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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服侍林姑娘自然是分内之事,只太妃娘娘说雪雁姐守护姑娘长久,亦是疲惫劳累,今日便很不必再操劳了,自有莲凝姐姐暂时代替,另拨了了七八个伶俐的小丫头。待明日雪雁姐姐养足了精神再去陪伴林姑娘不迟!”言罢,也不待雪雁推辞,一左一右自扶着惊诧的雪雁去了预备好的房间里沐浴更衣。
暖香阵阵,闻起来朦胧可辨得是魔力清幽,才看清热汽升腾的水面,漂浮着满满一层茉莉花瓣,只一动便调皮的贴附在身体上,用收轻轻摘下捧进水里。漫在暖暖的温水中。一头乌丝泼在身前,花瓣将将漫过香肩,黛玉闭日养神,皮肤因为热气而生出了些红晕,嘴唇愈加娇艳,似能滴出血来。一旁服侍的莲凝用软软的毛巾不断帮她擦拭着,放送着,间或感叹黛玉如象牙雕琢的肌肤,美玉无瑕。发丝整齐长直,乌黑盈亮。既美艳无双,温柔和善,又知书达理,不骄不躁,这样的女子不论在何处郝是应该被充在手心里的,可恨那贾家人心如蛇蝎9然如此虐待!
出水芙蓉,亭亭玉立,一身藕荷色的家常衣裙,村得她更加飘然欲仙。说是家常,布料却是那精而又精的蚕丝织成,款款的荷花袖口,袅袅的绣群边沿,皆有百余发丝粗细的银丝镶着色彩斑斓的宝石珠子,均只有小米粒大小,随着烛火晃动发出晶亮的光芒。银边斜襟菊花样子盘扣,手工实精致的紧,远远看着,花瓣的深浅影子俱全,竟似刚摘了佩戴一般真切。
坐在梳妆台前,闭目养神,肌肤刚刚浸蒸过,忽而见凉不禁血色稍减,似牛乳般的白皙,长发及地,有一尺末长的部分躺在青玉地砖铺着的毛巾上。
感受着莲凝一下下轻柔的梳理,身后几个小丫头利索的将浴盐等物收拾起来,擦干净地面,又取来新的香料焚在单足望月鎏金鹄香笼内。
忽而梳子一顿,紧接着,玉梳与头发之熟悉的触感传来,带着感受过百遍的韵律与节奏。
“溶哥哥”睫毛轻轻抖了抖,水旺旺的眼睛睁开,铜镜中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那里,不用回头,便知是他。
“玉儿如何知道是我,看来这轻功的水准不到家”水溶温柔一笑,梳出发间余水,伸手取了毛巾裹住按压吸收干净。身后的莲凝屏息低头而立,模模糊糊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很不必听脚步声,梳子一落,住知是你!”黛玉嫣然一笑,并未回头,似无限酸楚与幸福混合着涌上心间,不由得薄薄泪水溢出眼角。
水溶停住了动作,伸手准确的拭掉眼泪:“每一滴泪都是玉儿的心血凝成,真希望这是最后一颗。”
“哥哥如何知道我哭了?”黛玉转身疑惑的望着他。
“玉儿仅发丝触感便可有所察觉,我亦只凭呼吸便可知你的心”伸手拉起黛玉,拥进怀中,言语中无限的欣慰:“感谢老天,让我再次找到了玉儿”
“哥哥”黛玉亦无限感慨,千年的时空不过弹指一辉,只在眼眸睁合之间。却是做梦都想不到,溶哥哥也会来到这里,还有,水妈妈
“呀!”一声弱弱的声音传来,打破了温馨的气愤,水溶极度不满意的转过头去。门口偷偷看着的七八个小丫头赶紧缩回头,不小心发出声音那个直接逃也似地出了院子。
“哥哥,你怎么来了?”黛玉玉手轻轻用力,离开水溶的怀抱,含羞坐回梳妆台前,自己整理头发。
“看我这记性,见了玉儿,竟然什么都忘了!”水溶不觉讪笑道:“我来借玉儿去用晚膳,娘已经过去了!”
“哎呀!溶哥哥怎么不早说!”黛玉嗔了一句,赶忙抓起一根簪子就要挽头发。
“不急!不急!发丝还未干透,会头痛的!”水溶止住她的动作:“娘说等着咱们。莲凝,还不过来为姑娘梳头。”他那两把刷子,也只能在现在社会里偶尔表现一下,若是在这边黛玉顶着他梳的发髻走来走去,不被人笑话死才怪!
“是!”闻听王爷唤,莲凝赶紧上前,为黛玉梳干头发。她的手艺极巧,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上部的长发已然几度回侧挽成盘莲髻,余下手掌宽的发丝披在身后,两根细细的辫子过耳后垂至胸前,又简单簪了些珠花,一根绞金镂空攒珠凤簪斜插发间。家常的装扮,简单却不失素颜高贵。
去前厅用餐的路上,仆从下人无一不被打扮一新的黛玉绝美容颜所倾倒!怪不得!有着这样天仙般的未婚妻,什么劳什子的丫头姨娘都入不得眼了!一向冷面的王爷如今眼神中丝丝透着温柔,看上去更加平易近人,唉未来王妃的魅力真是太大了
辗转到了膳厅,齐静贤准备的见面礼已然熟了一遍又一遍,终于盼到了儿子与打扮一新的儿媳。
只见黛玉款款上前,拿眼神左右寻找,静贤知道她在找跪拜的锦垫,笑道:“玉儿是皇上金口玉言认下的妹子,很不必大礼!”
“那些子虚名究竟如何,伯母也很清楚!”黛玉自行从一旁取过锦垫,道:“在伯母面前,玉儿就是玉儿!”说罢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玉儿见过伯母,伯母万福金安!”
“好好好!玉儿快起来!”齐静贤高兴的脸都笑成了一朵花,扶起黛玉,忙将于中的红包递上:“莫要说伯母忙,却是那金踝子银样子的又不能当饭吃,权给玉儿些零用花销,若是府中哪里难备的不足了,便使唤人出去买就是!不够用尽管找我!”
黛玉细细一看,却是百两的银票,约莫百张,厚厚一叠把红包撑的鼓鼓,多一张都塞不进去了。想来静贤心细,怕是黛玉自己整的银票不好化用。她赶紧推辞:“这可太多了”哪家见面礼一出于就是一万两的。
“玉儿,拿着吧,娘亲可是一点亏都没有吃呢。”水溶帮着她把银票收好,窃笑着着向齐静贤:“估计是在算计那近四百万银子的嫁妆呢!一万换四百万,若是我,也拿得。”
“臭小子,没事你又编排我!”静贤被儿子逗得哈哈大笑道:“莫说是四百万,便是千万我也定拿得!还是儿子知道娘!”又嘻嘻哈哈的拉着黛玉坐在桌边:“行了行了,那些规矩坐坐也就是了,玉儿饿了吧,赶紧吃饭吃饭!”屏退下人,一家三口终于团聚,没有了古礼规矩,围坐在桌边如同现代人家一般随意温馨。
母子俩一左一右的夹菜,黛玉的碗中不多时便已经堆的满满。齐静贤左边剥着炸虾,水溶右边摘着鱼刺,而后母子俩一同争抢黛玉面前仅存的空地,还用筷子划地盘。正抢的不亦乐乎,却见一颗泪珠映着珠光落进碗中,瞬间便消失不见。抬起头,见黛玉眼中幸福的泪花翻滚,止不住落下,烟眉轻颦,微蹙额间。
“玉儿怎么哭了!”静贤放下筷子,拿起帕子为她擦泪,转而口气极凶的训儿子:“都是你!玉儿一定是不喜欢吃鱼才气哭的!”
“才不是,一定是老妈你没有剥干净虾壳!”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偶尔还夹杂点现代词汇,逗的黛玉实在是忍不住,只有破涕为笑。
“好了好了!笑了就好,赶紧吃饭,一会儿该凉了!”静贤抚了抚黛玉的头发,真心的将她当作了女儿一般
晚膳过后,用过漱口茶,莲凝才棒上了饮用的茶水,只黛玉的那一份,依旧是红红的枣汤,想来是水溶早已安排下去的。
“亏得我儿之谋,顺利将玉儿的冤屈大白,只仍旧留了让贾家苟延残喘的余地4来,这皇上却人就是被太后牢牢的抓在了手里便是这样的恶行,太后居然毫不顾忌朝野传闻吗?因何起初明显是要放弃干预,却到后来又打断皇上下旨呢!”齐静贤捧着茶碗,细细分析今日的情形。
“太后今日干预过多,定是为了空虚的国库,若非匣子中的圣旨,怕是玉儿那三百万银子便要上缴了。国库空虚,想来与宫中奢靡浪费,权臣贪赃枉法离不开”水溶一笑:“看来日后赈灾捐银,筹款行善的,太后怕是要盯上这北静王府!至于太后与贾家的关系,还是要多费心思查上一查了”
“溶哥哥如何知道那匣子还有暗层的?我的确真的不知道那圣旨与银票之事,亦不认得先皇!”黛玉疑惑极了,从孤女到北静王府未来王妃,身份变的太快。在宫里不好问,如今却是一定要弄清楚。
“以岳父大人的智慧,已为玉儿筹划了这般多,却又如何能棋差一招?”水溶答道:“唯装有岳父的遗嘱与先皇证言,这匣子未免过大。另外,没有告诉玉儿圣旨一事,想来是怕玉儿年幼,被贾家那些阴险狡诈的人所蒙蔽,不慎漏了消息,让她们得以利用!”
点了点头,黛玉不得不承认,一度,她深陷玉老祖宗的疼爱中,蒙蔽于薛家宝钗的花言巧语,甚至,还认了薛姨妈做了口头上的干娘。若是那时被贾家知道了圣旨一事,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把自己嫁给宝玉,怕是足足的要将林家财物榨取干净!自己也被那腐参害得毒发身亡
“至于皇上”水溶转了转手中的扇子。“啪”一声,却被齐静贤一巴掌打落:“我素来不许你看书时转笔,不想多年没有看着,如夺竟开始转扇子了!”
“娘”水溶翻了翻眼睛,无奈的拾起扇子调佩道:“娘,玉儿可是在看着呢,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啊”“哎呀i不是,我又忘记了!好玉儿,我们家水溶可是鼎好的4看,相貌好,人品好,对玉儿嘛,更是好的不得了”齐静贤夸张的拉着黛玉帮水溶说好话,直把黛玉羞的侧脸不去看他。
“妈”水溶一直以来很奇怪,这样爱闹的老妈与之前闷闷的老爸到底是怎么相爱的不管了,继续刚才的话题:“至于皇上,今日看上去不得发力,却是我的意思。”
“哦,却是为何?”静贤闻言停止了嬉笑,用收抹了抹腮边的头发,很不理解。
“娘,做君主之人最恨就是被人欺骗,否则也不会定了个罪名叫做欺君。太后为帝母,自然更甚,却为何明知贾家用林家钱财骗取她的青睐,却仍旧出言相助?甚至还要冒着被朝野议论的危险?这哪里还是单纯的宠与被宠的关系”水溶摆出条例,却是丝丝分明。
“溶儿这么一说,想来却是极可疑!加上往日里的种种,当真不似一般的关系!”静贤回忆着几年来的见闻,觉得儿子的分析十分在理。
“依我看,太后也是有些忌惮世俗规矩,虽然皇上没有什么实权,可大庭广众之下一旦下旨,却也不可再改变,到时候定然无法扳回。因此,根据妈妈讲述那对母子表面和谐,背里暗斗的情形来看,这次的太后也算是被逼的不得不明里压制皇上了!”水溶笑道:“看着吧,近一段时间,她还会再度为贾家说话,只为对今日之事缓和处理一下。”
“如此倒也好,看那贾家怎样蹦跶,你老娘我手痒的很!玉儿好生休息几日,而后呢,要细细的挑选成亲的首饰呢!”静贤笑着打岔过去,怕黛玉听这些朝堂纷争会心里会不舒服。
“看起来时候不早了,我送玉儿去休息吧!”水溶起身整理整理袍子。
“瞎扯,还是我去送比较好,你个大男人家的,笨手笨脚,害玉儿睡不着可是不好!”齐静贤白了一眼儿子。
“谁说的!玉儿在家时从来都是我哄着睡觉的!”水溶看见母亲挖了个坑,便理直气壮的跳了进去。
“哦-”齐静贤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只把恨不得钻进地底下的黛玉往他怀里一推:“那就好办了,你娘我还是先回去睡觉吧!唉儿子大了就忘了娘啊”伸了个懒腰,静贤唤来几个丫头,回眸意味深长的一笑,而后便摇摆回了自己的院子。
“溶哥哥!都怪你,伯母一定误会了的!”黛玉又羞又怎的红了脸,深出粉拳捶打着水溶的胸口。
“唉又上当了!”水溶一叹,多年不见,老妈圈人的功力又变强了。“娘亲什么都没有误会,放心。”
“还说没误会,伯母她啊!”黛玉不安的绞着帕子,却忽然双脚离地,赶紧抓住水溶的衣襟。
“便是误会了又如何!咱们马上就成亲!”水溶抱起黛玉笑道:“娘这个人啊,我给你讲”低语着,一站送回房去。
黛玉今日里波折不少,搂着软软的杯子,和着水溶磁性低沉的嗓音,很快便进入了梦乡。水溶则直接到了暗室布置下一步安排
哭够了的王夫人依旧抽抽搭搭的,跪在荣府正堂的正当中,贾母冰冷着脸怒视。只因情势瞬间翻天覆地般大变,贾赦贾政并着族长贾珍破例坐在内间,贾琏贾蓉等男人们坐在花纱屏隔开的外间,些许声音亦不敢出。一溜的女眷众多,坐的坐,站的站,皆垂首不语。
“便是我当真老糊涂了!你们也很该把我送回金陵去,何苦里外藏掖着欺骗!”贾母攥着拳头狠狠的敲着床几:“林家的银子居然过了一手便折了一半,东西没哦那个便敢呈上!使得今日里被动非常!娘娘寿辰之日,居然被连贬数级i是要了我的命啊!”“老太太!媳妇知错了!媳妇原是留下为了娘娘打点,还有宝玉成亲之事,不想今日竟然闹到了宫里!林丫头吃住这般久,说翻脸就翻脸,实在是让人寒心!”王夫人哭唧唧的说道。
“你这恶妇居然还敢言外甥女是吃住在这里!林家的钱都已经用来养这府里了!”贾政恕喝。直到废位贬官的圣旨下到了府里,他虽震惊却还是一头雾水,赶紧塞了二十两银子好言相问,传旨的公公才将宫里之事一一道来,听得他一阵阵的头皮发麻,实愧对九泉之下的妹妹妹夫。见如今已酿成大错,王夫人却丝毫不知悔改,更是将他气得几度欲背过气。
“那时娘娘省亲,银钱很不够用,想着林家也是府里的血亲,大姑娘素来与宝玉要好,便是挪动些亦是无妨,谁知今日攀了高枝便再不待见这府里了!”说完不禁痛哭失声:“可怜我那宝玉,竟还心心念念的要娶这白眼狼!”
“呸!”贾母一口啐了:“还有脸说宝玉如何!当初我刚刚露意欲成全两个玉儿,你这混老婆便忙不迭的将那犯了事的薛家弄进来,哄骗的娘娘听信那“金玉良缘”的说辞!如今还有脸在这里胡言乱语!若是当初玉儿及笄便成了好事,府里不仅荣耀,又如何能连累娘娘被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