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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得到佣人的报告,店面总管快步迎了出来:“给主子请安!”
“罢了,过来见过夫人!”水溶伸手揽过黛玉。
“哦!这位就是夫人!失敬失敬!”赶紧俯身作揖,这就是美名轰动京城的主子夫人啊!昨日虽去帮忙,却远远的只见了一眼,眼下虽遮着面纱,却当真难掩她高贵的气质,主子有福气喽。忙道:“小点昨日新上了不少的好东西,夫人要不要过日挑选些?”还未等黛玉发话,又道:“小的这就去拿,主子和夫人稍坐坐!”而后动作极快的跑走了。
“唉?溶哥哥刚刚不是说最好的已经被我拿走了?如何还有新的?”黛玉笑道,有意刁难水溶。
“我可不是怕娘子当真把店铺都搬回家去”水溶也没了正型,哈哈笑着。
“想你选几日也不知道情形的!”黛玉一笑,这几日哥哥一直陪着自己,根本没有过问生意上的事:“既然我来了,便要把那最好的都着一看,有中意的,也不会白拿!”坐下一本正径道,而后伸出手:“拿来吧!”
“什么?”水溶一愣。
“银子啊!”黛玉瞪大了眼睛:“妻子买首饰,这银子可不是要相公出吗?”
“对对对!”水溶用扇子打了打脑袋,从怀中七七八八的掏出一堆银票,放在黛玉手里:“这可是我的全部零花,打今儿起都上交了!”
“这还差不多!”黛玉拿了扇子掩嘴笑道:“日后我每日只给你一钱银子,花多了可要受罚!”
“好娘子!”水溶可怜兮兮的做了个揖:“一钱太少了,两钱如何!”
“那要看我心情了!”黛玉扭身侧过脸不理他,只拿起画册翻看,当真不错,有发饰的图片,还有佩戴着发饰的白描美人图。
“日后我可是要好生服侍娘子,让娘子日日开心!”凑过去做了,暧昧的拉了拉黛玉的衣角。
“啪”一团扇打在他的脸上,害羞嗔忙道:“哥哥混闹呢!”
“启禀主子,东西拿了拉!”门外响起店主的声音。
“进来吧!”起身站回原处,水溶令道。
大红绒的托盘寻里,均是些上等的首饰,果然是款式新颖,不常见得,怪不得店里生意这般好。
那些富丽堂皇的凤钮,黛玉不大入眼,只挑了一枚侧带的凤头粉珍珠身的细长扁簪,与一对镂空葫芦模样的梨花白玉质耳坠便罢了,也给静贤带了一对金丝镂空的长尼蝴蝶簪。
“夫人莫不是觉得小店的首饰粗鄙?如何只选了这简单的”店主诚惶诚恐。
“店主很不必挂怀,我素来素淡惯了,带不得那金凤银凤的,这两样很好,又素颜,样式又新颖,丝毫不必那挂珠金钗逊色!”黛玉反复看着,爱不释手。
“听见没有,日后店里若是有类似的物件,先送过府去给夫人过目!”水溶忙命到。
“不!我要自己来逛!”黛玉嫣然一笑:“我就要自己来挑选!”
“好好好!咱们没半个月出来逛一次首饰,我陪你挑选,可好?”极谄媚的。
没法看了这是那个冷冷的主子吗店主一阵寒,忙退出去包首饰了。
“这三样一共呢,是三十五两,待会儿出去我可当真得付账的!”自小到大,黛玉虽通过丫头婆子们的嘴里,很了解些女子首饰钗环的行情,却当真没有亲自买过东西,只觉得有趣的紧。算完了价格,却翻来翻去翻不到小面额的银票,撅着嘴一伸手:“有没有现银?不许私藏!”
“有!有些!”水溶苦笑不得,昨儿晚上,黛玉计算完了全部的嫁妆,均交给了自己,只道不愿管那么多的银钱,感情是让他当了帐房先生。忙解下钱袋子,摸出银子交到妻子手上:“娘子饶了我吧,我可是一点都没了
“薛家愿意合了你们的铺子,自是看得起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夫妻俩玩闹着,却忽听外面传来了一阵狂傲的声音,这声音,黛玉听过,心中满是疑惑。将银票银子通通还给水溶,躲在珠帘后向外看着。
隔了帘子,清晰的看见薛蟠正腆着肚子叫嚣,薛宝钗却是摇了扇子坐在一旁,穿着打扮竟是个奶奶的模样,依旧是过去那番高贵沉稳的脸面。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成了通房丫头吗?黛玉疑惑的回头看了看水溶,水溶却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薛大爷,薛家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商,我们这老百姓的小店小铺的高攀不起,您还是请回吧!”店主不卑不亢,拒绝了薛蟠。
“你!”
“哥哥!”薛宝钗用扇子一挡,制止了薛蟠的粗鲁。温婉笑道:“薛家既为皇商,自然要为皇家采办上好的东西。贵店首饰花样可谓京城首屈一指,若是能合在薛家的商号里,为宫里采买,掌柜的生意也算是做大了!说起来,这可是北城的一家皇商的分号呢”
她并不知道这铺子是北王府所有,一早便盯上了这里。当初让薛蟠查了许久也没查出这店有什么背景,一直惦记吞并,只是被最近的背运缠的分不出心思。这不,刚升做平奶奶,便迫不及待的过来了。
北静王大婚只说旗下店铺停止营业,谁知那日,北城所有的店铺均关了门去庆贺,外边皆道北王府产业诸多,却也很分不清到底哪些是。
“这位是”店主抬眼看了看宝钗。
“这位是荣国府宝二奶奶!”薛蟠得意道。
“哦!恕小的眼拙,竟没着出这位居然是宝二奶奶!”店主忙作辑:“在下过去为卓府采办过不少物事,皆是由大公子过手,后来公子封了官职便跟了刘将军去戍边,从那时起便再未得见!小桃l点上好茶!这位可是卓公子的妹子!”
“你这个眼瞎的!什么左公子右公子的!我薛蟠的妹子自然是薛家的姑娘!那卓家的狐妹子如何能跟我妹子比!”薛蟠一巴掌拍在柜台上。宝钗顿时脸色不悦,摇着扇子不语。
“薛?”店主捋着胡子打量:“既是姨娘怎么会称奶奶?”
“你!”薛蟠恕目圆睁,似乎这一声“姨娘”杵了他的心窝子,抬手就要打人。
“掌拒的,这些自然是贾家的事,不劳您操心!”宝钗唇角带笑:“我哥哥大小谋了个差事,即日起便要去金陵赴任,日后薛家的大小事务皆由我替哥哥打理。眼下这情形,想来哥哥不日便可入京为官,孰轻孰重的您还是好好考虑考虑”
“不必考虑,小人不会答应,这位二奶奶请回吧!”
宝钗当即掉了脸,起身冷笑一声:“掌柜的,别说我没提醒你,眼前的机会不抓住,日后再来求,可是没了路的!”
“慢走!恕不远送!”店主一抱拳,径直走带拒台后招呼客人。只把薛蟠气的要命,欲叫人砸了店,却被薛宝钗拉了出去。
见人走了,水溶并黛玉掀了帘子走出。
“主子!”店主将黛玉选的首饰包好双手呈上,雪雁上前接过。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那卓姑娘出事了不成?”黛玉小声的吻水溶。
“也是,也不是!”水溶一笑:“这人多,咱们回去说。”而后嘱咐店主道:“薛家再来,很不必客气,直接打出去便是!”“是!”这店主就等着水溶这句话,赶忙应下。
夫妻二人乘车直回去王府,刚到正门。便有门子禀告,今日里贾家派了贾琏上门求见太妃,问那探侧妃为何没有回门,被太妃大骂一顿赶了出去,只道签了契定就是卖给了府里,哪里来的娘家一说,还妄想回门。
水溶夫妇赶到静贤那里,却见她正坐在梳妆镜前一边哼小曲一边修理指甲,心情不错的样子。
“娘亲!”夫妇二人施了一礼。
“呦?回来了?”静贤放下斜刀,挥手唤过儿媳。黛玉走过去陪坐在她身边。水溶则大喇喇的坐在桌边拎起一只鸭梨便咬。
“累不累?”静贤看见儿子儿媳回府,更是高兴,拿着绢子擦了擦黛玉头上的细汗。
“不累,溶哥哥陪我去逛谱子了!”黛玉抱着静贤的胳膊,取出那对蝶簪:“这是给娘亲的!”
“哎呀!还给我带了东西!”静贤乐呵呵接了过来,转身对着镜子比量:“定是玉儿的主意,溶儿才不会这样上心!”
“今日可要给娘亲记上头功,赶那贾琏出去的话可是说的极漂亮!”水溶一边吃东西,一边伸出大拇指。
“说到这!我倒是想着看府里得知什么三姑娘的去处,会作何感想!”静贤将蝶簪又摘下来摸了又摸,东西简单,可很有特点,那金丝极细,编成了翅膀还会颤动,栩栩如生。她素来喜欢打扮,可到了这边以后,还没有谁送过她这些小玩意儿。疼爱的抚了抚黛玉的鬓发,心中连连暗道,这样心细的媳妇可是得之有幸!
“太后一定会用这件事大做文章,只那时,也是夺了她的权之时,上下已然安排好,这戏可是要开锣了!”水溶擦了擦手,不屑道。
“对了,刚刚琪风整理了几日的消削告,那薛家丫头,可是翻身了!”静贤冷冷一笑:“溶儿把贾政赶出京城这一招极妙,眼下那贾府里可成了一锅稀粥!”
“老娘给说说,这几日那里都发生了什么?”水溶起身拉过黛玉一起:“咱们听娘说故事!”
怀里空了,人被水溶抢走,静贤挖了儿子好几眼:“有什么故事,无非就是那些女人争斗罢了!只那贾赦好端端的竟跑去非礼侄媳妇,倒是耐人寻味的!”
“竟有这种事!”黛玉吃惊的掩住了嘴。
“可不是,被那护主心切的小丫头砸破了头,还在那里昏着!”静贤便将暗卫见到的嘲,一一道来,包括宝玉拼命一事。
“却没想到宝玉还有这般作为。”黛玉淡淡道。宝玉私下里祈求水溶的事她已然知晓,虽感谢他的用心,却不愿再生瓜葛。
“因为救出玉儿一事,贾府中很多不可见人的肮脏作为皆大白于天下。若是到了这个时候,贾宝玉依然执迷不悟,那只能说这块顽石到底无药可救。眼下看情形倒是有些长进,怕也是被那府里的事完完全全的寒了心。”水溶牵了黛玉一缕发丝把玩着,无所谓道:“连这个蜜罐里养大的凤凰蛋子如今也与那里离了心,够那老太太喝一壶了”
“我看她高兴的紧嘛!”静贤疑惑道:“今日一早,只说宝二奶奶病了无法理事,忽而立了那薛宝钗为平奶奶,她们不怕忠顺王妃再去闹吗?”
“怕!不可能不怕!”黛玉忽然道:“想来定是那宝二奶奶点了头,她们才肆无忌惮罢了,即便是忠顺王妃有异议,也没奈何。”
“玉儿言之有理i这凌墨可是忠顺王妃的人,为何竟答应薛家丫头为平妻呢?”静贤自言自语。
“既然答应便有答应的道理,那位卓家的姑娘嫁过去也有几日了,虽然粗粗看上去是吃了些亏,可细细想想,似乎贾家的亏吃的更大一些。那荣国公可是还在昏迷不醒呢!”水溶分析道。
“若是哥哥这般说,倒也有些意思。看似每件事都是因贾家而起,可每件事的后果却是那位新的二奶奶推波助澜!”黛玉赞同的点点头:“看来娘亲说的有理,忠顺王妃做的媒,可不是白做的!”
“是啊!只怕薛末家头那平奶奶,可是不一定顺心啊!”静贤取了把扇子送来凉风:“恐怕也是在那位宝二奶奶的算计里”
“娘,我跟玉儿都饿了,咱们用晚膳吧。”水溶不愿意黛玉多去想那些妻妾争斗之事,适时的打断了话题,心中琢磨的是那薛宝钗所说薛蟠做官一事。为何宫里竟没有一丝儿的消息传出来?便是吏部安插的眼线,也没有回报这一信息
“可不!说了这么久,混忘记了!”静贤唤道:“莲凝!莲凝!”
“是,王妃。”莲凝出现在珠帘子外。
“吩咐摆晚膳。”
“是!”莲凝离开了。
“几日不见,这莲凝倒像变了个样子。”黛玉歪着头琢磨。
“变了什么样子?”抚上黛玉肩头,水溶却也奇忙莫名。
“像像是有了心上人的样子”黛玉悄悄俯在水溶耳边道,水溶却是一愣。
前段日子,莲凝跑来向自己表白被拒。其实这么多年,水溶那缕魂魄清清楚楚的明白这莲凝一直钟情于自己。那时的水溶不碰感情,如今的水溶心中已无缝障,莲凝这份情恐怕注定要没有接过。
被拒绝后,水溶这段时间一直在注意着她,不为别的,只怕莲凝有怨气发在了黛玉身上。暗中观察一段时间,却没有感觉出她哪里有不对,对黛玉的好也是发自内心,不觉自嘲自己护着黛玉护的竟疑心到这种程度。
今日黛玉这么一说,他倒也有所感觉,几日来这莲凝倒像是变了个人一般,不再有意无意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也好,拿得起放得下,这莲凝也当真有着江湖女儿的风范!
不再多说,一家三口同去用膳。
自打那凌墨险遭了贾赦的侮辱,上吊被救之后,便卧床静养,无法再管理家事。那些账日单子管了几日便送到王夫人那里。不看不知道,这一看,王夫人差点气歪了鼻子。账目被整理的整整齐齐,丝毫不差,连同凤姐掌家时的出项入项都列的清清楚楚。
要说,这帐做的是相当的好,可,这大家族中,如何按照真实情形做帐?原来凤姐在时,账面上永远都留几千两的银子,看起来好看些,至于花销则是拆了东墙补西墙,若非放了高利贷出去,她那点的体积怕是搭了干净。
不想凌墨当家几日,留着当头脸的银子花销的干干净净,清楚上账,丝毫不曾从嫁妆中添补,干干的花着贾家的银子。王夫人有心责骂,却不知从何下口,毕竟嫁妆补贴家用,皆是暗箱,哪里好意思明面斥责,传出去竟要媳妇替妆贴补,贾家的名声可就全完了。有心栽赃说她贪了府中银钱,却那账目丝毫不差对在那里,没有任何把柄。左思右想没有办法,只好去求贾母拿个主意。
看罢了账目,贾母也只道这宝玉媳妇是个没什么心计的,老实的过了头。王夫人趁机进言提拔宝钗管家。岂料贾母不但没有反对,反而叫鸳鸯取出了一封盖着吏部印章的任职公函,说是求了太后的恩典,为薛蟠求了个官职,几日动身去上任就是了,亲戚间很该出点力气。王夫人当即大喜,叫来薛姨妈并宝钗硅头谢过老太太的恩典。看来老太太虽瘫了半边,能力依然不可小觑。
贾母几日来觉着瘫了半边的手脚似乎有了些知觉,心情不错,便带人亲自走了一趟凌墨的屋子,一来安抚探视,一来说服凌墨接受提拔宝钗。王夫人因为忠顺王妃闹腾正心中发憷着,见贾母亲自出马去说,倒也落得清静,只前后打点薛蟠启程事宜。
而修养中的凌墨,与那贾母见了一面后,不知为何也便同意了。宝玉外出忙乱了一整天,回了自己的院子,却见莺儿正指挥着几个丫头收拾宝钗的东西搬至西上房,忙拦住小丫头询问。
那丫头连声恭喜二爷,得了平奶奶,白日里老祖宗刚刚提拔的,今儿晚上摆酒。
宝玉闻言一摔马鞭,直奔凌墨住的东上房。刚进了门,还没转过花屏,边听得一阵低低压抑的哭声,不是那病中的凌墨,还能是谁。
“姑娘,莫哭坏了身子,等二爷回来,只叫二爷为姑娘评理去就是!”碧儿焦急的劝着。
“罢了,命薄如此,我也只能认命了”话带悲音,抽噎着:“二爷一向孝顺,几日来已因为我与长辈生出些隔阂,倘若再闹将起来,而也岂不是要为我背上那不孝的罪名!”
“可姑娘嫁过来几日,便出了这些子事情,府里不但遮掩着不给姑娘做主,却让那商贾的丫头做了平妻!”碧儿说着说着,也哭了出来:“奴婢去请王妃娘娘来!”听声音却是起身向外走去。
“不要!碧儿!”凌墨急急一声唤,只听“咕咚”一声。
“姑娘!你这是何苦!”碧儿惊呼,止住了脚步。
宝玉闻声赶忙转过花屏,却见妻子连着被子一同摔在地上,想是刚刚去拉碧儿所致,碧儿回转了身子正在吃力的扶。
“墨儿!”宝玉一个箭步冲上前,搂了凌墨在怀中:“墨儿!摔疼了吧”
“二爷子去陪平奶奶吧,墨儿不妨事的”推开宝玉,凌墨俯在床边哭个不住。
“墨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如何竟答应了?”宝玉抱起凌墨,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二爷这话错了!长辈亲自发了话,却叫我们姑娘去违逆不成!”碧儿哭道:“今儿那阵势二爷是没看到,老太太都来了,却是不应也得应!谁叫奶奶遭了难不能管家,不能服侍二爷,人家哥哥又做了什么金陵府的官,还能掌起娘家皇商的家业”
“碧儿!”凌墨打断她的华语,而后祈求一般道:“不要再说了”
“二爷,去陪陪那平奶奶吧为了凌墨,二爷不要留在这里了!”凌墨推开宝玉,自行转过床里,哭得身子抖动不已。
“墨儿”宝玉跪在床边欲哄妻子。
“二爷还是快起来吧,咱们这屋子里可是四处透风的,若是让太太知道了,不定怎么磋磨咱们姑娘!眼下已有了平奶奶,又让姑娘如何舒畅?莫要再这里扎她的眼!”碧儿擦了泪,扭身去沾湿手巾给凌墨擦脸。
“唉”宝玉起身木然向外走去。
“宝玉!”凌墨忽而坐起身一声不舍的呼唤,似刻入宝玉心间,猛转过身,夫妻无语凝视着。
“罢了你去吧”挥手打下半幅帐幔,凌墨似绝望一般颓然躺下,蒙头钻进薄被中,不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