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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广州长征的收获丰富,韩鉐坚大手笔订了高级餐厅扩大举办了庆功宴。
在其他同事面前,他对林瑜蔓的特别关心照顾完全不遮掩,席间更毫不吝啬地表现出他的温柔细心,一会儿为她盛汤,一会儿为她加添菜肴。
其他人看在眼里,对他们之间的特别默契也都心照不宣,更是乐观其成。毕竟小蔓一直以来都对公司尽心尽力、无怨无悔的付出,这种冰山也能融化的心意,哪个男人又能不被感动?所以,韩帅会对她动心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再说,他们各有专精,若两人真能结合,对于公司未来的发展,会更好更强,对员工的前途而言,也算是很大的帮助。
“小蔓姐,赞哦!”狗仔妹偷偷对她竖起大姆指。
她知道小蔓对韩帅倾心已久,所以才一再鼓励她要把握机会,如今这种情形,她大概是全公司感到最高兴的人。
“讨厌,你没事挤眉弄眼做什么?”林瑜蔓被狗仔妹逗得忍不住双颊羞红。
想到出国前这小丫头拚命替自己狂敲边鼓,没料到事情竟然成真,此刻好像把两人不可告人的秘密全摊在台面上,她怎能不羞赧?
大家欢欢快喜吃完庆功宴,韩鉐坚欣喜若狂地向同事们宣布拿到了几张颇具规模的订单,勉励大家一定要同心齐力把钱赚进口袋。
然而令人料想不到的是,热腾腾的订单还没正式运作,就已经有人谣传出现不知名的竞争对手低价抢得先机,负责印制包装材料的沈吟茉第一个通知韩鉐坚这惊人的消息。
拿著话筒的韩鉐坚禁不住全身颤抖,完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沈小姐,你说已经有人向你订制包装材料,而且跟我们所出的货品是一模一样的?”
“没错,事实就是这样。”沈吟茉拉高嗓子,唯恐天下不乱地加油添醋。“不信我可以寄几张客户给我的订单彩图给你看,丝毫不差就是你们家的设计图。骗了你,我又没好处。”
“怎么可能?”猛摇头,韩鉐坚不敢相信。“这次到广州的机密文件都严格保管,怎么可能会流出去?”
“问题很简单呀!”沈吟茉故作神秘顿了几秒。“你自己想想,这次出差就你们两个人,你是绝对不可能把资料泄露出去,那问题何在,一目了然。”
“你不要血口喷人!”直觉地,他坚定地捍卫小蔓的清白。“小蔓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我想这当中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我一定要查清楚!”
“你就这么相信她啊?哼!”不以为然地冷哼,沈吟茉不客气地说道:“我知道你对你的助理全心全意地相信,她看起来也真的是个乖乖牌,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不过,你应该听说过,人不可貌相。谁知道她表面乖乖的,脑子里又装了些什么坏水?”
“够了!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废话。”不管怎样,他都不相信沉吟茉对林瑜蔓的指控。
“等等,你先冷静下来。”沈吟茉还不想放弃,继续说:“韩先生,我知道你对我没好印象,坦白说,我也没必要这么鸡婆管你们公司的事,只是,念在过去几年合作过的交情,既然我接到这笔订单,就该把事情的真相说给你听,也算是对朋友的道义。”
“你还要说什么?”心急如焚的韩鉐坚不想听她废话,满脑子只想着到底是谁把公司的机密泄露出去。
不管是哪个人做的坏事,他谁都可以怀疑,就是不可能怀疑到小蔓头上,他认识她不是一两天,而是好几年,她为公司的付出,他眼睛看得很清楚。
“这件事本来我也不想讲,不过,现在出了这种大纰漏,不讲也不行了。”
“到底什么事,你快说!”他几乎快丧失耐性了。
“唉,跟你说这个,真残忍。”沈吟茉故弄玄虚道:“不过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实话实说,就在你们到广州的第一天晚上,我亲眼看到你家那个乖乖牌跟一个台湾男人进了酒吧,当时我也在那里喝酒,只是没被她看见而已。
虽然有点醉,但我亲耳听到那男人跟你家乖乖牌说,想要高薪挖角她,还说他后台老板很有力什么的,那个男的一再鼓吹她,她看起来好像也有点心动,后来,就见他们俩高高兴兴勾著手去续摊了,说不定就是那个时候达成什么协议。”
陌生男人?高薪挖角?
韩鉐坚再次想起那个让他等不到人抓狂的夜晚,心里泛起不寻常的涟漪,隐隐动摇了。
她可能做这种事吗?但如果不是谈什么要事,为什么混到那么晚?
“我还是要说,人心黑暗啊!”沉吟茉拚命地火上加油。“那天我亲眼看到、亲耳听到后,本来是想马上到你房间告知你一声的,谁知道我喝过头了,压根儿就忘了这件事。唉,我要是早点说就好了,说不定就可以阻止这件事发生。”
“不,我还是不相信。”虽然有点动摇,还是不能完全接受,他反问:“你都说喝醉了,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乱编乱推测?”
“好啦!反正你一心信任你家的小痹乖,我说什么都是白说。”沉吟茉煽风点火大半天,还听到他帮林瑜蔓讲话,不得不使出致命武器。“我看不如你自己亲口问她,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想出钱挖角她?如果真的有,公司机密会外流也不足为奇了,毕竟这个世上,没有人能抵挡得了金钱的诱惑。”
“我知道了。”韩鉐坚像泄了气的气球般瘫软在椅子上,无力道:“我会去问她的,谢谢你告诉我这件消息。”
币掉电话,韩鉐坚把林瑜蔓叫进来,劈头就问:“我们订单被抢走了,你知道吗?”
“什、什么?怎么可能?”林瑜蔓铁青脸色,不可置信道:“这是确切的消息吗?会不会是谣言?”
“抢单的人已经在沈小姐那边下订单了,你认为是假的吗?”他的表情看起来十分沉痛,眼中尽是红色血丝。
“不可能!所有的东西我都收得好好的,没有人可以拿到我们的资料。”林瑜蔓震惊极了。
“你确定你真的有收好?”他低哑著嗓子问:“如果真的收好了,对手是怎么拿到的?这个是我经营了好几年的客户,一下子就让人捡了个大便宜。叫我怎么能够接受?”
“我”咬著唇,林瑜蔓看见他痛苦的表情中蕴含了其他意味,他眼中投来的冷光,充满质疑。
“听说有人出高薪想挖角你?”深吸一口气,突来重击之后的混乱让他说话失去条理。“那天带著你混了整个晚上的男人,是他对不对?他付出很诱人的代价,说服你接受他的聘用,所以,你心动了?”
“你、你在说什么?”像是被连甩了几十个巴掌,林瑜蔓不禁双颊火热、眼冒金星,她不懂韩鉐坚怎么会提起这件事,难道他在怀疑自己泄密?
“不要装听不懂!”韩鉐坚见她张口结舌、话说不清,直觉认为她在心虚,顿时沉重的失落感涌上心头,让他忍不住发狂斥吼。“你敢说你没跟那个男人去酒吧喝酒?你敢说那个男人没跟你提过高薪跳槽的事?”
“有是有。可是,那只是一个老同事,随口乱聊的话题。”林瑜蔓强力辩解,随后恍然明白道:“你你认为我为了跳槽其他公司,所以出卖公司机密?”
她说不下去了,他那锐利凛冽的眼神已经说明,他就是怀疑她!
天呀!这究竟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地天外飞来横祸,几乎一刀让她毙命!
“不然,你说说看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订单内容只有你知我知,不是你的话,难不成是我?”韩鉐坚握紧拳头往桌面捶去。
“辛苦耕耘这么久才得到一点成果,现在却搞成这样,你觉得我该如何想?自认倒楣?还是当作遇到鬼就算了?”
“所以,你认为罪魁祸首就是我?”垂下肩膀,林瑜蔓眼前的金星没冒完,全身的血液便接著往下沉,四肢百骸无一不冰冷。
眼前是她掏心掏肺对待的男人,但公司一出问题,他马上怀疑到自己头上,这算什么?她的人品人格,在他的心中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我现在很乱,你出去吧!”韩鉐坚正眼也不看一眼,只挥了挥手让她出去。
顿时之间,林瑜蔓觉得羞辱至极,她感觉自己根本就像一条狗,好用的时候被招去使用,有问题的时候就被一脚踹开。
她默默离开他的办公室,失魂落魄地走回自己的座位上。痛心至极的感受就是想哭却哭不出来,只能呆坐著,像缕游魂。
“小蔓姐,怎么会这样啊?”狗仔妹马上坐到她面前,焦急地安慰她。“韩帅怎么可以对你这么凶?他真的好过分哦!也不想想你对他那么好,他任何人都可以怀疑,就是不该怀疑你!”
“没办法,谁教资料是我保管的。”哀凄哽咽,林瑜蔓无力地趴在桌上。
“那也不一定是你的问题,说不定有人偷了你的资料呢!”狗仔妹的狗仔精神开始发挥。“小蔓姐,你仔细想想,那些私密档案有没有可能让别人偷看到?”
偷看?!
狈仔妹的话,让林瑜蔓的脑海突然出现一道灵光,她想到随身携带的笔记本莫名其妙地跑到寄放旅馆柜台的公文箱子里!
对了!一定是笔记本出了问题!
被雷击中似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林瑜蔓快速地抓起随身的小包,对狗仔妹正色道:“现在我需要出去冷静思考一下,没重要的事不要找我。”
***
知道问题就出在被动过手脚的笔记本上,她勉强按捺住被韩鉐坚误会的痛苦,开始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走,试图把出差这几天所有细节仔细过滤。见过的人、说过的话,全都仔细推敲一遍。
事情关键一定就在笔记本。
明明是一直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怎么会突然变成装在手提行李箱里?到底是谁动了手脚?是谁刻意要陷她于不义?究竟是谁?又是为了什么?
左思右想了老半天,她过滤出跟吴信荣见面那晚,他话里暗藏的玄机。
“没有什么办不到”的幕后有力金主?不动声色地把笔记本掉包,也算强大的本领吧?
寻到眉目,她赶忙把吴信荣约出来,打算仔细盘问他一番。
接到她电话的吴信荣十分兴奋地出来赴约,见到面劈头就说:“你打来得正是时候,我才想问你,关于上次说的跳槽的事,你考虑得如何了?”
“你什么都不明说,我要怎么考虑?”林瑜蔓假装出自己有点心动的样子。
“那你问呀!看你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吴信荣满心期待可以再和她当同事,毕竟他打从以前就很欣赏这个温柔的甜姐儿,好不容易她有些心动了,他当然要卯起来献殷勤。
“好,先告诉我,上次你说你老板很够力,没有什么做不到的,那么,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个哦”吴信荣思索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道:“我老板很神秘,平常都不对外提起有这家公司,只知道他是有钱企业家的第二代,钱多到花不完,搞公司好像也只是为了好玩。”
“啥?为了好玩?这是哪门子道理啊?”林瑜蔓被搞糊涂了。“开公司不是好玩的事,就算钱多也要有个目的,不然花时间、花钱所为何来?”
“他高兴呀!”吴信荣想也不想地回答:“那些有钱人想的跟我们平常人不一样,听金主身边的亲信说,他是为了让某个人好看,所以不惜花大钱扳倒他。唉,反正我们当底下人的,拿钱做事就对,人家给得起高薪,我们不拿白不拿。”
“哪有人这样做生意的?”愈想愈不明白,林瑜蔓没耐心再猜谜下去,她直接从包包里拿出几张彩色图纸递给他。“你们最近有订这种规格的包装吗?”
“咦?你怎么会有这个?”吴信荣表情惊讶。“公司上面的人才刚派给我这件任务,听说数量很可观,我就说这个金主很有实力,简直太神了!”
吴信荣不自觉地沾沾自喜,没发现林瑜蔓愈来愈难看的表情。
啪!她十足火大地拍了桌子吼道:“不要脸!吴信荣!你们偷了我们公司的机密,还以为这是靠本事得来的吗?”
“啊?偷的?”吴信荣睁大眼,呆问:“怎么会是偷的?你不要乱说哦!这明明是因为我们老板价格出得好,才接到的订单。”
“她先看过我们的报价,当然可以出得起最漂亮的价格!般了半天,是她偷了我的笔记本,就是她!”话说到此,林瑜蔓脑海里的答案呼之欲出。
“什么呀?到底是谁偷了你的东西?”吴信荣摸不著头绪,还以为跟到好主子开心得很。
“你说,那位钱多到花不完的幕后有力老板,是有钱企业家的第二代,是不是个年轻女孩子?”
“我这个”吴信荣涨红了脸,吞吞吐吐地,想说又不敢说。
“好,我再问你。”深吸了口气,林瑜蔓决定奋力一击。“这个女孩子是台湾人,姓庄对吗?”
“好、好像是。”吴信荣抓头又抓耳,身子像长了虫似地扭动不停。
“什么好像?到底是不是?”她大声逼问道:“你最好说实话,不然我们朋友也别做了,就当我没认识过你。”
“唉!你别这样嘛!”见到心仪的女孩翻脸生气,吴信荣急了,马上招认。“我记得她是庄小姐,没错。平常穿得花枝招展得像只花蝴蝶,也没人知道她暗中操控这家公司。我只是个底下人,也管不了那么多。”
“我知道了。”林瑜蔓松了口气,颓然坐在椅子上。“原来她去广州不是去玩耍、打球,她是冲著韩鉐坚去的。这女人大费周章搞这种事,真叫人叹为观止。”
“杀价接订单,说不定还要赔钱呢!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是跟你们老板有什么深仇大恨吗?”吴信荣也开始对他的神秘金主好奇起来。
“你自己去问她吧!”问到她要的答案,林瑜蔓毫不迟疑地起身走人。“谢谢你愿意见我,你今天说的话很重要,足以证明我的无辜。”
“你要走了?不陪我去吃饭吗?”吴信荣连忙问道。
“我没那个心情。”摇了摇手,林瑜蔓抽出挂在包包里的录音笔,谨慎收好,语气沉重道:“吴信荣,我以好朋友的立场劝你,早点离开那家公司吧!那不是一间正派经营的企业,待在那里没有前途的。”
“可是,她给的薪水很高。”吴信荣犹疑不决。
“随便你,我得走了,再见。”她无所谓地耸耸肩,跨步离开。
“小蔓,再多聊一下子嘛!”吴信荣追在后面叫她。
林瑜蔓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不理会他的叫唤,脑海更是不停地思索著,该如何收拾这残局?
***
跋在邮局下班前,林瑜蔓用最速件将她与吴信荣对谈的录音带寄给韩鉐坚。
可以想见此刻他的心情会有多沮丧,毕竟好不容易拿到的订单就这么飞了,而且还是落在他不想多理会的庄琦手上。
很明显地,庄琦想让他过不去,引起他的注意,所以才会大费周章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来跟他作对。
既然对方是冲著他来的,那后续的问题也只有让他自己去解决了。
寄完东西,林瑜蔓几乎要虚脱,她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里去?
以前她的生活重心就是工作,公司可以算是她的第二个家。然而,现在公司出了大纰漏,更糟的是这件事还跟自己脱不了关系,她实在没脸再回去见韩鉐坚。
若是被庄琦这么一闹,使得长久辛苦经营来的客户因此跑光光,韩鉐坚一定会恨死她,更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的。
他一定会恨她让记载公司机密的笔记本离开视线,即使是短短不到两小时里,却已足够让对手将所有的资料剽窃一空。
都是她的错!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不知何去何从的林瑜蔓,无助地坐在路边哭了起来,行道树下的行人椅斑驳不堪,正如同她此刻的心情,脆弱得几乎一碰就碎了。
哭到天色全黑,阵阵寒风袭来,她才恍然想起一处曾经给她温暖关心的所在。
不想回家又不能回公司的她,毫不犹豫跳上计程车,直接报了于伯家的地址,今天她的脚没有受伤,但心却深深地伤了,之前和他老人家相处得十分愉快,她相信和蔼可亲的于伯一定可以给她一点点温暖。
“小蔓?你怎么在这个时间过来?”出来开门的于伯又惊又喜,但看到她的表情后,马上发觉不对劲,忍不住必心道:“你看起来怪怪的,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于伯,我”才一开口,眼泪马上不争气地狂泄不止,这件伤心事光是想就让人心痛,想说也不知从何说起。
“怎么哭了?”见她不停地哭泣著,老人家也紧张了。“唉,你先别哭呀!老人家禁不起惊吓,你先冷静下来,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他误会我了,我、我不是故意出错的,真的不是。可是,他”激动的情绪让她语无伦次,不停地悲切哀泣道:“他好凶,好像要杀人,我也不想发生这种事,我也不想的”
“谁很凶?你说坚少爷吗?”从她支离破碎的语言中拼凑出个大概,再凭他丰富的常识判断著,于伯便明白:这小俩口,八成是闹别扭,吵架了。
“呜呜”她难过地趴在于伯的肩膀上哭了起来。“我不知道怎么办?都是因为我的疏忽才害他丢了客户,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好好好,于伯知道你委屈。”老人家拍拍她的背,耐心哄道:“不管怎样,事情总是有办法解决的,你先不要哭,任何事有我老人家为你作主。乖,瞧你哭得眼睛都看不见了,真是可怜唷!”
“于伯,我可以在这里待一会儿吗?”林瑜蔓抽噎著。“我好难过,现在不想回家,只想在这里安静一下。”
“没问题,你要待多久都没关系,于伯很欢迎。”温热的手心递给她纸巾,于伯一再抚慰道:“别哭了,天大的事情有于伯给你撑著,你别怕!来,擦干眼泪,今晚于伯做了些好菜,你来得刚好,可以顺便尝尝我的手艺,也陪我喝两杯。”
“谢谢于伯。”老人家展臂欢迎失意落寞的她,林瑜蔓心中充满感激,不争气的眼泪又狂飙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