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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排数道身影,中间卧着一只灰白毛色的狐狸,正缓缓起身闲庭信步般朝我走来。施施然停在阵法边缘,围着我转起圈来。
他打量着我,似乎很满意我此刻的狼狈样子,瞧着我一直笑,令我原本就怒火中烧的心更加气愤难耐。
“你究竟把我妹妹怎么样了?!你最好快点放开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我的眼睛几欲喷火,恨不得把眼前的狐狸烧出洞来。
“啧啧……”那灰狐狸只一味的转着圈看我,口中还不住发出啧啧的声音。“听说半山赤狐群里出了只不得了的奇才,我以为是个虎背熊腰的臭小子,原来是个张牙舞爪的母夜叉啊……”
他话音刚落,身旁便一阵哄然大笑。
“放屁!!”我不知是气的还是疼的,抖着声音打断他的话。“你是个什么东西!识相快放了我,我定要把你打的教你爹娘都认不得!”
“瞧瞧……”那狐狸做出一副惋惜的神情,回身对着那一干狐狸笑道,“还说自己不是母夜叉,只怕碧幽谷所有的母狐狸加在一起,都没她凶悍!”
我无意与他争执,满心都系在眼前看的到却摸不到的妹妹身上。怎奈困住我的阵法着实厉害,我试了几次都无法撼动其分毫。
仿佛是看出了我的奋力挣扎,灰狐狸慢条斯理的开了口。“你莫要白费力气,据我了解,还没有一只修为在千年以下的小妖能自行逃脱这罹火缚魂阵。”
听到罹火缚魂阵几个字,我心下一沉,心知这种狐族高阶阵法不是自己这种小狐狸能撼动的。脑子开始不停的盘算,面上却故作沉着,不屑的冷笑数声,“竟能劳驾你们摆出这阵法对付我,当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可不知几位想做些什么?总不会单单想留我几日,晒晒太阳,吹吹小风,顺便欣赏欣赏这宓水台的风景吧?”
灰狐狸听到我的话笑的更开怀了,一双桃花样的碧色狐眼高高挑起。“你真是风趣的紧,我也喜欢的很。”话锋一转,面上的笑意却陡然冷了几分。“可惜,太招摇了些,姑娘家还是温顺些好,何必在外头仗势欺弱、惹是生非?”
说着便踱开步让出后面的身影来,我眼风一扫,眼前的红褐狐狸有几分眼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也不知是摔在哪里,全身上下都有擦伤,右前腿更是一瘸一拐跛的厉害。
“你可还记得他?”灰狐狸将那只似乎不太愿意靠近的红褐狐狸推上前来,唇角勾笑,眸中却无半分笑意。“我本不愿多管你们的闲事,原本同伴之间打打闹闹也是平常,可你自持修为深厚肆意伤害同伴,委实做的有些过分。”说着便抬爪拨开红褐狐狸胸腹的稀疏毛发,露出一道道似乎被灼过的伤口。虽然已经开始结疤,却不难想象当时的可怖和狰狞。
不等我开口,他碧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红光,我感到身下的阵法隐隐流转起来,缚住四肢的针芒似乎刺的更深,冷汗几乎**了我的背脊。
闷哼一声,心中却有几分计较。我稳住心神,抬眼盯着红褐狐狸有些得意的脸,冷冷笑道,“你这次竟学聪明了,没再找些饭桶来对付我。只是褚芒,你这身伤颇有些意思,可是不留神栽在麓炎山火鼠的窝里了么?难怪我眼拙没认得你,想必你定是逃得十分辛苦,否则又怎会弄成这幅鬼模样?”
红褐狐狸闻言,幸灾乐祸的脸皮顿时僵了僵,讪笑了几声,“我不知道你说些什么。”忽又朝着灰狐狸急急分辩道,“玄奕,你莫要听红十三胡扯!她——”
“她说她的,我听我的,你急什么?”被唤作玄奕的灰狐狸喝住褚芒,冷眼一扫。后者则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去,识趣的闭上嘴。
我心下了然,莫名的火气亦淡了几分,斟酌思量后,只瞟了褚芒一眼便将目光转回灰狐狸玄奕身上,淡淡开口。“我既不认识你,也不想与你多费唇舌,你带你的朋友去别处疗伤,也让我带妹妹回家。宓水台离桐枫林不过几十里,想必这罹火缚魂阵你也布的小心翼翼,不想那些老家……前辈知道,既然如此不如早早撤去吧。”
玄奕似乎被我一番颇为诚恳的剖析打动,只直直盯了我片刻,便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今天也受了教训,我就暂且放过你。倘若——”
“——没有倘若,你快些解开阵法,我还要看妹妹。”我不耐的打断他,被困了这么久,我已经筋疲力尽,懒得与他扯这些台阶。看着妹妹仍然一动不动的躺在花四身后,我好不容易缓下的心又被悬了起来。
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玄奕勉为其难的示意其它几只狐狸合围在四象之位,开始解除阵法。我正准备调动丹田之内的妖力配合他们,眼风却扫到缓缓逼向妹妹的身影。
褚芒竟然趁着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悄然靠近妹妹。花四不知何故已经瘫倒在一边,褚芒尖锐的爪子正举在妹妹柔软的脖颈上方,作势划下。他阴森森的声音此刻听在我耳中,如同传自幽冥鬼府。
“我说过要让你后悔!”
天旋地转间,我仿佛被九天之上的滚雷劈裂魂魄。伴着撕心裂肺的痛,丹田处猛然冲出一股热流,直奔灵台。我眼前赤红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更多的热流涌向全身,血液似乎已经沸腾,血脉喷张中,经络仿佛被滚烫的血液灼烧的扭曲溶化,疼得我忍不住仰首痛呼。
热血焚身,四周仿佛一片混乱,仍有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入脑海。
……看她的样子……怎么可能……
……烧起来了……救救我……
……这火灭不了……好痛……啊啊啊啊……
……混账……沧溟玄火……快封……
好吵……好吵!我奋力甩头想把这些杂音抛出脑海,却引发更为剧烈的一阵疼痛。朦胧中,灵台似乎被注入一丝沁凉的气息。我贪婪的想要索取更多,意识便顺着气息注入的方向寻去,将丝丝缕缕绵长的凉意沉入丹田,渐渐抚平了全身的燥热。
身心俱疲,我如同漂浮在半空,浑身半点不着力。迷迷糊糊中,耳畔似乎传来一声轻叹,有人低低的唤我的名字,也有人吵吵嚷嚷的说些什么,我听不清,也不想听。
经络烧成那个样子,只怕自己是活不成了。我难过之余竟有些感叹,爹爹和哥哥既不在,如今妹妹也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罢了罢了,十三已多活了七百余年,即便到了黄泉地府,爹爹也不会怪我吧……浑浑噩噩中,我仅存的意识缓缓散去,终沉入一片虚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