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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手中的画卷,不同于大和尚的紫金色画卷,尺许卷轴,略显青色。
卷轴的一端,一条紫色的云霞流苏垂下,飘逸的垂动,古朴纹路,沧桑的气息,一股厚重,一种悠远,一卷历史的沉重,丝丝散发着,厚重,深沉老道,托着的,似乎不是一副画,不是一个卷轴,他托着的,乃是一副远古历史的沉重书写,乃是一轴浩瀚天地的描摹。
平凡尽头,却是不平凡。
卷轴的轴柄上,簇簇花纹,点点环绕,乍看之下,乃是朵朵白云,然而凝神细观,朵朵云雾彩霞,却又变成了盏盏圣洁白莲,祥云尽显,烘莲而上,端是气象万千,令人称奇。
轴展,画现,卷如人高!
泛黄的绸状画纸上,褶皱青衫,垂肩长发,三缕长须,慈祥眼神,温和神态,画上的,乃是一位老者。
一位看似修道之人的老者。
右手,捏一柄黝黑长剑,长剑之上,却是空白,没有一丝花纹。
更甚,便是此剑,乃是无锋,却是一把钝剑。
说是一把剑,那确实是有些勉强,论作一看上去略微像剑的铁条可能还适合一些,黝黑的长剑,无剑托,有的,也只是一个孤零零的剑柄而已。
整柄剑,看上去是那么的不伦不类,让人不敢恭维。
至于左手,则是手捏一柄与衣服一样同是青色的拂尘,颜色有别于一般的白色拂尘,青柄青丝,端是怪异。
这,便是老道手中的画卷。
而至于大和尚手中的画卷,则是一副紫金色的卷轴,同样的一条紫色云霞流苏垂下,同样的悠远,深沉,画卷之上,也有着同样云般莲般的花纹,一道道的花纹,沿着卷轴的卷柄铺展开来,零星的点缀在黝黑的卷轴之上,连成一片,一片云海,,云海翻腾,一片莲海,朵朵生莲。
但是,此幅画卷之上的,已不再是那青衫老者,而是变成了一个身着皂袍的和尚。
没有大和尚那么的体态丰臃,没有大和尚那般的破破烂烂“低人一等”但是相同的是,画中之人与大和尚皆是手中一串佛珠,背上一个补丁落补丁的布袋。
画中和尚,结禅定印,盘坐于一莲台之上,九叶莲台,却是佛家的至上法莲,佛莲九叶,为之最上,这九叶莲台,也只存在于传说之中,所谓的九叶,并不是指具体的莲叶数目,而指的是莲叶之上有着九条金色祥云状的花纹,状如莲花,此谓九叶之所指。
天沉仔细看了又看老道和大和尚手中的画卷“端详端详”之后,便眨着一双小眼,疑惑地对着老道问道:“爷爷,怎么我看这两幅画中的人那么相似,是不是同一个人啊?”
“画中的,本来就是一个人而已,只不过穿着不同罢了”老道简练地答道。
“沉儿,伸手指”待得天沉伸出手指,老道指尖青光一闪,天沉指间,便冒出两颗小小的血滴,飞快的射到两副画卷之上,慢慢的,没入其中,而后老道伸手一摸,天沉指间的伤口便很快地消失了踪迹,仿佛他的手指,刚才从未流出过血一般。
两幅画卷,鲜血一点,便霎时变成两道青色和紫金色的光芒,飞快地窜进了天沉的丹田和识海之内,消失不见。
“沉儿,这是我和大和尚以前游历时偶然得到的两件法宝,现在便传给你了,他对你的修炼,有着莫大作用,其中功用,你以后自会知道,这两幅画卷,大和尚给你的那一幅,对你大有用处,至于我给你的那幅,对你,则是没太大的作用,以后有时间你找个可靠的人把它传下去吧不要让它埋没了”沉沉之声,出自老道之口。
“爷爷,你自己去找传人啊,我不会找的,再说我还要自己去玩呢,我没时间”天沉听到老道想要占用自己的玩乐时间,便立马着急不干地辩解道。
“无需多说,等以后你不想玩的时候,你再去找便是,至于现在,不急不急,你先收着这法宝,就当爷爷给你的礼物”听到天沉淘气的话语,老道便对着天沉耐心地又解释道。
画卷已传,便是传功。
“沉儿,现在我正式传授你我朗木一脉功法,你现在坐下”大和尚说完,老道便独自走出了石洞。
石洞之内,只留下大和尚和天沉二人。
待得天沉坐下,大和尚突然手指法诀一捏,闪烁着紫金色光芒的中指,指向了天沉眉间。
紫金之光大盛,昊如旭日。
天沉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此刻,仿佛被强硬的塞进去许多东西,脑袋昏昏晕晕,迷迷糊糊的,一下子之间,仿佛涌进了许许多多的东西,有片段,有文字,有图画,昏昏沉沉之中,天沉感觉,仿佛时间,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久得让他都忘却了时间的存在,唯一留在记忆之中的,只有那种难受折磨般的感觉,一颗脑袋,胀的令他难受之极,不知东南西北在何。
大和尚指尖,仍旧是紫金之光闪烁,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而天沉,最后,终于是承受不住,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石洞之外,碧绿的竹子在微风地吹拂之下“沙沙”作响,挺拔直节的身子在绿叶的伴奏之下,略显僵硬地摇摆着,不过,这僵硬的动作却丝毫不会让人觉得生厌,竹子有节,这又怎么能怪他呢。
他的身子,自是无法与那柔顺的柳树相比,那唯有的一身翠绿的叶子,当然也是无法与那绽放娇艳花朵的花儿相比美;但是试问古今,又有几人喜欢柳而多于竹呢,竹之美,便在于那挺拔的直节,正直,铮铮骨气,为人所喜,所爱,所向。
人之一生,又有几人,能像那直立的竹子,立于天地间,从来未曾低头弯却过!
一人,一竹,就那么静静的直立在那!
竹林之中,老道独自一人,直直而立,手上,仍然是拿着上次的那柄玉剑,手指划动,不断地摩挲着。
时而低头沉思,时而摇头晃脑,心事重重,烦事萦绕心头,难解难解。
“罢了,罢了,一切随命,就看各自的造化了”老道似是想了开来,心中之疑惑顿解,突然突然自言自语地说道。
纠结在一起的眉头,已然展开。
此刻,大和尚也已从石洞之中走了出来,满头大汗,珠如豆大,显然是刚才为天沉传法,耗费了太多。
“总算是完成了”宽大僧袖,摸了摸头上滚滚直下的汗珠,高兴地对着老道说道,
“沉儿怎么样了?”虽然大和尚面带喜色,但是老道还是忍不住担心地问道。
“无妨,他已被我弄睡了,这一次他接受的东西太多太多,也够他慢慢消化的了,让他好好休息吧!”
不过随后,大和尚接着又说道“这次,我差不多将我一生只所学,都传授于他了,我不将它弄睡,他能承受的住着,那才真是怪了呢,虽然这样,是有些急功近利了,但是也没办法,不过我在他识海之中下了禁制封印,也不算太冒险吧”
老道一喜,不过却是没有任何言语。
“我们什么时候走?”沉默片刻,大和尚开了口,询问老道道。
“等他修炼一段时间吧”对于大和尚的这个问题,老道虽然不喜回答,不想回答,但是,最终还是无奈地回答了。
“也是时候了”一声叹完,老道独自向着竹林外走去。
这次,天沉沉睡的,还算是久吧,三天三夜,三天过后,当天沉醒来之后没多久,便又再次睡了过去,原因无二,这次,换成了老道给他传授东西,同样的方法,不同的东西,当老道传完之时,天沉也同样陷入了沉睡,相同的迷迷糊糊睡了三天。
但饶是这样沉睡休息了几天,醒来之后,天沉的脑袋,依旧是如同伶仃大醉一般,脑袋疼痛难忍,原本好动的一个小孩,此刻,被这呛得够累的,整天懒洋洋的,死气沉沉。
是天,初晨的阳光才刚刚从水潭上透了进来,显得是那么的温和,那么的和煦,老道和大和尚,一起来到了天沉的石洞之内。
石床之上,天沉盘膝而坐,双手呈拈花状置于双膝,口微张,也不知是不是是在修炼功法,似是感觉到老道和大和尚走进了洞府,天沉睁开了微闭的双眼。
“天儿,来这边坐下,我们为你隐藏一下我们那天给你的两副画卷,还有就是你那怪异的丹田”进入石洞,老道便直接对着天沉吩咐道。
听罢,天沉却是没有如往常一般活蹦乱跳,兴头极高的奔向老道,而是乖巧地来到了老道面前,在石椅上坐了下来,也不知是不是前几日那般强塞此刻已然留下一些“后遗症”
在老道的示意下,天沉伸出了两只小手,随后老道和大和尚各出一手,与天沉得小手对接在一起,老道的另外一只手,则是印在了天沉得丹田之处,至于大和尚的另外一只手,却是印在了天沉得眉心之处。
青光闪烁,金光照耀,霎时将洞府映照的霞光异彩。
原本那天传给天沉画卷之时,老道和大和尚便打算为天沉行这敛息融宝之术,用于隐藏自身的法宝所散发的气息,同时也用**力,帮助天沉与法宝融合相契,只是那时老道和大和尚刚刚强行将画卷从体内逼了出来,与自身血脉相连的法宝,彻底切断联系,就算是老道和大和尚修为高深,那样,也是大有损伤,便无法再为天沉施法。
修真界弱肉强食,难免会有人记挂着天沉身上的宝贝,隐藏也是一种必要,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自然还是小心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