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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一事以后安锦舒与顾卿辰的关系明显冷了下来。
就连平日神经大条的安锦然都发现了她二人之间的不对劲。
她二人之间的互动明显减少,且安锦然还发现只要顾卿辰一出现自家小妹便会找各种理由和借口离开,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凑巧,但次数多了便有些明显了。
他作为大哥自是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人闹矛盾,太伤和气。
阿辰性子寡淡,不喜言语,凡事都憋在心里,很能隐忍。
而自家小妹自小娇生惯养没吃过苦,想来也不是个会惯人的性子。
这二人不知私下闹了什么别扭,这么多天了都不见好。
他仔细思虑了两天觉得应该找他二人谈谈,于是趁队伍中午休息时安锦然把顾卿辰单独叫到一边问道:“阿辰你与大哥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与烟烟闹别扭了?”
顾卿辰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马车上眸光冷凝转头道:“大哥多心了,我与阿姐并未闹别扭。”
安锦然凑上前一把搂住他肩膀,似看透他的伪装般笑道:“还与我装,你与小妹以前就关系斐然,小妹不是最喜缠你,最好的都往你那里送,经此一难我不信你二人感情没有增涨,前些日子不还好好地,怎么如今小妹开始躲你了?没有闹别扭.....那是你惹她了?”
安锦然说着说着突然想起那日安锦舒跑来找他告状,他一拍脑袋哎哟一声懊恼道:“瞧我,都把这事忘了,那日小妹前来寻我,叫我给她做主说你欺负她,我当时未训斥你事后她是不是记恨上你了,都怪我都怪我,应该装个样子给她看看的。”
“大哥多虑了,阿姐往日无人陪伴左右闲暇时难免无聊,我与阿姐年纪相当,也算半个“玩伴”,如今阿姐有阿梨,想来女子之间的话题一时半会也聊不完。”
顾卿辰语气淡然意思明了,好似真的是安锦然多想一般。
他的话更是点醒了安锦然,如今的安锦舒不像往日是独自一人身边多了一个同龄婢女,想来有说不完的话,对方也许并非是针对阿辰,而是凑巧?
这样想来倒也合情合理,安锦然暗自点头,看来是他想多了。
可为了以防万一安锦然还是追问了一遍:“当真没有?”
顾卿辰转身往回走去,扔下两个字:“没有。”
又行半月,路程已过大半,其实若是认真赶路她们已到家中,只是这一路考虑到安锦舒身子原因,他们不敢昼夜赶路。
一行人走走停停,游山玩水,这才导致走了一整月还未到家。
不过昨夜她们收到京都盛国公府八百里加急送来家书,盛家出事了,她们连夜赶路,再不敢耽搁。
把一月路程最后压缩至半月,终是在二月中旬回到京都。
盛怀安入了京都后便准备与他们分别赶往家中,信中未表明盛家到底出了什么事,盛怀安寄回家的信也不曾收到回信,与之分别时安锦舒道:“怀安哥哥先回去处理家事,遇事莫要慌张,若有需要帮助的托个人给我带个话,待我回家忙完后我便去找你。”
盛怀安感动,与之道了谢然后勒马往家中而去。
安锦舒心中不安,回想了一下上一世的此时盛家发生之事,然后她愣住了,若是她记忆无误,那怀安哥哥.....
她“望”向盛怀安离开的方向眼中擒满了担忧.....
而她身后顾卿辰正静静伫立着,随着她一同望向道路尽头,然后他垂下眸子掩住眼底冷色。
盛家......
盛怀安一路疾驰,到国公府门前后马还未停稳便翻身下马大步往国公府内跨。
门前小厮见他回来,立马上前迎接:“世子你终于回来了!”
盛怀安把手中鞭子甩给他并未停歇:“怎么回事?父亲来信说府内出事了,出了何事!”
那小厮支吾两声没说出口,盛怀安察觉出问题来,他停下脚步一脸寒霜看向他:“说!”
就在此时墨竹得知盛怀安回来的消息从长廊拱门匆匆跑出,见到盛怀安后他三步并一步到了盛怀安跟前,然后一把抓住盛怀安的胳膊慌张道:“公子,快!老夫人在等你!”
“祖母?祖母不是在帘安!”盛怀安大惊,他与父亲上京入仕家中人并未跟来,祖母怎会千里迢迢自帘安来这京都,她老人家年纪大身子又不好,如何使得。
墨竹道:“公子你去寻安小姐走了没两日老夫人便到了京都,她老人家怕你吃不惯京都的饭菜,说要过来给你送些帘安的特产,可.....”
墨竹哽咽,后半句话未说出来,盛怀安心中忐忑,不好的预感弥漫心头,他没有再问,只是脚上步子却加快了不少。
入了后院厢房,屋内温度烤人,盛怀安一踏进屋子感受到这与外面天差地别的温度便知不好。
果不其然,屋内榻上一白发老妇人正裹着厚厚的棉被在榻间发抖,其口中还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呜咽之声。
“祖母!”盛怀安扑至床榻,当瞧见榻上人那青紫的唇色与惨青面容后他再无平日的风光霁月,他吼着叫下人在把地龙烧的旺一些,把屋中摆满炭盆。
他叫墨竹去宫中找太医,自己则是把所有能盖的衣物盖在了榻上人身上,仿佛这般就能叫其暖和一些。
盛老太太似乎感应到他回来了,艰难的睁开了双眼。
“我的怀儿.....”她颤颤巍巍伸出手要去摸盛怀安的脸,声音虚弱的似下一刻就要断气了。
盛怀安抓住她得手放在自己脸上,眼底泛起湿润:“祖母我在,怀儿在.”
盛舟自外面大步走进屋子,见盛怀安身影重重松了口气,还好,赶上了....
盛老太太的病比盛怀安想象的还要严重,只不过唤了他一声,对方便再次被寒症折磨晕厥过去。
盛怀安瞧着自家祖母那痛苦模样眼底是懊悔与痛心。
盛舟道:“别太担心,以往都过来了,这次也会过来的....”
不知何时外面突然刮起了大风,寒雨说落便落,阵阵冷气自水雾中席卷开来,叫人遍体僵寒。
晚戌时,盛家门前走出两人来,二人不发一言默默把手中物件挂在了盛国公府门前。
寒夜之中风雨飘摇,两盏白色灯笼透着一抹昏黄光亮直至白昼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