粘腻潮湿的血腥味。兵器森森,暖阳的照射下也不见有温度,反而吞噬了阳光里的暖意,只余下杀气腾腾的阴寒。
“你也可以选择不用兵器。”那人木着脸一字一顿陈述道,“杀死三只饿狼,你赢,反之,你死。”
“恶狼?!”
巫白雨沉沉的心口,掉进更深的渊底。她一直以为那是饿狗,没想到,竟然是野心未泯的恶狼!比饿狼更凶狠,阴残?!
“这是误会!误会!”巫白雨慌乱过后,不住摇着头,抓着最有一丝侥幸,挣扎着说道,“我不知道这是哪里!我是被人推进来的!我不参加这个!我是侯爷府的夫人……我……”
那人闻言,依旧面无表情,只是转头看向萧近的方向,似乎在等待示意。
侯爷端坐主位,居高临下,一动不动,没有任何表示。
巫白雨的摇摇欲坠的心彻底摔在了深渊底部,“啪”的一声,四分五裂。
果!然!是!你!
巫白雨最后的一丝侥幸被撕破,咬牙切齿地直直看向萧近,目光从未有过的厉,从未有过的狠。
巫白雨握拳,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萧近的狠戾她是知道的,也亲眼见到过!但是,疏星阁之约,萧近答应了要放过她,那时起,巫白雨就一直隐约觉的,或许……候爷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凶残可怕。
之前的斗法中,萧近的恶意昭然若揭也毫不隐藏,但他的手段却总是留有余地的。虽然萧近一只在刁难她,但他的刁难没有这么狠毒过,巫白雨总能厚着脸钻空子。
但这次……
直面凶兽,什么语音辩白都是苍白无力的,只有绝对的武力压制,才是能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而这个,巫白雨有吗?没有……
萧近这是腻烦了嘴上官司,所以要用这种方法,除掉她!
够狠!
巫白雨手心攥地出血,狠狠地收回自己视线,饿狼虎视眈眈,眼前的一切,由不得她细思考萧近的用意了。
对面的凶兽赤目红睛,背毛竖直,已然进入了攻击状态,
斗兽场上方,人群的欢呼尖叫,迫不及待等着开战,嘈杂尖锐的声音织成密密麻麻的蛛网,将巫白雨牢牢黏住,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她只能直面一个问题,狩猎还是猎物?
巫白雨心里很清楚,这是一条绝路!三只凶兽眼睛里只有对食物野蛮的掠夺,她就是食物,在大自然给予的凶狠残忍的欲望面前,任何语言都是徒劳无功的。
“准备好了吗?”那人问道。
“没有!我……”
对面牵着饿狼的人置若罔闻,高高举起了手,没有起伏的声音割锯着巫白雨的神经:“五、四、三、……”
他开始倒数!
“上!快上!!”
“咬她,吃了她!!”
人群掀起一阵沸腾,宛若烧沸的热油一般,只待裁判这瓢凉水,等他倒数完,松开绳索。
“二……一!”
凉水窜入热油……
噼里啪啦,沸腾爆炸!
裁判松手,饿狼直冲而来……
巫白雨手无寸铁地站在原地!
一切在巫白雨的眼中都宛若是慢动作,一帧一帧的播放。
她看见那人松了绳索,她看见恶狼四肢腾空,带起点点泥土,向她冲来;她清晰地看见了恶狼狰狞的面目,白森森的獠牙,猩红红的舌头,残忍凶戾的目光,她甚至看得见,恶狼冲扑过来时候,腿上肌肉的抖动……
快跑!快跑!快跑!
大脑催促着巫白雨立马逃!但双腿却无法动弹,仿佛地下伸出许多看不见的手,抓着她的脚踝,鬼笑着将她死死扣在原地。
动不能动!喊不能喊!
巫白雨回过神,恶狼已经冲到她面前,一跃而起,獠牙尖锐,向她扑来,腥臭的味道夹着风扑面而来!!
要死了?
巫白雨浑身激灵!本来已经认命,甚至放弃的双脚,在这一刻有了反应!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巨大力量,唤醒了蛰伏在巫白雨身体里的求生欲!巫白雨浑身的潜能迸发,在饿狼跃起的刹那间,猛然回身,抄起一把刀,旋身砍过去!
腾空而起的饿狼来不及闪躲,被刀锋拦腰扫过,
刀锋劈开皮肉的声音好像剪刀撕开布匹一般样,都是“刺啦”一声。巫白雨的刀割开饿狼脆弱的腹部,登时饿狼惨叫一声,皮开肉绽,肠子搅着内脏,被体内的血污冲了一地。
“哗哗……”
“哗哗……”
人群响起一阵沸腾的喧哗,巫白雨的胜利,让他们更为亢奋!不是为巫白雨感到庆幸,而是这样更有看头!
来斗兽场看什么?看半死不活地认命放弃?当然不是,来斗兽场看的就是你死我活的厮杀!噬骨嚼筋的血腥!奄奄一息的挣扎!
饿狼的血激的观众亢奋,可对巫白雨却完全相反。
一地的血污内脏刺激着巫白雨的双目,她脸色惨白惨白,手脚冰凉如同被冰水浸泡过,刚才挥动的刀,霎时如千斤重一般,再也举不起,重重掉在地上!
两只饿狼低吼一声,绕着巫白雨转圈,同伴的尸体没有让它们放弃食物,饿狼们寻找机会,随时要撕咬她的喉管!
巫白雨瞬身哆嗦,刚才的爆发似乎榨干了她全部的力气,饿狼的尸体,血气的腥味伴着内脏的苦臭,让巫白雨一阵反胃。呕吐的感觉撕搅胃里,一阵痉挛,巫白雨再也忍不住,转过头,哗地吐了出来!!
饿狼们,凶光一闪,看到了时机,飞扑向食物!
这一次,巫白雨吐得头昏眼花,再也提不起任何力气。
饿狼扑到了她面前,凶恶的野兽,目光戾的,冷的。
巫白雨瞳孔涣散,脑子一片恍惚。
都说,人临死前会有走马观灯,能快速回忆自己的一生。但是巫白雨没有,她的一生她忘了,有记忆的时间,也只有这两个月,短短两个月啊,她这“一生”似乎太短暂了……
巫白雨什么都想不到,什么都不想想,绝望或希望都烟消云散,她脑子是空白的,眼前只有凶兽的面目,赤目红睛,獠牙森森,面目狰狞……
…………
…………
巫白雨缓缓闭上了眼……
…………
预期的疼痛没传来,血肉模糊的场面也没发生,电光火石间,巫白雨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她只觉得自己腾空而起。
飞起来了?这是死了的感觉?
等巫白雨回过神的时候,双眼映入一张英挺正直的脸,赶跑了饿狼的狰狞面目。
“恩,恩公?”惊喜来的太猝不及防,巫白雨眨了眨眼,她怀疑自己在做梦。
“没事吧?”恩公拦着巫白雨的腰,将人轻轻放到了地上。
巫白雨下意识扫了一眼斗兽场的两只饿狼。
此时,刚才扑向他的饿狼都已经毙命,一只被一柄剑贯穿,钉在在地上,另一只口吐白沫倒在地上……
巫白雨再看向千钧一发时将他救下的恩公!
这是怎么回事?恩公怎么在这种瞩目场景下现身了?他不是来暗探的?
巫白雨注意的,她的恩公穿着一身讲究的红衣,好像是官服?!
“骆捕头,好久不见啊。”冷冷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忽然响起。
巫白雨听见这个声音,脊背一僵!
萧近?巫白雨诧异,萧近什么时候走下的观众席的,还来到了这里?
“萧侯爷,好久不见。”骆绛飞拱手,坦坦荡荡,不卑不亢。
“本侯记得,我府上未曾邀你。”萧近一边说着,一边慢悠悠靠近。
“不请自来,是在下唐突了!!”骆绛飞大大方方回道,“不过我收到线报,说侯爷府有凶兽伤人,我赶来一看,果然如此。”
“这位姑娘。”骆绛飞说着,转向巫白雨,一本正经地问道,“你没事吧?”
巫白雨愣了愣,反应了过来,“我……我没事……”
骆绛飞转向萧近,板着一本正经的脸:“侯爷,斗兽虽是合法的,但是你用这么弱不禁风的姑娘来取乐,可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萧近闻言皱眉,竟然没有反驳。
巫白雨缩了缩肩膀,躲在骆绛飞身后微微发抖。
“这件事有误会,我会查清的。”萧近说着走到巫白雨面前,伸出手去拉巫白雨。
巫白雨愣怔一下,受惊一般,脸色唰白唰白,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拒绝地干脆直接,毫不犹豫。
萧近见状皱眉:“过来!”
巫白雨一动不动,钉在原地,直直看着萧近。
四目交接。
萧近依旧伸着手,向来成竹在胸的目光有些复杂,隐约掠有过一丝闪躲,但候爷气场迫人,很快又恢复了高高在上的骄傲。
巫白雨紧紧咬着牙关,回视萧近,眼中写满愤怒,厌恶,抗拒,以及惊魂未定恐惧和强硬的不服输。
“过来……”萧近眉头皱得更紧,再次说道,口气接近命令,带着隐隐威胁。
巫白雨闻言,半分不让,摇了摇头,又坚定地后退了一步。
又一次的明确拒绝!
萧近见状,登时冷下脸,堂堂的萧侯爷,何曾被这么拒绝过?还是连续两次的拒绝!
萧近收回手,冷冷看了一眼巫白雨,不由分说地忽然上前一步,一把抱起了巫白雨!
“萧近!你放开!放开!”巫白雨跟受惊的刺猬一般,撑开浑身的刺,也顾不得侯爷的威严了,不停挣扎着。
“萧侯爷!”骆绛飞见状,跨了一步,抬手要阻止。
萧近按住怀中还在挣扎的巫白雨,冷冷看着骆绛飞,声音微冷:“事是本侯府内的事,人本侯的人,骆捕头,不要管的太宽!”
“萧近,你……”骆绛飞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无法反驳。
巫白雨依旧在不停挣扎!
“闭嘴!”萧近瞪了一眼巫白雨,目光没有一丝温度。
巫白雨一僵,忽然想到了刚才的饿狼,一样的冷光,萧近有过之而无不及。饿狼是由于本能的食欲,双目才那么凶戾,残虐!但萧近不是,萧近的凶戾是内心的,他用冰冷来隐藏内心的暴戾,就像在岩浆,封上一层寒冰。
萧近眼底的岩浆在翻滚,他,濒临爆发的边缘……
巫白雨咬紧了嘴唇,狠狠地闭上眼,绝望着放弃了挣扎抵抗,不再言语。
怀里的人识趣地安静下来,萧近阴沉的脸色稍微好转。
“骆捕头,本侯还有事,不奉陪了!”萧近说完,走到饿狼尸体边上,一手紧紧钳制着巫白雨,一手伸出来,握住那把插穿饿狼的利剑,猛地抽出,看也不看,扔向身后。
身后,单念抬举起手,稳稳借住利剑,挽了一个剑花,甩掉上面的血迹,剑入鞘!
巫白雨愣住,心念电转,然后将自己吓了一跳!
这剑是单念的?
那刚才杀死这只饿狼的,是单念还是萧近?单念没有萧近的授意,会出手帮自己吗?
所以,萧近是来帮她的?
巫白雨甩了甩头!怎么可能!萧近可是设局者,怎么会来帮她呢?
可,那要如何解释,他这么快的出现在了斗兽场?
真的,是来救她的?
还是?来亲自杀她的?!
萧近到底在想什么?巫白雨盯着近在咫尺的萧近,她被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搞糊涂了,一头乱麻,理不清,扯不清!她越发看不透萧近的心思。
似乎感受到了巫白雨的注视,萧近撩起眉眼,回视她。
巫白雨心头“咯噔”一声。
“单念,你来招待骆捕头!”萧近说完,抱着巫白雨在大庭广众下,大步离开。
面对这个场景,斗兽场的观众席上一片诡异的安静,虽然这场斗兽简直扫兴极了,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似乎很有看头!!
被侯爷抱走的女子是谁?
她是到底何人?骆绛飞怎么亲自出手救她?
侯爷是要她生还是要她死?
一场斗兽结束,众人各怀心思,各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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