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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着, 布料厂涨过一次工资, 顾茂晖一下子涨了十块钱, 十块钱啊……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 毕竟猪肉用肉票买菜八毛钱一斤,涨的工资可以买十多斤猪肉了。
这次是所有人都调薪, 不光是工厂,其他单位都涨了,不过涨的都是正式工, 像罗桂芝这种在食堂帮忙的,待遇不变。
供应没涨, 还和以前一样, 不过手里钱多了一些,就有底气买高价品了, 可是高价品是真的高啊……
还拿猪肉举例子, 高价猪肉确实不需要票, 但逢年过节, 一斤能卖到六七块钱,和正市相差了将近十倍……
到底还是人们生活条件改善,余钱多了, 黑市里六块钱一斤的猪肉,卖的也很好。罗桂芝有渠道能买到四块钱或者四块五一斤的猪肉, 还都是五花肉, 吃到嘴里都觉得发腻。
罗桂芝下班挎了一个小竹篮回来, 上面盖了一层蓝色土布, 下面摆着二斤猪肉,还有一点山蘑,猪肉是花钱买的,三块五一斤的土猪肉,人家还饶了她二两,那蘑菇没花钱,是食堂的师傅回老家从山上摘来的,分给了罗桂芝半斤。
罗桂芝哼唱着革命小区走到了胡同里,把小篮子放回家,还得出门接三个孩子回来。
到了家门口,罗桂芝瞧见门口围着一群人,都是街坊四邻,她连忙跑过去,其中人群里有个邻居眼尖,小步跑过来说道:“哎呦,你家可算来人了,市管会的人等了一个多小时啦。”
市管会?他们家能和市管会扯上关系的,也就只有唐兰开的店了。
罗桂芝也是一问三不知,等唐兰回家的时候,已经下午六点多了。
唐兰刚带着一个租客看了房,现在租房生意她自己不插手了,都是交给别人去带着看,这次是一个大客户,一下子要租五六间房呢,所以唐兰才自己去了。
市管会的人在院子里的石墩上悠闲的坐着,手里捧得是罗桂芝泡好的茉莉花茶,茶杯上还冒着热气呢。
唐兰关上大门,围观的人瞬间被堵在外面,市管会的人看见正主回来了,慢悠悠的从石墩上起来,一杯茶喝的浑身畅快,说话的语气也和缓了许多,领头的说道:“跟我们走一趟吧,有群众举报,说你的房屋中介所欺瞒客户……”
欺瞒客户?唐兰做生意向来规规矩矩的,突然被扣上这么一定大帽子,真是始料未及。
人家喝了罗桂芝的茶,还吃了一匣子点心,也不好太强硬,如果换成别人,早就架着胳膊带走了,这位女同志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市管会的人又说道:“我们是来调查情况的,如果你是清白的,会还你一个公道,走一趟吧。”
门外面的邻居还没散呢,一见穿制服的出来,全都散到了两边,唐兰嘱咐了罗桂芝几句,就跟着市管会的人走了。
问了唐兰基本的情况,又了解了一下当时的情形,唐兰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来是以前的一个房主把唐兰告了。
本来这种纠纷是要交给公安局处理的,但那边觉得是经济纠纷,而这类事情是市管会出面协调的,他们更专业一些,就又把锅甩了回来。
唐兰觉得诧异,当时买卖双方都是很满意的,一个给钱,一个拿房,连合同都签了,唐兰去店里找到了当时签约的合同,市管会的人说:“人家不认合同,说当时卖的价格太低了,一定是你故意压价。”
唐兰哑然失笑,房主这个理由未免太可笑了。
对方一口咬定是被唐兰骗了。
幸亏唐兰记性不错,这桩生意她还有影响,房主是本地人,家里有两套房,想卖一套出去,只是他们家的房子有硬伤,临着大路,白天晚上都很喧闹,房子的朝向不好,不是坐北朝南的优质房子,最关键的一点是,这户院子里面死过人。要说是正常的生老病死,也就没什么关系,可唐兰听邻居说,他家的二女儿去年在家里上吊了,发现太晚没抢救过来。
从那以后,这个院子就空着了,一家人搬去了街对面去住,可能是看最近卖房的多,他也动了买房的心思,可家里的变故,房主一个字没跟唐兰提,如果不是唐兰问问邻居,就被蒙在鼓里了。
唐兰去找房主正面问,房主低着头也承认了,虽说是封建迷信不可信,什么凶宅一类的说法不能作数,可买房的人心里终究还是膈应的。
唐兰心里虽然不满意,但房主急着卖房,唐兰还是接了这个生意,只是在买家问的时候,都会如实相告。
这种房子难卖,哪怕是降价……大家心里还是会忌讳的,只是表面上不提,最后有个买主愿意买,他家里信奉天主教,说什么不信这些,而且家里几个年轻的儿子,火力壮,阳气重。
之前唐兰建议房主降价,房主自己也答应了,他心知肚明,房子不好脱手,所以最后的成交价格比附近的房子要便宜百分之十五。
而这次的麻烦,就是从这百分之十五起的,房主说,他们家的房子比周围低了这么多钱卖的,当时他是听了唐兰的忽悠,上个月这条街的院子卖出去了,还没他家面积大呢,足足多买了两三万!
唐兰气的不想说话,你家的房子能跟别人比?如果是唐兰,那种“凶宅”再便宜她也是不敢买的!
无论什么年代,敬畏之心大多数都有,买房是大事,总得权衡一番,若不是因为降价了,人家买家也不会退而求其次买这处院子。
房主诬告唐兰和买主串通一气,故意压低房子的价格出售,两个人指定分赃了。
这无凭无据的指证令唐兰哭笑不得,市管会也是出面问问情况,查了唐兰的开店资质后发现并无不妥,是走的正规途径开的店。
唐兰轻咳两声:“不是还有法院呢吗?合同上写的清清楚楚,除了中介费,其余的,一毛钱我都没拿过,如果他觉得不公平,就去法院告我吧,随时奉陪。”
唐兰不想再多费唇舌,合同签完,钱都收到了,自己又觉得吃了亏想把那部分钱再拿回来,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市管会就是了解情况,问清楚后客气的请唐兰出了门。
房子的地址就在德泉胡同附近,唐兰还是上次去找年老师,无意中发现有人要卖房呢。
房主也被市管会喊去谈话了,回去唐兰简单把事情提了一嘴,免得罗桂芝他们担心。
第二天唐兰回家早,可是只有顾茂晖在家看孩子,罗桂芝没在,顾茂晖说,罗桂芝出去好大一会儿了,唐兰去胡同口倒垃圾,隔壁的人告诉唐兰,说罗桂芝去德泉胡同那了,好像是去找什么房主。
唐兰心里咯噔一下,昨天回家她提到了那家房主的地址,难道罗桂芝去找人家了?
唐兰回家和顾茂晖交待了一声,慌忙骑车往德泉胡同去。
这个所谓的诬告,唐兰并没放心上,她走的都是正当的卖房流程,对方再耍赖,就算上了法庭唐兰也不惧。
唐兰不知道罗桂芝的用意,总得去把她劝回来才行。
等唐兰到了那,她发现罗桂芝正在树下和人说话呢,另外那人被遮挡住了,唐兰看不真切。
罗桂芝并没留意到唐兰,唐兰走近一看,罗桂芝对面的竟然是年老师!
她俩以前认识?
罗桂芝看见唐兰显得很局促,她搓搓衣角介绍道:“这位是老年,是我以前认识的朋友。”
唐兰点点头:“年老师,妈,我们认识。”
“认识?”罗桂芝眼里露出疑惑,又望了望老年:“那可真是巧了。”
年老师指指唐兰的手腕:“这孩子带着玉镯呢,那么好水头的镯子,我也就年轻的时候见你戴过。”
唐兰这时候才回过味来,怪不得年老师态度转变那么大呢,感情是因为她手上的这个镯子?
年老师邀请唐兰和罗桂芝去家里坐坐,盛情难却,婆媳俩交换了眼神,跟着老年一起回了德泉胡同的家里。
老年说他之前在黑龙江,刚回北京不到三年的时间,物是人非啊,家里的人基本都不在了,还有两个堂兄留在新疆了。
比较幸运的时候家里的两套房子还在,收拾收拾简单住进去,每天做点轻松些的工作,糊口没什么问题。
罗桂芝本来是想找房主理论的,如果道理讲不通,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她刚走到胡同口,就碰上了老年。
两个人聊了几句,罗桂芝就把自己的来意忘了,后来唐兰赶来了。
唐兰说自己心里有数,不让罗桂芝掺和,老年也说:“你们这话我听明白了,放心吧,对方就是诬赖,占不到便宜,还有法律呢,不用怕。”
回家的路上罗桂芝似乎有些忧伤,大概是想起了前尘往事吧。
唐兰有点好奇罗桂芝和老年的关系,晚上她问了顾茂晖几句,顾茂晖拍拍唐兰的头:“整天瞎琢磨什么?过来,我摸摸大没大……”
唐兰:“臭流氓。”
顾茂晖呵呵一笑,大手覆了上来。
自从生完俩孩子以后,唐兰总觉得和顾茂晖的交流少了,可能是因为两个人都忙,聚在一起的时间少,她的大部分时间还分给了孩子。
唐兰叹口气,头微微偏到窗户那边,顾茂晖察觉了她细微的变化,停下问道:“唐兰,你怎么了?”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