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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再返故里再遭嫌背井离乡续鸿篇 愈叛灵魂愈得宠俗男劣女配姻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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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路长途跋涉,车将如玉送到了铜川市救助站。</p>
这里仿佛是个山坳坳,偏僻荒凉、三面围山,不过里面挺大、挺整洁,有几排楼房,中间有个大花园,里面有各种各样的花,正开得漂亮。如玉觉得很惬意很适合她,想着在这里休养几天病就好了,身体就恢复了,更为能在这里继续完成作品而感到庆幸,因为这里虽然偏僻荒凉,但是安静、环境也好。</p>
车上的人让如玉在外面等会,拿着一沓东西和救助站的人在门房里面交接一番便走了。救助站的人是位文质彬彬的中年瘦男人,送走车上的人,返回来见如玉在台阶上坐着,便让她进去坐,如玉说她累了,问哪儿有休息的地方,那人便将她带到不远处第一排楼底下的一个房间,并教她晚上如何关门,交待一番就走了。</p>
如玉感觉很累,很想睡一觉,但躺在床上又心慌焦躁地躺不住,辗转了半天又起来在地上徘徊。这时听到有车停在了外面,接着有人敲门,她开了门,看到外面停了辆黑色轿车,从车上下来了几个人,都看着她,她以为是这里的领导,以为人家知道她的情况了,因为她要给人家添麻烦在这里完成作品,便过去向人家解释说:“我要完成那件大事……”这时,从车上刚下来的那个女孩哈哈大笑着重复着她的话:“哈哈哈……我要完成那件大事……哈哈哈……”另一个男的说:“哦,就是你呀,你进去吧。”说完就径直上楼去了。</p>
如玉勉强在那简陋的床上躺下,努力想睡,外面好像有工人在施工,吵地不得安宁,过了许久,又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接着又听到那辆车开走的声音。她在床上辗转了半天,实在心慌焦躁地躺不住了,便又起来徘徊一阵,又想不如到外面的花园里去赏赏花、换换心情,也许就容易睡着了。</p>
此时天已快黑了,那位瘦男人似乎要走了,在对另一位做着交接,只听另一位不断地说着:“唉——怎么碰上这……怎么碰上这……”瘦男人说:“那就碰上了,有什么办法,晚上留点心就是了。”瘦男人走后不大功夫,另一位便喊着问如玉在那儿干嘛呢?如玉说没事,看看花,那人便叫她过去,如玉不知什么事,便去了。这是位中年胖男人,很客气地将如玉让进房间,和如玉聊了几句,问如玉以前都在哪儿打工,如玉便说了,又问都干什么,如玉说一言难尽,什么都干过。不料那胖男人却问了句:“做xiǎo jiě吗?”气地如玉咬牙切齿地喝道:“你在污辱我的人格!”愤愤地起身走了。</p>
这晚仍是一夜未眠,房间里有蚊子不时地哼哼着,她就不时地起来打蚊子。</p>
次日一早,如玉刚梳洗完,昨天笑她的那个女孩来叫她带上东西跟她们走,如玉问去哪儿,那女孩说转到另一个医院去,如玉问为什么转,那女孩说那个医院大,如玉便背上包跟了出来。那女孩上楼喊着什么主任如何如何,如玉在下面等了一阵子,那女孩和昨天那位瘦男人便从楼上下来了。</p>
如玉跟着他们走了很长一段路才到了车站,她感觉饿了——她现在最害怕的就是饿,便到附近一家卖早点的店里买了四个包子,出来让了让那两位,就一边吃一边等车。</p>
他们将如玉带到了耀县救助站。这里虽没有楼,但一排一排的房子倒是挺多,他们让如玉进了一个房间,里面有个男孩。他们进了另一个间房,在里面交接完便走了。那男孩让如玉填了几张表,如玉以为要带她去大医院呢,可直到中午也没见动静,如玉想可能给人家添麻烦了,让人家为难了,人家在联系或是在找相关的医院呢,心里很感激也很过意不去。</p>
傍晚时分,堂妹忽然来了,堂妹是大伯的小女儿,因受红玉姐影响,和丈夫在耀县某个区开了个包子铺学做生意。如玉惊讶地问堂妹你咋来啦,堂妹说她路过这儿看见她了才进来的,如玉便信以为真了。堂妹让如玉去她家,如玉说我不给任何亲人添麻烦,我就呆在这儿,你快回去,别让人知道。堂妹关切地询问一番,如玉安慰堂妹说这里的人会想办法的,堂妹带如玉到外面吃了碗西红柿鸡蛋面,坐到天黑才走。</p>
见那男孩在另一个房间里扫着墙上的蜘蛛网和窗户上的灰尘,如玉想可能是让她在这里住的,便也进去帮忙,只见四处都是厚厚的灰尘和蜘蛛网,床上、铺盖上、唯一的一张桌子上,都蒙了厚厚的一层灰尘。那男孩说不用帮,又解释说没人住过,如玉说能理解,给你们添麻烦了,一面动手扫床,那男孩帮如玉撑起被子又是扫又是抖了一遍,那被子不知捂了多久了,一股霉味。接着又洒水扫地,如玉将桌子擦了好几遍,感觉干净多了。收拾完毕,那男孩叮咛如玉有什么事叫他,便回到隔壁房间去了。望着这个明亮干净又宽敞的房间,如玉心里很高兴、很欣慰、很知足。</p>
因后面靠床的窗户合不上,满屋子都是蚊子,而且个儿又大、腿又长,一晚上叫唤地跟奏交响乐似的,可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一只靠近她、没有一只来叮她,好像有人在帮她赶着那些蚊子似的。可尽管如此,她还是彻夜难眠,身体里一阵阵发热、像有火一阵阵的燃起,感觉很累很疲惫,极想赶紧睡着、赶紧休息一晚,她担心再这样熬下去真会出事,油干灯灭,她甚至担心今晚就会出事,这使她又一阵阵的心悸惶遽,身体阵阵发虚,她不停地给自己打气:“一定要熬过今晚,千万不要在今晚出事。”她焦虑担忧地在床上辗转一阵子,又起来徘徊一阵子,思绪一刻也没停止过,她想的很多很杂也很乱,最终还是努力将思想集中起来,想着如何帮他们挽救自己,如何使这怪病得到社会的帮助,她想到了红十字会、想到了慈善机构、想到了媒体……,希望通过他们尽快为自己开一条生命的绿色通道,她感觉自己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她决定明天就将她想到的这个好办法告诉他们。</p>
次日一早,如玉天不亮就起来收拾好床铺,然后洗梳了坐在床边上等他们来叫她去医院。</p>
许久,一位领导模样的人推开房门,不悦地说了句:“你还没走啊?”一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开了。</p>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又使那种大难临头的感觉轰然而至,如玉一下子从头直冷到了脚,心又开始发冷发紧发颤、浑身也跟着发冷发紧发颤,她急忙背上包追出来想解释、想说出她想到的那些办法,直追到办公室。</p>
那领导好像在给村干部打diàn huà,完了就一个劲地轰她走,根本不屑听、也不让她多说一句,一边进进出出忙着刷牙洗脸、烧水沏茶。几个男孩听到那领导的喝斥声和如玉的乞求声也过来了,跟着奚落着赶着让她走,让她自己找红十字会去、找慈善机构去、找绿色通道去,都不让她在办公室里呆,说影响人家工作,——其实那领导坐在电脑前看着各种月饼的tú piàn,不屑再理她。</p>
如玉浑身发冷,痉挛着抖如筛糠地走了出来,伤心绝望又使她腿脚发麻发木发硬、力不支体,她忙靠在对面的花园上想缓缓,只觉得双手也跟着发麻发木发硬了,她使劲地拍着使手不致于发硬,却无济于事,她忙向他们要了杯水——是刚烧的开水,她颤抖着迫不及待地一口接一口地喝着想让身体暖和些,她感觉到了烫,甚至感觉到口内刹时被烫出了一层皮,但她还是努力地趁着烫往下咽着,可身体却久久不见暖和。那几位却站在门口笑着说着风凉话,她绝望地转身出去自己救自己,想起那晚在激烈的雷电中上天用那只手来救了她一命,然而地上的人却还是要将她致于死地,她一面走一面悲绝地喃喃着:“天有善心,人没有善心……”</p>
天空落起了雨,一滴一滴落在她的头上、身上,落在阴暗冷清的大街上,像人的眼泪。她努力迈着发木发硬的腿脚,盲目地走着,又一次感觉到死亡即将降临地惶恐、颤栗、心跳失常、腔内空虚、力不支体,她急忙找了家早点摊,一连吃了两碗豆腐脑,希望能撑住,但好像还是撑不住,她连忙找了家公用diàn huà,颤抖着拨通了120,120却说她们这边没人,让如玉去附近的某某医院,如玉惶恐地出来找着,就看见斜对面有家中药店,急忙踉跄地赶了过去。</p>
一位和蔼的女中医接待了她,女中医详细询问并和蔼地安慰一番,说她精神很正常,她这病也很正常,不是什么绝症,劝她想开点、别太追求完美等等。和医生谈着话,她的症状才渐渐减轻了。医生给她开了一个礼拜的中药,她怕不够、怕还治不好,还要多开,医生又和蔼地安慰一番,她才带上那一大兜药一路打听着来到长途车站,准备到母亲家把病治好再出来,便去找公用diàn huà打算跟母亲和继父说这话。</p>
diàn huà是继父接的,说母亲已和大伯来接她了。</p>
其实从她昨天早上刚一来,救助站就与村上联系了,村上又与母亲和大伯联系了,催着让去接她,母亲气地直骂“咋没死在外头咧!咋没拿车撞死咧!现在成了神经病啦又要作践我呀!”又推说“是颜家人,与我无关。”救助站的人不断地给村上施压,村上不断地找大伯,最后大伯才给他在县里做生意的小女儿说了,这就是昨天傍晚堂妹来的原因。后来,村上和大伯又不断地开导、训说、规劝着母亲和继父,直到半夜,继父才和母亲商量说先接回来,不行了给瞅个象让她主家给看病去,母亲才听了继父的,才答应次日和大伯去接这个“神经病”。</p>
如玉打完diàn huà返回长途车站时就遇见了母亲,她泪流满面地向母亲解释:“妈,我死不了,我买下药啦,你放心,我把这些药喝完病就好啦,好了我就走,我不给你添麻烦。”</p>
母亲也禁不住湿了眼眶,说:“再不胡说。”又问如玉吃了没,到外面买的吃些,如玉说吃了,我吃了两碗豆腐脑。母亲又喃喃地说:“我听人说你疯啦,还当你疯实啦哩……”听了这话,如玉心里很不是滋味,气地骂道:“谁说的?!都是些怪货!”</p>
看看时间还早,如玉又出去买了些水果。</p>
时间快到时,大伯也办完事来了,仨人一起返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