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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丞相府这几日也不清净。

    裴牧和手下的谋士们正在密议玉龙堂一案,而若衡正规规矩矩地立在方弋身后,用着那张平庸之至的脸。

    裴牧:“最近江湖动荡不堪大家也有所耳闻,这件事本来我们也不应该插手,毕竟武林和朝堂这么多年都是两不相干。只是今次,玉龙堂实在猖獗,连靖云门如今都乱成一锅粥,如果我们坐视不理,不加以整治,恐怕会影响民生。新政刚刚颁布,如此动荡,皇上也极为忧心。”

    方弋:“丞相说的是,这玉龙堂雷霆手段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还偏偏来无影去无踪,难查得很。”

    看来这件事情皇帝也已经开始关注了,虽然说这么多年武林和朝堂井水不犯河水,但若衡却知道,皇帝还是在暗中关注着武林的一切,如果影响到了百姓生活和利益,他也是会暗中插手的。这次也是,眼看着玉龙堂危害四方,而武林各大门派受到重创,恐怕一时难以解决这个祸患,皇帝也打算调查一番这玉龙堂的来历,必要时派出宫中的侍卫和杀手来除去它。

    裴牧为官数十年,也为皇帝干了许多见得人见不得人的事,经验可谓十分丰富。

    “说来奇怪,这么个训练有素的帮派,这些黑衣人却像散客似的,没有个确定的去向。我们的人才跟上去他们就没了影,哪怕是分组行动,也总得碰个头吧。”裴牧是见过世面的人,这次的状况,连他都觉得古怪棘手。

    方弋稍作思虑,答道“这种情况,在下只想到了这几种可能:一是他们的据点已遍布街头巷尾,二是他们深谙易容换装之术可以在一瞬间改头换面,三是他们武功比我们的人高实在太多。”

    裴牧转着手中的酒杯,缓缓分析,“他们若势力真的如此壮大,不可能这么多年无人知晓,据点多就说明这个帮派大,人手多,显然,第一种假设不成立。改头换面速度再快也要个时间,黑衣人来得快去得也快,这第二条,也没有可能。”他顿了顿,似乎有些吃不准。

    “至于这第三点武功差异倒不是没有可能,他们杀人快准狠,训练有素,像是军队里出来的那样整齐。本相倒觉得还有一个可能,或许这玉龙堂已经收服了一部分帮派,像这一阵子南海边上的几个小帮派不是正吵得起劲嘛?保不齐是一些小帮派想要闹出点事,暗地里和玉龙堂联合起来跟靖云门蘅芜阁较劲。”

    一直默立一旁的若衡却认为,这第三点,同样不是真相。武林帮派之间绝不像官员之间的拉帮结派,阵营相立,再小的门派都是有骨气和傲气的,怎么可能去投靠玉龙堂这样的地下组织。

    但裴牧的话提醒了他,玉龙堂“训练有素,像是军队里出来的那样整齐”,如果这一点属实,那几乎就可以推断出,玉龙堂与武林没有什么关系,也不可能是江湖上的人。可这“玉龙堂”三个字又确确实实是个武林门派,若衡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是大家都忽略了的。

    接下来是谋士们的议论纷纷:

    “玉龙堂似乎只针对武林,我们暂时还能静观其变。”

    “他们人数如此众多,肯定有个居住和练功的地方吧。停雨山是靖云门所在不必搜寻,我们可以先从城外东边的盈茂山开始搜,他们既然能不被发现,一定是处在人迹罕至的地方。”

    “如果我们插手的话,武林那边该怎么交涉?或者暗中向他们放出线索?”

    ……

    “此事朝廷一定要暗中插手,否则刺杀不断,百姓惊慌,不利于朝局。这些年来武林看似太平无事,一些暗流是已经准备涌上来了。”裴牧把头转向了方弋,“本相已经上书皇上,此事明细,还需圣上亲自定夺。方先生,这件事还请您多加关注。”

    如此甚好,裴牧将这件事情交给了方弋去办,那若衡要获得情报就更加容易了。

    戴了面具之后若衡从丞相府潜出易如反掌,方弋已经为他安排好了接头的人,他只需要在出府的时候偷偷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即可。

    若衡心里想着刚才的对话,也不急着赶路,快一脚慢一脚地回停雨山。

    还没有离丞相府很远,一个不那么繁华的街角,突然传出了隐隐约约的尖叫声。

    习武之人本就听力过人,再加上此时街上正有一队赶路的商队,不停地催促着马儿,高喝着提醒行人让路,所以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了那声尖叫。

    若衡没有犹豫,本能地一转身隐入了传来声音的巷子。

    似乎是个废弃很久的巷子,两边的屋子破败不堪,台阶上长了厚厚一层青苔,有几扇门已经开始腐烂,门前杂草丛生,时光的痕迹遍布角角落落,显然是没有人在此居住了。

    但若衡知道自己不会听错,可那声音只刚才那一声,短暂而凄厉,之后就消失没有了。他一步一步地往巷子更深处走,因为没有佩剑,所以手中握着一把贴身的匕首。

    他突然想起侯霄掌门的话,不禁又提高了几分警惕,万一,这次又是有人想要引他上当呢!他路过无人的屋子时也刻意多看几眼门和窗,确认门没有刚开合过的痕迹,里面没有埋伏着的黑衣人。

    直到走到尽头,一切依然很平静。越是这种关头,他越是冷静。若衡把匕首护在胸前随时准备出击,再三环顾四周,观察这里的一草一木。

    可这里的风吹草动,似乎仅仅只是因为风。

    终于,他找到了这里的违和之处。墙边上那口井的井沿上有一个泥脚印!

    井下有人!

    若衡轻手轻脚地凑近一些,从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刚准备扔到井里,他突然发现那个脚印的大小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看样子应该是个孩童的脚印。难道是有孩子落水了吗?

    他几大步来到井边,向下一看,果然有个孩子!

    他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这井其实不深,应该是快要枯干了,对于若衡来说水只刚刚漫过脖子。他一把托住孩子,使他的头露出水面,一面用匕首撬开一块砖,随即他向上一跃,在砖块掉落的凹槽处轻轻一点,借力跃出了这井。

    若衡一摸孩子的脉搏,还好,看来只是呛着水昏过去了,并没有大碍。若衡控制着力道轻轻地按压孩子的胸口,接着又不停拍他的背,孩子终于咳嗽了几声,缓缓睁开了眼。

    孩子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弄得若衡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有什么哄孩子的经验,只能断断续续地和他说话,问他问题。

    “别怕,没事了啊……”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孩子缓了哭势,定睛看他,但鼻子还是一抽一抽的,眼泪鼻涕一起流,像只小花猫。

    “我……五岁,叫阿……阿……阿黄……”

    “你能告诉哥哥,怎么这么不小心,掉到井里去了呢?”若衡耐心、温柔地和他说话,尽量安慰孩子受惊的情绪。

    “我和……大哥二哥,还有隔壁的……妹妹一起玩捉迷藏,我想躲到井里……可是,可是掉到水里了……”

    若衡心里一松,原来是做游戏不小心才掉下去的。他正想说几句提醒他小心些,孩子突然破涕为笑,拉了拉他的手“哥哥你看,太阳落山啦!他们在太……阳落山之前没有找到我,我就赢啦!哥哥,我赢啦!”

    若衡笑了笑,摸摸他的脑袋说,“那就回去吧,换身衣服,别凉着了。”

    孩子乖巧地点点头,一边向他摇手再见一边向巷子外跑去,“哥哥再见!谢谢哥哥!”

    直到目送孩子的背影消失在巷子口,若衡才放心地离开,时候不早了,他也要赶紧回到靖云门禀报从丞相府得到的情报。其实今天他听见的这些也算不上是什么情报,只要简洁地向掌门说个大概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