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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入屋中时,安锦舒睁开了眼。
她第一时间便是转头看了看四周,可是却并未看见想见之人。
她羽睫微闪,敛目瘫了身子,终是黄粱一梦,梦醒,一切如烟消失无踪.........
红鲤端了水盆进来,见到安锦舒醒了发出一声惊呼,扑上前来:“小姐,你醒了,你发热烧了两日,可有不舒坦的地方?”
安锦舒表示没有,询问红鲤自己为何会突然发烧。
红鲤指了指她手臂上的伤口:“御医说有可能是伤口感染导致的,夫人差点把念雪打死。”
“什么!”安锦舒直接坐了起来:“打死了!你怎么不拦着!”
说着她就要下榻,红鲤拦住了她:“小姐,小姐你别激动,只是差一点,念雪在夫人没有打到的时候就跑了,好着呢。”
安锦舒松了口气:“还好。”
“奴婢伺候小姐洗漱,等一下奴婢去给小姐拿小姐最爱吃的梨花酥,小姐两日没有吃东西肯定饿了。”
红鲤端着水盆走向架子,然后轻咦一声嘟囔着:“这窗子怎么开了?”
安锦舒的目光看去,自己屋中的雕花窗并未闭合,她眼眸瑟缩一下出声道:“昨夜阿弟可来过?”
红鲤拧帕子的手一顿,满眼迷茫转头,她拿着帕子走近安锦舒,然后探手在她额头摸了摸发现已经退热了:“小姐是不是想四少爷了?昨夜是奴婢守着小姐,四少爷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安家了。”
安锦舒知道,毕竟姜长宁前几日才提醒过她,她怎么会忘呢。
她苦涩一笑:“可能是昨夜烧的迷糊,出现幻觉了。”
原来,他真的没来过......
涂月中旬,边塞终是传来第一个消息,但却不是好消息。
蛮夷人此次进攻元国应是早有准备,作战风格与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不仅如此,他们部族之中出现了一位元国军师,为其出谋划策,打的元国将士节节败退。
元国百姓皆是人心惶惶,恐蛮夷打进来。
而就在收到消息的隔日,一则消息便自宫内传出,顾卿辰召集人马,竟要御驾亲征,亲临边塞,平定蛮夷之乱。
大臣们纷纷跪在太极殿外,求顾卿辰三思而后行。
元安帝只他一个儿子能担大任,他若战死,谁来接替元国皇位,谁来接管这天下。
异域蛮人诡计多端,此举是否就是在激顾卿辰前去谁也不知,这险冒不得。
对这些个大臣而言,边塞自有安家父子,而顾卿辰只需稳坐帝位,决胜千里之外就可,何况蛮夷小国,耗他们个三五载,自会像上一次一样撤兵。
而顾卿辰只一句话就堵了他们的嘴。
“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诸位爱卿以为,朕稳坐这高堂之上,可能逼退那蛮夷小儿,保我元国太平?”
“你们瞧不起蛮夷小国,可一旦他们攻入我元国,你们又该如何?朕乃天子,这元国的皇帝!理应承担起我元国安危之重任,所有人皆不必在昼,朕心意已决,择日出发!”
太极殿前众臣纷纷俯身磕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安锦舒得知顾卿辰要御驾亲征之后,乘着马车就往宫里赶。
可是到了宫门前,却被拦住了去路。
“我是都护府的人,有牌子,为何不叫我进?”安锦舒疑惑问道。
宫门守卫直接道:“陛下有令,都护府之人,皆不许入宫!”
这是个什么意思?
顾卿辰是个什么意思?不见她便也罢了,竟还不叫她进宫见他?
怎么?是金屋藏娇见不得人吗?
安锦舒望着那高高宫门,一咬牙,提着裙摆就往里冲。
可下一刻冰凉剑刃就抵在了她的脖颈处。
守卫黑着脸道:“请贵人不要叫属下难做。”
这时一辆马车缓缓停下,一人从马车之中下来。
安锦舒转头瞧去竟是墨竹。
墨竹对着安锦舒笑道:“安小姐,我家大人有请。”
安锦舒看看那两个守卫便也知晓对方是铁了心不叫她入宫,今日想入宫恐也只得求助盛怀安了。
于是她转身上了马车,而墨竹在下不知与那两个守卫说了什么,只见那守卫先是面显难色,然后对视一眼,让开了路。
马车缓缓前行,安锦舒坐在盛怀安对面略显局促。
距离上一次把信送去盛国公府已经过去半月,这半月她没有见过盛怀安,而盛怀安也不曾打搅她。
只是曾经那般亲密的二人,在捅破那层窗户纸后,却是再难回到过去,再见都有些物是人非之感,叫人唏嘘。
“烟烟妹妹如今见了我怎么如此拘束。”盛怀安给她倒了杯茶,一如既往温润。
安锦舒朝之一笑:“只是太久没见怀安哥哥,不知道说点什么。”
“以前烟烟妹妹每次见我都会笑,今日,却是没有笑了。”盛怀安神情略显落寞,随即他嘴角又扯开一抹笑意:“其实烟烟妹妹不必觉得负担,情之一事本就是你情我愿,你不愿,我自也不会强求,我永远都是你的怀安哥哥,永远也不会变。”
安锦舒鼻头酸涩,眼眶发酸,她何德何能能得盛怀安如此相待,她的怀安哥哥很好,好到她难以相配。
“谢谢你怀安哥哥。”
盛怀安想要抬手摸摸她的脑袋,可抬起手来似又想到什么,缩回了手端起茶盏来找了话题:“烟烟妹妹此次进宫可是去见陛下?”
安锦舒点头:“我想去见他一面,怀安哥哥今日怎么这么晚才入宫?休沐?休沐为何还进宫?”
“我也是进宫见陛下的,御驾亲征不可取,前去劝谏。”
“恐是困难。”安锦舒小声说了句。
盛怀安没有听清:“烟烟妹妹说什么?”
安锦舒看向他莞尔一笑:“没什么。”
顾卿辰决定的事岂是他人能劝的了的,他既然说要御驾亲征,那这事就是板上钉钉了。
盛怀安没有多想,把热茶给安锦舒添上,又与她说了些其她的事,安锦舒都一一笑着回应,二人似乎又回到了初见时,彼此说不完话的时候。
安锦舒不知晓盛怀安是真的不强求还是骗她的,但是她已经看清了自己的心,也明白,她不能在给他任何无果的回应。
也许她们这样才是最适合的,而以后也会有一个女子,会回应他每一句爱,但那个人不会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