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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陶紫嫣的建议,蒋安昊含糊了过去。
他有自己的考量和顾虑。
他现在处于一种比较尴尬的境地,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但也进退维谷,似乎看不到前景。
不过要他放弃眼前的一切,他还是有点不甘心。
被贺明隽针对后,他为了挽救现有的事业付出了很多,这其中还包括动用他通过医术结识的人脉。
蒋安昊这一路走来太顺,没经过挫折,所以他就没魄力放弃选择及时止损。
而随着沉没成本越来要高,他就越难以下决心。
其实,蒋安昊已经意识到他奈何不了贺明隽。
他根本不知道贺明隽从事什么行业,具体有什么依仗,就更别提反击了。
之前他救了一个女警察,她祖父是已退休的将军,身上有不少旧伤,年老后就很受罪,他帮忙按摩、调了药酒。
找了机会,他暗示有人仗势刻意针对自己,对方表示一定会给他讨个公道。
可后来,再也没有后续。他们只是从别的方面给了他补偿,算是人情两清。
于是他就知道贺明隽的背景大概深不可测。
然而,知道是一回事,要他认怂就是另外一回事。
除了面子问题外,他更怕自己这一放弃,又重新变成那个一无所有的小混混。
他无法想象失去这一切后的情形
至于陶紫嫣说的医疗行业,他还需要慎重考虑。
这么做确实有好处。
毕竟谁不在意健康呢尤其是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更是想健康长寿。
他可以借此扩大人脉。
而且这一行利润不小。
甚至,如果他研发出一款很有用、人人渴求的药,就不用再被贺明隽困住了。
可是,如果他和陶家合作的话,就失去了主动权。
说不定,未免在刚开始就引起贺明隽的注意和打压,他还要躲在幕后。
听到蒋安昊含糊其辞,陶紫嫣也没有再步步紧逼,她等得及。
随着蒋安昊的各项事业越来越见颓势,他确实又认真考虑起陶紫嫣的建议。
可他之前都更重视武学方面,对医术,只是要用什么他就临时学什么。
如果他要把这个当事业,甚至借此翻盘,那他就应该学得深一点。
蒋安昊就又拿出那块玉佩
之前他怀疑贺明隽和他一样有什么奇遇,没准儿还知道他的玉佩,就一直很谨慎,甚至有点小心过头。
但这小半年没出什么意外,他就稍微放松了一些。
又想到自己转运是因为这块玉佩,蒋安昊干脆戴在了身上。
陶紫嫣偶尔看见,纤纤玉指划过,被蒋安昊止住,把玉佩甩到背后。
陶紫嫣嗔笑道“瞧你宝贵的,看着很普通啊,要不我送你块更好的”
“祖传的,就是个念想。”
蒋安昊含糊一句,“要送,也该我送你啊。”
陶紫嫣就顺着他的话说“也是,等咱们的新药研发出来,你可要陪我去买几块好玉。”
蒋安昊脸上挂着浅笑,再不见以前的阴郁。
一场体力劳动之后,蒋安昊睡得很安稳。
本来晕过去的陶紫嫣却悄悄睁开眼,她动作很轻地下了床,拿手帕捂着口鼻,干脆把香氛的盖子揭开,整瓶都倒在床头。
蒋安昊体质特殊,这香可是为他特意准备的。
陶紫嫣把玉佩取下来,来来回回翻看了好几遍。
“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陶紫嫣穿好衣服,用手帕垫着把玉佩装进一个小巧的盒子里。
下楼,找到一辆黑色的车,她刚抬手,车窗就滑了下来,她把盒子递过去,在对方接住之前又往回收了一小段距离,像是不放心地问“你会信守承诺的,对吧”
贺明隽没说什么保证的场面话,而是轻轻颔首,说“各取所需。”
陶紫嫣了然地挑眉,把东西抛出去,没再多说,转身走了。
她并不是相信贺明隽的人品,而是清楚,对于贺明隽来说,她想要的,对他不值一提。
的确是各取所需。
比起以色侍人、男人高兴了给她点礼物当“赏赐”,她更喜欢通过自己的手段达成的合作。
不管贺明隽对她到底是什么看法,但至少她从贺明隽的行为中感受到了尊重。
陶紫嫣跟在蒋安昊身边不是贺明隽的授意,她本来就有自己的打算。
蒋安昊那些救人的手段,陶紫嫣有所耳闻,她家主要涉及医药行业,自然是心动的。
贺明隽只是和她做一个交易,条件么,说白了只是一张空头支票。
但他知道陶紫嫣多半会答应。
原著中的陶紫嫣在蒋安昊的后宫中类似于皇后的存在,她十分大度,从来不吃醋,还会帮忙调解其他女人之间的矛盾。
贺明隽不懂情爱,但他经历了这么世界,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而且他好歹也学过心理学,理论部分还是能分析一点的。
他觉得,比起爱之深才包容蒋安昊的一切,陶紫嫣更像是根本无情,只有利可图才留在蒋安昊身边。
他就许诺陶紫嫣,只要她把这枚玉佩交给他,等将来那些药方子、治病手段能商业的部分,总有陶家一块蛋糕。
最终陶紫嫣还是选择冒这个险。
贺明隽之所以那么底气,是因为就算他解不开这枚玉佩,他也记得很多这个世界还没有的制药工艺。
他怎么可能把所有的筹码压在本专属于龙傲天男主的金手指上呢
如果得不到玉佩里的内容,等蒋安昊要涉及医药行业,他依旧要和蒋安昊打擂台。
当然能将玉佩中储存的信息破解出来,那是再好不过了。
好歹这枚玉佩是废了点劲儿才拿到的,总不能一无所获。
贺明隽回到实验室,就开始了各种尝试。
虽然他不太信那些玄学方式◥,但还是先用之前想方法取的蒋安昊的血试了试。
结果毫无反应。
贺明隽把玉佩清洗干净,没怎么迟疑,他又拿针抽了一管自己的血。
然而还是毫无反应。
看来自己是没有龙傲天的待遇了。
所以他还是用科技手段吧。
贺明隽又换了一套工具。
“玉”是个很笼统的称呼,专业方面,天然玉石又可以分为软玉、翡翠、岫玉、玛瑙等。
但蒋安昊的这枚玉佩的材质没办法归于其中任何一种,看起来像是一种劣质的软玉,但并不是纤维交织的结构,化学成分也和常见的玉不同。
贺明隽不是地质专业的,对玉石也没兴趣,只大概看过一些基础知识。
为了防止有疏漏,他还把这个世界的相关资料看了一遍,又让系统也帮忙筛查一遍。
最终确定,这玉佩应该确实不属于这个世界。
是一种特殊信息储存器然后意外与蒋安昊的脑电波产生链接
贺明隽思索着,手上的动作不停。
忙碌了将近三个小时后,他对系统说“试试。”
他可不想用自己的脑袋链接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系统连心都没有,更别说心机了,一听到贺明隽的话就迫不及待了。
大概两三秒钟后,贺明隽面前的屏幕上开始播放影像,那是一道人的虚影,就像是修真剧中主角脑海里某大能的一缕残魂,那“大能”可能是武修兼医修,除了练武就是学医,还带讲解,说出的话还是这个世界、这个国家的语言。
贺明隽“”
本来就是龙傲天男主的金手指,没有语言障碍也算是在情理之中吧。
贺明隽看了一遍,把这些内容记住,同时也让系统录屏保存一份。
然后,赶在天亮前,他又让人把已经“格式化”的玉佩还给陶紫嫣。
陶紫嫣有点意外,给贺明隽发消息确认“这就成了”
她还以为还不回来了,都已经想好应付蒋安昊的说辞了。
贺明隽直接回道“高端美容养生会馆,如果有兴趣,可以开始筹备了。”
陶紫嫣会意,很知趣地回“了解,我会带上苏愿一起发财的。”
陶紫嫣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如果苏愿入伙的话,她就不担心被贺明隽坑,而且就算到时候蒋安昊要找碴,也有人保驾护航,她知道贺明隽的后台可是很牢固呢。
放下手机之后,陶紫嫣又把玉佩仔细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不同后才放回蒋安昊枕边。
早上,蒋安昊醒来,发现床上只有自己一人,他起身拿手机,突然意识到不对,把伸出的手收回来,往脖子上一摸,空荡荡的。
“我的玉佩呢”
蒋安昊翻身下了床,等看到枕头下露出的红绳,他
脸上就露出了喜色,连忙伸手拽了出来。
是他的玉佩。
但下一秒,他的神色僵住了,睁大的眼睛中满是不可思议。
蒋安昊的视力比常人好,陶紫嫣肉眼看不出的变化,他却能看到玉佩本来就黯淡的光泽又弱了几分,内部还有细小的絮状裂纹。
他顾不上陶紫嫣在场,闭眼用心感受一遍。
什么都没有。
他连衣服都没穿,光着脚跑到客厅,拿起水果刀往手掌上一划,然后紧紧握住玉佩。
依旧是什么都没有。
蒋安昊又去找手机,无视掉弹出的各种消息,他直接拨通了陶紫嫣的电话。
“喂,你醒啦”
“是不是你动了我的玉佩”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不同的是一个轻柔,一个充满戾气。
陶紫嫣自然是装糊涂糊弄过去。
就算是蒋安昊找了陶紫嫣当面质问,她也没露出什么破绽。
被蒋安昊问到异常情况,陶紫嫣皱着眉边思索边回答“昨晚我睡得很沉,今天早上起来还有点头疼,要不是有要紧工作,只怕我还起不来。而且我早上起床你都没醒来,我还以为你昨晚累坏了呢。”
如果是平时听到这样的话,蒋安昊肯定要调笑两句,但现在他显然没有这个心情。
他沉着脸,心里咬牙切齿地念着一个名字
“贺明隽”
没有任何证据,但蒋安昊就很笃定是他。
因为找不到贺明隽,蒋安昊就直接去骚扰苏愿。
他也懒得费心打听苏愿在哪里,到了最近的一家属于苏愿的麻辣烫店,威胁店长叫苏愿过来。
好巧不巧,这名店长就是曾经蒋安昊的小弟,那位杀马特。
不过,他的发型早已经变成了清爽的小平头。
小平头一边鄙夷一边庆幸他当初的选择理智。
这都多长时间了,蒋安昊还没放过愿姐啊。
他就没见过这么o的男人
“你找愿姐干什么”
想当初他一时糊涂,听了蒋安昊的吩咐干坏事,结果一年都几乎是给愿姐白打工,只能得到少少的分成。
但好在,前途很光明。
这次他绝对不会背叛愿姐
砰
“忠心耿耿”的小平头,被不耐烦的蒋安昊直接敲晕。
蒋安昊解开小平头的手机,给苏愿打电话,语气着急地说店里出事了,让她快来。
苏愿现在已经不管理某个店了,她的麻辣烫店已经开了好几家分店,都有了品牌,还在贺明隽的提醒下早早申请了商标,即将发展成连锁店。
听到店里出事,她就放下手中的事,带上助理和司机去了。
到了之后,只见店里一片狼藉,店员都抱头蹲在一角。
还没看到蒋安昊的脸,苏愿就准备报警。
而跟着她
的司机,那个和她差不多高的女人则是给贺明隽发了消息之后,接着开始不动声色地踢踢腿、活动手腕,随时准备开打。
但她心里却有点嘀咕她是狙击手,不像鹿鹿那么擅长格斗,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过蒋安昊,要不还是直接来一枪
她不想贺明隽那样手握剧情,自然也就不知道自己原本会和蒋安昊有一段露水情缘。
这人是小队中唯一的女性,代号“海青”,现在化名林青。
她最后归队是因为她上次任务身上有烧伤,多养了一段时间。
自从贺明隽与蒋安昊正式开始交锋,考虑到还是女人更方便保护苏愿,就把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海青调了过来。
到底是经过特殊训练,她也对蒋安昊颇多关注,只是一个背影,她就认了出来。
听到声音的蒋安昊转过身,颇为平静道好久不见,只是来找你叙个旧,没必要报警吧▍”
配上周围的情形以及他的模样,他这种平静更透出一股压抑的疯狂。
海青不动声色地摸向自己的枪。
苏愿则是冷笑“叙旧这叫叙旧”
她的报警号码已经按完,只是还没有拨出去。
她维持着拇指悬在拨通按键上的姿势,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让贺明隽来见我。”
其实蒋安昊也不知道见了贺明隽能怎样,但他心底就是压着火。
嗡嗡
海青接通视频通话,只见屏幕中的贺明隽还坐在床上,头发是刚醒来的混乱,浑身散发着郁气。
贺明隽昨晚熬了一夜,把玉佩送走后又忙了一段时间。
等回过神,已经是早上六点。
虽然有违他的生物钟,但为了身体健康考虑,他还是躺下休息了。
只不过,因为清晨是他精神正好的时候,他躺了两个多小时才勉强进入睡眠状态。
然而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又因为蒋安昊被叫醒,他心情自然不太好。
“什么事”
贺明隽这话是对蒋安昊说的。
海青在接通后就将镜头对准蒋安昊,并把手机放到苏愿手里,方便自己戒备。
贺明隽是真不明白,到了这种时候,蒋安昊不趁机赶紧把脑中的那些东西换成实际的利益,却来找他是想干什么。
算账吗
那也得有这个本事。
“是你做的吧我的玉佩。”蒋安昊边走近边问道,手中晃着那枚玉佩。
贺明隽“不是。”
没有证据的事,怎么能算他做的呢
苏愿先是瞥了那玉佩一眼,又仔细打量了一会儿,突然开口“等等,这玉佩原来是你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