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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次来王府遇到的那个没羞没臊的?”水沁厌恶道:“眼神放荡,行为轻浮,不是个好女人!”
“沁弟见过?”水清没见过探春,只听他们的描述便知不是什么好货。
“上次请他来见见那四姑娘时,碰巧遇到的。”黛玉一笑:“这事,还是真麻烦王弟了,日后皆稳定了,便可将四妹妹接出更名改姓过日子。成亲那日,我倒是才得空与她说,这段时日,迁有劳王弟多多照应了”微微垂首表达谢意。
水沁忙起身行礼:“岂敢岂敢,王嫂言重了!”而后只坐了半边的石凳,端起茶碗喝茶。
“启禀王爷,西宁太妃娘娘驾到,正在咱们太妃的屋子里用茶,太妃差奴婢来知会一声,只说不忙,王爷们可以多聊上一会子!”莲桃站在院子口福身禀告。
“二位王兄,我先去给母妃请安了,稍后再叙!”水沁告辞,急急忙忙去了。
“这孝子平日谈起国家大事,见地高远,谋略层出不穷。今日王兄当真谈起了出兵一事,他怎么像是有心事一般?”水清只觉得那水沁反常,一向急性子的他,今日言语太少了。
“也许是有心事吧”黛玉附和着,却总觉得不对劲,那水沁像是躲着自己似的。
“没什么,可能是我们想得太多,这小子今年十八岁,可不是到了青春叛逆期了!”水溶笑道。
“什么叫青春叛逆期?”这个词水清没听过,虚心求教。
“这个”水溶噎了一下,绞尽脑汁想着解释的词语。
“就是到了一个年龄,不愿意听长辈的言语,自己开始有了主意!”黛玉掩嘴轻笑,这水溶,又把现代的词儿搬了过来。
“哦!这个词好,新鲜!”水清点点头,钦佩的向黛玉笑了笑
水沁揣着心事去上房见母妃,很有些逃跑的意味在。踱步路过花园外墙,只见些没见过的藤蔓,开着乳黄色的小花,满满的爬在栅栏上。因思绪烦乱,自拐了进去观赏散心。因小厮不得擅入内院,倒也清静悠闲。刚溜达过凉亭,却看见两个不认识的女人相携着走来。根据衣饰打扮,左边那个是主子,右边那个是个有脸面的嬷嬷。
“奴才见过西宁王爷!”那个嬷嬷一见水沁,忙跪下问安。
“你认识爷?”水沁想了半日也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
“王爷前几日来奴才远远的见过,便记在了心里!王爷万福!”此人正是梁嬷嬷。
“哦”抬眼看了看面前盯着自己发呆的女人,水沁有点不自然:“这位夫人”
“这位是太妃娘娘娘家一个远房的姐妹,家中没了人便住进府里,与太妃做伴解闷!”梁嬷嬷有些为难的介绍着,要娘娘给王爷请安吗?虽然不妥,可眼下却没有办法的,悄悄拉了拉苏后的裙边。
发呆中的苏后回过神来,忙屈膝就要跪:“民妇见过”
“免了免了!”不知为何,水沁只觉不该受她的礼,见她欲跪,忙伸手虚扶。两个女人识相的闪开一条路,水沁负手走了过去。
“梅儿,我知道你为何依照他来猜测皇儿的样貌了”人已走远,苏后还在痴痴的望着水沁的背影。
“娘娘恕罪!梅儿当真是没有办法才”梁嬷嬷眼睛红了。
“哪里有什么罪过,本就是堂兄弟,年纪又相仿,自然很该相像几分只是,这水沁倒是但真与先皇有些相似。”终于看不见人,苏后失落的转回身子若不是那水沁在面容上做了些手脚,恐怕苏后将会更加吃惊。
意料之内,惜春人就没有来,黛玉隐约有些失望,却不能不感慨她的一片心。好在西宁太妃看出了她的心事,再三保证那位惜春姑娘在府里定是顺心的,方缓解了些。
一连十天,探春自走后一点消息都没有,贾母忧心忡忡。王夫人认定了探春攀上高枝便不再待见贾家,成天的在贾母那里说些的闲言碎语。
“老太太,咱们府上对三姑娘可是不薄,又过到媳妇名下成了嫡女,竟当真一去渺无音讯不成!”王夫人恨恨道。
“三丫头是个有分寸的,她应该知道那太后的扶持也是看在荣府的面子上,当真脱离了这边,她拿什么与林丫头争?”贾母很不高兴王夫人竟质疑她的手段,轻轻推开凌墨手中的汤碗。
自打宝钗与袭人一步登天,凌墨基本上不在院子里多呆,身子好些了便长时间服侍在贾母身边,很晚才回去休息。历来大家子里媳妇失了丈夫的宠,定会依附家族长辈庇佑,贾母从未想过要用宝钗取代凌墨,见凌墨确实老实忠厚,不争不夺,安心的过日子,也便与她亲近。一来借此辖制王夫人那话泛的心思,一来也算是哄着凌墨讨好忠顺王妃。
那凌墨也是当真事不关已高高挂起,无论谁来谈什么,说什么,她一律听不过去,只将贾母每日的衣食住行放在心上。贾母暗中试了她几次,与她说些府中敏感的消息,凌墨却一头雾水,并不像是装的。最后赶贾母白日里休息时,坐在一旁看书。精心的照顾连鸳鸯也搭不上手,贾母倒也可怜她嫁过来几日便遭了这么多事,偶尔也催了宝玉去她房中。
“宝丫头呢?今日怎么不见她过来问安?”贾母最近身子越来越好,被人扶着勉强可以自己下地走走,精神头又足了起来。
“哦!前几日蟠儿推迟了赴任不是,眼看着明日启程,钗儿去做些铺子的交接,天刚亮便去忙活了,呆会子回来便过来问安!”王夫人得意的瞟了凌墨一眼,如今薛蟠不比那卓凌书品级低,又是贾家的亲戚,宝钗的位置可是越坐越稳当。
“不必了”贾母摆摆手:“她是个能的,才能不下凤丫头,眼下两边忙,这些劳什子的俗礼就免了吧!”
“谢老太太怜惜”王夫人笑着点点头:“等这段日子忙完了,也就好了,媳妇还指望着钗儿的肚子呢!”
“嗯。”贾母下意识的看着凌墨,见她依然无动于衷,叹了口气道:“也不要太过心急,那凤丫头便是因为劳碌,几回胎都没坐下。宝丫头过了这段时日也要调养身子,免得一旦有了身子却不稳,反倒伤心。”
“是!”见贾母这般体谅宝钗,王夫人忙应下,又说了会子话才告辞离去。
“墨丫头,你过来。”屋子里已没有闲杂人,贾母挥手将一旁看书的凌墨召至床边:“墨丫头,这几天身子如何?”
“谢老太太关心,墨儿身子还好!”凌墨柔柔道。
“男人家,都是吃着碗里的,望着盆里的,哪个爷们儿都是这样过来的!”安慰的拍了拍凌墨的手:“宝玉本就是个多情种子,墨儿还要多担待些”
“老太太言重了,嫁进来便是贾家的人,自然顺着爷的意思。”凌墨略有无奈:“墨儿自知品貌皆在薛姐姐之下,二爷多宠爱她些,也是应该的”
“傻丫头啊!”贾母慈爱的笑道:“宝玉那孩子我子写到大,自多了解几分。要不是你婆婆向着自家侄女,他哪能冷落你!那孩子历来是个没什么主意的,想是他娘把他唬住了而已。”
“墨儿不敢妄加猜测!”凌墨勉强笑笑。
“现如今,她婆媳一条心,可是苦了我这个孤老婆子喽”贾母叹了口气。
“老太太放宽心,有墨儿陪着您解闷呢!”凌墨见贾母发愁,笑着出言安慰。
“墨儿是个好孩子,谁说媳妇家家的定要理事管事才行?受得天太的累。整日间外头奔忙着,抛头露面,当真不是有教养人家的!”贾母这话暗指宝钗,有了几分不满之意:“说起来,若是墨丫头能为宝玉生个哥儿出来,倒是最合了我的心思!”
“老太太”凌墨欲言又止,有些难为情。
“我都知道,墨儿无须担心,只要你肚子争气些,便是不当家理事,有我在,自无人越过你去m像那日所说,虽立了这薛家的,早晚还要贬回去。”贾母诚恳到。
“谢老太太爱护!”两行清泪流下,凌墨跪倒磕头,十分清楚这贾母眼雎着王夫人与宝钗一条心,倒是想拉扰自己。
“快起啦!地上可凉呢!”贾母笑呵呵道。薛家眼瞅着中计,宝玉的长子怎能从那商女的肚子里爬出来,这凌墨没什么心计,又有忠顺王府做靠山,若是生了儿子定会与自己一心,孩子也会如当年宝玉一般养在身边。
“溶哥哥!我想去看看四妹妹。”犹豫了好多天,黛玉总算是说出口,躺在草地上望着蓝蓝的天。
“怎么?想惜春姑娘了?”坐在一旁钓鱼的水溶问道。这一家子真是独特的,竟跑到自家花园鱼池去钓鱼,为了不会钧的太快,还特意将鱼喂的差不多饱了。按水溶的话说,就是没有难度也要设计些难度,才有意思。当然,只得了黛玉与静贤的嘲笑,尤其是静贤,坐了一会儿便耐不住性子回去午睡了,留下着小两口继续甜蜜。
“也不知道她在王府里过的如何,终究王府对贾家可以说是恨之入骨的!”黛玉用手指轻轻摸着篓里刚钓出来的那条小红鱼的头,那条鱼很无耻的呆在那里享受,根本没有惧怕的意思。
“也好,呆着反而无聊,咱们一同去!”收了杆,把那条讨厌的鱼扔回湖里,他竟连一条鱼的醋都吃,可是笑坏了黛玉。
静贤一听要出门,午觉也不睡了,火速起床梳洗打扮。竟比黛玉他二人还快,早早的坐到凤撵上去等着了。
西宁王府占地与北静王府相同,内里设些虽比一般官邸富贵,只照北静王府是差了不少。西宁太王与太妃见贵客上门,喜得不得了,一叠声的吩咐下人吃用都要最好的。亲热地迎进了正堂,几个女人闲拉家常,男人则换了地方谈话,终归是些朝堂之事。
“玉儿可是要见见我那儿媳?”幽怡如何看不出来黛玉左右寻找的眼神,笑道。
“见王婶笑了!到底是林府那几日忙乱,不曾好好说些话,却是想念的!”成亲后,黛玉便改口随了水溶的称呼。“去看着吧,在内院的芳云居。”唤来丫头带路。黛玉忙谢过,带着雪雁雪晼离去。
“当真是姐妹情深!”幽怡对静贤道。
“那也要看是什么样的姐妹!”静贤道:“玉儿与那惜春是将心比心,自然要好!皆是有些血缘的,却不见得都是好人!”
“嫂子这么一说,我到想问问,大喜那日不好开口,那位什么要进府当侧妃的三姑娘,怎么没了声息?”幽怡惦记了很久,生怕黛玉被那个丫头算计。
静贤抬眼看了看屋子里的人,幽怡很领会精神的叫人全都下去,俩女人叽里咕噜的在屋子里说些悄悄话。幽怡被静贤的手段惊的合不上嘴,听着又解气又刺激,竟似读了**一般。她这个土生土长的古代女人,实在是做不到听罢那样的事却脸不红心不跳的。
芳云居,王府中一个三进的单独院落,一路上听小丫头说是府中最好的院子。不过王妃几目前还住在成亲时的流云居,只最近身子不爽快,王爷便将王妃接到这个院子里住。
过了三道门,惜春早已闻讯披了外衣裳迎出屋外:“林姐姐!”
“四妹妹!”黛玉见惜春脸色苍白,心底不觉深痛,忙上前紧紧拉住她的手,泪眼朦胧:“不过十余日的功夫,如何竟病成这个样子!”
“已经好多了!”见到黛玉,就是见到了亲人,惜春终于露出了笑脸。
“快些进屋躺下,莫要折腾了。”用帕子抹了眼泪,黛玉亲手扶了惜春回去躺好,自己坐在床边:“可是在王府这里不顺心?大夫可瞧出是什么病了?”
“林姐姐,太王太妃待我极客气,顺心可要胜过在贾家时的千倍万倍!我这病无妨,不过是气血不足罢了。”惜春不肯松开黛玉的手,笑着劝解。的确,与在贾家相北,她十分不用冷眼看世,虽说长辈待她始终客气有余而亲情不足,已经足够惜春满足了。
“王妃素来吃得极少,哪里能不亏欠?亏得这几日王爷每每看着用膳,又弄了些补药,才缓解了病情!”一旁服侍的小丫头道,端上了两杯茶奉上。
听了小丫头的话,惜春却只笑了笑不语。
“还好不是其他的毛病,缘何不好生吃东西?身子垮了可怎么办!”黛玉担心道:“若是觉得成日里无事烦闷,就去我那里走走,说会子话也会开心些!”
“林姐姐,我如何能不想与你一同玩闹。只我终究是就贾家嫁过来的,不能给姐姐添麻烦。若是那边知道我与北静王府走的近了,保不齐又生出什么坏主意。”惜春苦笑:“这是我的宿命,怪不得别人。”
“四妹妹切莫胡思乱想,你既已经嫁出,便是王府的人,那边打主意又能怎样!”黛玉悄悄给雪雁使了个眼色。
雪雁会意,借口有事与那个小丫头攀谈,见两个主子聊的开心,那个丫头也就转移了注意力,没一会儿便被雪雁拉出去了。
“四妹妹放开些,不消一个月,我定接了你出去!”黛玉切切保证。
“姐姐,我”惜春欲言又止:“出去了也好,终究我不能占着这个位置一辈子。”
“出去了便要重新开始生活,那时的你不再是惜春,不再是贾家女,寻一个心爱的人共度一生,倒是最好!”为她抽摹着未来的生活,黛玉却意外的发现惜春眼中的哀伤丝毫没有减少。她哪里知道,水沁那个臭小子早就把她原来的计划给彻底打乱了。
“好!惜春等着姐姐!”惜春感散的看着黛玉,现出泪光,道:“难得姐姐如此疼爱惜春,当真无以为报”
“切莫说这个,当初在大观园中,若是没有妹妹百般照应,我却难捱过那些苦日子。便是被囚禁在铁槛寺那时,妹妹赠银助我逃走的情分也很该感怀一生。妹妹有难,我不能袖手旁观,不能任你被那边算计。”黛玉抚了抚她的小脸,动情道。
“林姐姐,咱们是姐妹!惜春那些都是应该做的,姐姐很不必挂心!”想起贾家对黛玉做的那些事情,惜春真替他们臊得慌。
“是啊!咱们是姐妹,所以四妹妹要好好的,咱们姐妹来日方长!”黛玉微笑着。
“姐姐,贾家探春那件事到底怎么处理的?”惜春很怕探春那个无情黑心之人进了王府,见黛玉面色红润,极舒心的模样,猜出那府中一定没有逆了心意。
“说实在的,到底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都是母妃和溶哥哥在处置。”黛玉摇摇头。
“我看她的下场定是惨的!不说王爷爱姐姐爱进了骨头里,便是太妃屡次对付贾家的手段更是凌厉,哪个出手,她皆不得脱身的”想起探春那时在铁槛寺的嘴脸,惜春冷笑:“善恶到头终有报4来她的时候却是要到了!”沉默了半晌,惜春忽而小声道:“林姐姐,我前几日见到大哥哥了,他似乎有意要辞去族中之位!还叮嘱我不要再因为贾家的恶名而烦心,就当从来不是贾家人就是了,句句奇怪得很。虽说嫁了人便与娘家没什么相干,可终究还是那里生的,我”
“唉?四妹妹何时见到珍大哥哥的?”却是贾珍思念妹子来探望不成?
“那几日,我身上不好,王爷便请来哥哥探望。虽然按照府中规矩隔了帘子,我却没得再满足了。”说到这里,惜春忍了片刻眼泪,抿了抿嘴唇:“我说辞去族长倒也好,难得哥哥看的开”
“四妹妹,看你在这里也算是安全顺心的,我便放心了。你只管放送下来养好身体,女人家思虑过多可会害毛病,我一定让溶哥哥尽早的安排你出去。”黛玉捋了捋惜春腮边的头发:“今儿晚上我要在府中用晚膳,妹妹能否出席陪我?”她看得出,这惜春并非什么大毛病,却是与自己穿越之前一般模样,思虑过度,气血两亏。别人见着虽道是刚病一阵子,实际上在贾家时,早已深深种下病因。只有通了心神,卸下重担,方能好转。看来,还要想办法早点接她出去才是。
姐妹二人走出屋子去正堂,黛玉却见门口摆着的几盏花。顺着她的目光,惜春瞧了瞧:“姐姐若是喜欢就拿去,这花儿倒是好看的。”
“这是妹妹种的?”黛玉笑问道。
“是我们王爷前儿搬回来送给王妃的!”小丫头得意的插嘴道,一看就是个没心没肺的。
“既是王爷的心意,我哪里能夺人所爱。”黛玉嘴上说笑着,心底也有了一丝的疑惑,选几盏花珍惜的紧,没处可买,却是水沁从北静王府巴巴要回来的。难道?敲了敲神态平静的惜春,不可能吧?这两个人
“史大姑娘来了!”鸳鸯笑着禀告,话音未落,便见湘云一身火红窜了进来,不过与以往不同,这次的她居然是哭着跑进来的。
“老太太!老太太救我!”咕咚跪在地上,哭的极伤心。
“这怎么话说的l些起来!”贾母打了个手势,一旁服侍着的凌墨赶忙上前扶起,又帮着整理了裙子。
“我不要嫁到山西,那卫若兰却是要病死的了!”湘云情急,话都说不清了。
“云丫头,不要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初不是你也看好那卫家公子的吗”贾母听的颠三倒四。
“老太太,卫家昨日派人来,说那卫若兰已经病的不成了!卫家双亲怕他熬不了太久,急着要成亲!老太太,湘云不嫁!湘云不要嫁!”湘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素闻那卫公子天南海北的游历,身子骨也是不错的,如何竟一下子病的这般厉害?”贾母皱了皱眉头。
“人有夕祸福福,必是他天生短命的,好好的偏要带累了我!我央求叔叔婶婶退了亲事,谁知婶婶不但不同意,还斥责我没有规矩!”湘云委屈道:“今儿早上翠缕头偷听见婶婶对叔叔说要把我关起来,免得来找老太太求情,赶紧告诉了我,这才偷着跑了出来”
还没说完,只听鸳鸯又报:“老太太,史家公与夫人到了!”
“老太太!”湘云唬的脸色都变了。
“你们先到后面去,墨儿,陪着大姑娘好生说说话。”贾母一边安排湘云,一边挥手:“让他们进来吧!”
“是!”鸳鸯去请人,凌墨则带着哭哭啼啼的湘云转到了后面小阁中。
“给姑妈请安!”史鼎与夫人一进门,便磕头请安。
“坐吧,不要那么多礼!”贾母慈爱的笑道。
“姑妈,侄儿是来接湘那那丫头回去的。”史鼎一拱手,脸色不太好看。这寺事可是他当年主动求了卫家定订下的,也是湘云自己看好了乐意的,如今那丫头竟闹着要退亲,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他史家门风。
“卫家那边毒酒没有消息,如何那公子病重了反来求娶,却是极不重视!”贾母也沉下了脸:“说起来,这般多的侄孙中,唯有湘云与我最亲。遇到了事却不准她来找我,这又是什么道理?”眼神有意无意的扫过史夫人的脸。
“老太太!平日里这丫头大咧着也就罢了,我夫妻只当是娇养了个女儿。只这退亲一事万万不可。老爷一向重声誊,卫大人又是重臣,之前云丫头愿意的不得了,老爷可是好说歹说的订了门好亲,如今卫公子病了便要退,传了出去还道我史家教女无方”史夫人急道。
“够了!”贾母猛的斥责道:“湘云在史家受了多少委屈,我可是都知道的。一个公侯小姐,如何能做针线做到三更半夜!这便是史家教养小姐的法子?”
史夫人忽然被这般严厉的斥责,脸上挂不住,当即掉了眼泪。史鼎也来了气:“姑妈,府中不管是主子还是姑娘,都会做些针线贴补家用。虽如此,却也是适度的,哪里需要做到三更半夜,定是这丫头撒谎,姑妈不可偏听偏信!”
“横也好,竖也罢,不论过去如何,云丫头定不能嫁给一个病痨鬼。这亲事,你抹不开脸,我自会打发人去退!一个卫家,还能翻上天去!”贾母见侄子居然顶撞自己,气的撂下了重话。
“也好!今日姑妈既做主湘云的亲事,那么日后也请姑妈为这丫头寻个好终身,史鼎再不过问!告辞了!”史鼎素来与贾母没什么联系,虽说是亲姑妈。可不管贾家多荣耀显赫,终究是声名狼藉,尤其是史鼎对太后当政颇有异议,只明哲保身罢了。今日也正赶起头,竟然拉了夫人就走,丝毫没给贾母面子。
“史鼎!今日你若是走出去,莫忙我日后不念姑侄情分!”贾母冷冷道
史鼎身子一顿,而后大步走出了屋子,直把贾母乞的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