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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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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几日光景,若婳竟经历了人生中的悲喜两重天,意外邂逅的爱情还未开花便已凋零.

    她甚至不知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会否恋落花,但悸动的心却再回不到最初。

    那一人,那一笑,那迷人的酒窝,早已深入骨髓,烙进她内心的最深。

    春寒料峭,冷风刺骨,若婳衣着单薄,凭窗远眺。

    芳芜苑的梅花开得依旧娇俏,红梅似火,白梅似冰,红白相间,措置交融。

    这情这景,竟与这人心,吻得契合。

    所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如是上天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考验婳儿,婳儿定不会安于宿命。

    为了心中所爱也要博个玉碎瓦不全。

    若婳轻拭去腮上的泪珠儿,誓要与宿命一较高下。

    俏儿见小姐日日以泪洗面,瞧在眼里,痛在心头,竟也时不时暗暗掩面抽泣。

    若婳回过神,看向满面泪痕的俏儿,忙掏出帕子,替俏儿擦干泪水。

    边擦边说。

    “俏儿不必为我伤心,世人都说人不与命争,我却偏要试上一试,如若不成,也不枉此生。”

    “小姐,您可千万别做傻事,俏儿已经托人打听了,都说祈王带着面具时冷静深沉,极具城府,战场上英勇善战、残暴冷冽,死在他刀下的敌人成百上千。”

    “摘下面具时面容冷峻,俊美无双,不怒自威,气度翩然,京中名门官宦小姐多为其倾倒,俘掠芳心无数。”

    “但祈王竟不好美色,时至二十二也尚未娶妃纳妾。不过……。”

    “不过什么?”若婳语气中略显焦躁。

    “也有人传说祈王不好女色,可能是有龙阳之癖。”俏儿结结巴巴的答道。

    “市井流言,莫要胡说。”

    若婳轻斥了俏儿一句,毕竟祈王是她未来的夫君,她虽心中无他,也绝见不得他受他人诋毁。

    “姐姐这几日病可大好?”若婳转念想到姐姐的病,不免忧心忡忡。

    俏儿怯生生的说。

    “自从听闻太子欲纳太子妃的事情,大小姐病得更甚了,婉夫人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三天,也丝毫不见起色。”

    “姐姐这又是何苦?俏儿打水帮我梳妆,我要去探望姐姐。”

    俏儿转身出去取水。

    这时,相府管家和忠站在门外,高声说道:“二小姐,老爷请您到大厅会客。”

    若婳心下一疑,会客,我与姐姐刚回京不到三月,足不出户,怎会有熟人拜访。

    随即应声,“忠叔,请转告爹爹,我梳洗后马上出去。”

    若婳一路思量,莲步移入大厅,却见皇浦琛正与爹爹微笑寒暄。

    若婳忆起皇浦琛的身份,忙福身施礼,“小女子和若婳,见过慎郡王。”

    “和二小姐,都是自家人,无须多礼,再过些时日,小王还得唤您一声三皇嫂呢?”

    皇浦琛轻笑出声,虽说是客套话,却总是觉得心底酸溜溜的。

    若婳转向爹爹行礼,“女儿,见过爹爹。”

    “婳儿,不必多礼,慎郡王今日到府是受祈王之托,来询问你的日常喜好,也好为日后下聘礼辅以参考,你就与慎郡王好好说说。”

    和相一脸平静,望着女儿清减了许多的面颊,眼角闪过一丝慈爱的光芒,转瞬即逝。

    “慎郡王,老夫还有要事要进宫禀报皇上,恕不相陪。”

    “和相,请便。小王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多有打扰,还望和相见谅。”

    皇浦琛心想,和庭筠还算识点眼色。

    爹爹走后,若婳低着螓首,默然无语。

    皇浦琛见若婳只几日光景,就清瘦了一圈,心下喜不胜收。

    难不成她并不想嫁给三哥?难不成她早已心系本王?那可得来全不费工夫,便越想越兴奋。

    “婳儿。”皇浦琛出声,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尴尬。

    “王.爷请自重,小女子与王.爷并不熟识,男女有别,授受不亲,还情王.爷称呼小女子为和二小姐。”

    若婳说得不卑不亢。

    “那日,本王欲向父皇求娶婳儿,怎奈太子抢先在父皇面前提起五哥与婳儿相识一事,父皇以为你二人早已情投意合欲将婳儿赐婚给五哥,貌似五哥已有心仪的女子,便意欲推迟……”

    皇浦琛所说句句属实,他想解释,想告诉若婳,他真的很喜欢她,想娶她做王.妃。

    但他却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更无法改变自己心爱女人的命运。

    他会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努力守候,期待奇迹的发生。

    当“意欲推辞”几字,落入耳际,若婳终是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皇浦琛见状,眼疾手快,一把将身子瘫软毫无意识的若婳拉至怀中,迅速打横抱起,直奔芳芜苑。

    俏儿正在院中清扫飘落的梅花瓣,见小姐被一个美得像画中人似的公子抱着进来。

    慌忙扔了笤埽,跑到小姐身边焦急的叫着:“小姐,小姐,怎么啦?出去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晕倒了呢?”

    “还愣着干嘛,去请大夫。”皇浦琛的声音如千年寒冰,惊得俏儿浑身一激灵。

    一路小跑着去请大夫。

    大夫替若婳诊了脉,皇浦琛忙问:“大夫,怎么样?”

    “公子不必担心,二小姐不过是三日未进水米,身体虚弱,加之内心伤郁,我开张方子,早晚各服一次,不出三日便可痊愈。”大夫回道。

    “那就有劳大夫开方。”听到若婳并不大碍,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皇浦琛看着大夫开方,着人去抓了药,煎好,喂与若婳吃下,此后便一直凝着那张令他魂牵梦绕的面容。

    婳儿,婳儿,心底无数次的呐喊,为何父皇不理会我的一片深情。

    皇浦琛极尽温柔的轻抚若婳的脸庞,情难自禁。

    俯身一吻落在若婳的额头,那种美妙竟盘亘在他的唇边直至多年。

    他的大手包裹着她的柔荑,嫩滑温暖之感传遍全身。

    婳儿,无论何时何地,你若愿意,让我带你离开,天涯海角,总有你我的一席容身之地。

    若婳恍惚中,听到皇浦琛的喃喃低语。几颗晶莹的泪,盈出眼眶,感动、无奈尽在其中。

    这份深情,自是无福承受,谁欠我的,我欠谁的,爱恨交织,今生唯恐无力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