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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文是特地来找钱娇娇的。
易老太爷昏倒只是因为重感冒,老人家抵抗力差,一被流感病毒感染就发烧到四十度,送到医院打点滴,睡了一整天才清醒过来。易文和易心一直等到医生诊断爷爷没事了,才送爷爷回家休息。但回到家,他根本睡不着,又跑到小套房找钱娇娇。钱娇娇的隔壁邻居告诉他,她出去工作了。
他又打听了半天,才知道她是个小演员,今天在这个片场拍戏,便马不停蹄地杀过来。
但是他好像来迟了,整个片场空荡荡的,除了导演,没有别人。
易文哪里知道,他“大恶魔”的称号是人见人怕,别说演员们躲他,导演如果不是手上这部拍了上百集的金色玫瑰收视率日渐下滑,正在烦恼,也不想接近他,就怕被哪支暗箭射中,搞不好还落得死无全尸。
“易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我们这部金色玫瑰,它”导演酝酿了很久,才想好说辞,请易文帮忙续编。
“对不起,工作上的事请跟我的经纪人谈。”易文的经纪人就是姐姐易心。他是除了写剧本,其他的事都不管的人。
“是是是,不过”
导演还想继续说,但易文眼角瞥见一抹白影,一种熟悉感在心底漾起。
他顺着直觉往前走,来到巴士车门边,看见里头挤满了人,连上车的阶梯都站了人。
这个剧组这么穷吗?七、八十个人只租了一辆大巴士乘载,严重违反交通规则
想到钱娇娇要在如此恶劣的环境里工作,他有些心疼,急忙摘下墨镜,双眼如雷达般扫过视线里的每一张脸。
她在哪里?她在哪里?他好紧张。
忽然,易文双眼一亮,视线定在阶梯边那个纤细的身影上,正是让他心神不宁的钱娇娇。
他举起手,想跟她打招呼,但她不停地往下缩,好像不想看到他,要挖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一样。
笑容凝固在他脸上,被冻住的还有一颗炽热的心。怎么回事?之前她对他是如此热情,现在却拚命躲避,他做错了什么吗?他想出声唤她,却看到她把身子缩得更小,连一抹视线也吝于施舍。他的喉间好苦,声音卡在里头,出不来。
她讨厌他?他闭上眼,感觉心湖剧烈地震荡,从未有过的痛楚让他身体发颤。
静待片刻,等不到她的招呼,他咬牙,毅然转过身,不顾导演在一边啰啰嗦嗦一堆废话,快步离开了片场。
这时,钱娇娇才从林珊的背后钻出来。
罢才她就缩在阶梯边,多怕被易文认出来,但是易文离开以后,她心里又一阵失落,好像有某种感觉被偷走了。
林珊望着易文离开的方向,呢喃自语。“原来他是易编剧,为什么不告诉我?”
“林珊,你叽叽咕咕说什么?”钱娇娇凑到她身边,问:“咦,你眼睛好红,有沙子吗?”
“没有啊对,是沙子跑进去了。”林珊低头揉眼,没有人发现,她把嘴唇咬出了血痕。
“要不要我帮你吹一吹?”
“不用啦!”林珊甩两下头,又恢复了平常开朗爱闹的模样。
“那林珊,你觉得我们这样对易编剧是不是很不好?他也没做什么坏事,还会免费续编,帮了那些出意外的剧组大忙,却得到这种结果,好可怜。”
“你同情他,刚才为什么躲在我身后?”林珊用力在她脑袋上巴了一下。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钱娇娇一直把易文当自闭症患者,捡他回家是因为同情,然后,不知不觉恋上了有他在身边的感觉。
不知道他的真实身分以前,她对他没有防备,帮他洗澡她都敢。
但一晓得他是鼎鼎大名的易大编剧,她突然无法面对他了。
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有羞、有窘、一点点酸和涩,再加一点甜天啊,她希望自己变成雾,太阳一晒就消失,不必再想起这种种尴尬的糗事。
林珊睨她一眼。“什么苦衷?你怕受他连累,在演艺圈混不下去?”
“我不是怕那个。”
“那你怕什么?易大恶魔看上你?拜托,圈内传闻他是同性恋,对女人没兴趣。”
“真的假的?”
想像力启动,钱娇娇想起初见易文时,他那失魂落魄的模样。众所皆知,社会对于同性恋者还是带着一点歧视,是不是他被欺负,然后身体心灵受创严重,才走上天桥,意图寻死
喔,天啊!易文好可怜。
“啪!”林珊又巴了钱娇娇一下。“导演在喊人了,你再不回神,等着回家吃自己吧!”
认识钱娇娇的人都知道,她是个很认真的演员,吃苦耐劳,超级好用,唯一的缺点就是常恍神,跟她合作的人若少了些耐性,绝对被她气死。
“来了、来了。”钱娇娇回应导演。
林珊跟在她身边。“喂,这个月有没有那个接济一下。”
钱娇娇有点吃惊。还没红的小演员一般生活状况都不太好,因为跑龙套的收入少,有的人甚至要同时兼差才能维持生活。
但林珊却是例外中的例外。她的收入也不高,却胜在超级节俭和擅长理财,不管买股票、基金,反正是买什么赚什么,大家都说她是百万小盎婆,怎么会要跟她周转呢?
“到底有没有啦?”林珊拉着她的手,低声说:“我已经没钱吃饭了。”若非穷到连信用卡都刷爆了,她怎会拉下脸跟钱娇娇开口。
好惨。钱娇娇翻出钱包。“还有两千,给你一半。”
“一千啊”距离月底还有十天,平均一天只能花一百块,看来要吃吐司配开水过活了。林珊叹口气。“娇娇,你觉得我们真的有机会红起来吗?”每次看到电视上那些超级巨星,住豪宅、穿名牌,出入各个时尚宴会,她都好羡慕。什么时候,那样美丽的光环才能落到她身上?
林珊自认容貌身材也不比那些明星、模特儿差,甚至比她们更努力,然而,幸运之神始终不肯眷顾她。
在演艺圈里苦熬了两年,她越来越茫然,现在她甚至要靠安眠葯才能入睡,庞大的压力快把她压垮了。
“可以的,只要我们努力,一定有机会演到好角色。”钱娇娇信心十足,两眼闪闪发亮,像是烟火,灿烂眩目。
林珊的嘴角浮现一抹苦笑。钱娇娇这个单纯的家伙,根本不懂她的心愿,当演员有什么好?她真正想当的是超级巨星。
“钱娇娇、林珊!”因为她们动作太慢,导演又开骂了。
钱娇娇很认真地听着导演的教训。她有点傻气,总认为人家是看重她,才会训她,否则谁理她们这种小演员。她从没想过世上有迁怒这种事。
导演骂得很难听,连三字经都出来了。
林珊心里很苦。她心灵剔透,知道导演刚才在易文身上受挫,所以把火气发到她们身上。她很气,却得忍耐,为了美好的未来,怎样都得撑下去。只是不知这种动辄得咎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
傍晚,剧组收工,钱娇娇回家,才走出电梯,又马上吓得钻回去,急忙按电梯钮回到一楼,跑到大街上,靠着一棵行道树喘息不已。
般什么鬼?易文怎么会出现在她家门口?她还没想清楚要怎么面对他啊!
她绕着行道树打转,想着易文的目的。
他是来谢谢她的救命之恩?这个不太可能,根据她看过无数电影、电视得来的经验,那些想自杀,却被救回来的人都会很生气,歇斯底里,然后再度寻死。
想到易文这样一个有才又有貌的人,只因为性取向舆众不同便被排斥,受尽欺负到活不下去不行,钱娇娇万万不会给他再度自杀的机会。
那她现在怎么办?劝他放开胸怀,人世间不如意十常八九,过了这一关,便是海阔天空。
“对,我要让他重新燃超生命的希望。”她用力点头,才往大楼跨出一步,忽然又顿住。如果易文是来质问她,之前几次偶遇,他们有没有发生一些&#¥的事
她要怎么回答?老实承认,她不小心把他看光了?
他若追究起来,她要拿什么赔他?让他看回去?
她低头瞧了胸部一眼。不是她看不起自己,但那里确实没什么看头。
论气质,易先生胜她一筹,论睑蛋,易先生胜她两筹,论身材,易先生胜她n筹。
她就算想让他看回来,他也不会愿意看吧!
所以说人不能做坏事,把他捡回家的那天,如果她有想到男女之别,今天哪会这么尴尬?
委靡不振地,她继续转圈圈,有家归不得的感觉真难受。
也不知道吹了多久的夜风,她看见易先生神色沮丧地走出来。他的样子看起来好可怜。
她快一步躲到行道树后,目送他离开。他为什么难过?她不晓得,脑子里的想法太多,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但易先生走了,她终于可以回家。
只是踏进自己的小套房,她一点也不开心。她是不是不该躲着他?他来找她,一定有他的理由,如果他真的是来兴师问罪的,做人要敢做敢当,她就任由他处罚啦!
她深吸口气。决定去追他,但双脚却一动也不动。她太懦弱,没睑见他。
“钱娇娇,你真是个胆小表。”林珊很喜欢巴她的脑袋,但这会儿,连她都忍不住要给自己一巴掌了。
她又开始转圈圈,不过这次的场景从马路边变成自己的套房里。她转得头晕脑胀,突然想到,她不敢见他,可以写信给他啊!
她奔向卧室,打开电脑拨接上网,开始搜寻易文的资料。万岁!易文有部落格。
她可以在部落格上留言,或是写mail给他,只是不知道他多久收一次信。希望他每天收信,快快接收到她的诚意。
她坐在电脑前,以最诚挚的心写了一封文情并茂的信给他。
钱娇娇不知道,易文的部落格根本不是他架设的,是易心替他做的,所以她的信还没送到易文那里,就让易心笑个半死。
而这时,易文才无精打采地回到家中。易心指着他,笑到肠子打结。
“小弟,你你你哈哈哈”“神经病。”易文见不到钱娇娇,心情正差,自然不会给姐姐好脸色。
“哈哈”易心笑到岔气。易文翻了个白眼,想回自己房间。
“如果你笑死了,别想我去给你上香。”
易心已经笑到说不出话来,只是指指他,又指指放在茶几上的笔记型电脑。
易文原本不想理她,但眼角余光瞄到电脑萤幕,怔了怔。“这是什么?”
易心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忍住笑意,说:“你的部落格啊!帮忙拉近你跟粉丝间的距离,累积人气和名声。”
“神经病,我又不是明星,搞这个玩意干么?”这个姐姐真是年纪越大,脑子越差。想当年,他兴起写剧本的念头,她还说这个行业投资与报酬不成正比,叫他别浪费时间,不如在自家公司帮忙,也好过去蹬演艺圈这趟浑水。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易家姑姑年轻时爱上一名演员,老太爷不答应,两人竟然相约殉情,后来虽然被救起来了,却把老太爷气个半死,又拿他们没辙,只好出钱让他们把婚礼办了。
结果,他们居然结婚三天就离婚,又过了两年,两个人因为当初服葯自杀,伤了身体,留下后遗症,陆续病笔。
老太爷因此认定演艺圈中无真情,靠近它就会倒楣,不准子孙接近任何与演艺圈有关的人事物。
可是易文脾气倔,他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做,于是自己找亲戚、托朋友、弄关系,搞了大半年,恰巧遇到一个编剧出意外,手上一部拍了一百八十集的戏卡在半空中,结不了又不能开天窗,到处找人续编。
易文自告奋勇免费续写,但他不知道,人家当初根本不想用他的剧本,是易心看弟第可怜,塞了钱,请导演和制作人花点时间看看易文的剧本,就当作给年轻人一个机会。
结果造就了日后的易大编剧。易心也很讶异,易文还真有一点编剧天分。从此,她不必再塞钱,换成别人求易文写剧本。
后来,易文的名气越来越大,易心从中间嗅到商机。
易家是靠代理名牌服饰起家的,要完全切断与演艺圈的关系很难,等于切断自家经济命脉,但有易老太爷盯着,易家年轻人也不敢乱来,只能放着代理公司在风雨中飘摇,直到易文出名了,易心想起这世上还有一种东西叫“置入性行销”
易家的人不能主动与演艺圈的人建立关系,就让他们自己靠过来。想找易文编剧,没问题,只要他们戏里造型服装换成易家代理的品牌,她就把那些剧本送到易文面前,让易文挑一个有兴趣的写。
这本是鱼帮水、水帮鱼的好事,有代理商肯免费提供剧组服装,谁会拒绝?问题是,易家代理的东西越来越多,从衣服、珠宝、手表、皮包,到现在还经营休闲农场,都要剧组配合,这就让演艺圈的人对易文的作品又爱又恨了。
曾经有人发起封杀易文的行动,但易心手腕高超,她悄悄帮易文成立部落格,凭着易文的容貌,吸引大票粉丝,只要那些电视台稍有不轨之举,她就放出风声,让易文的粉丝烧坏电视台的客服电话,灌爆他们的信箱。
就这样几次斗法下来,双方互有损伤,而这种没有利益的事,久了,自然厌腻,渐渐地,彼此也琢磨出合作之道,于是相安无事至今。
这些事易文本来也不清楚,今天易心随口提起,他才晓得自己的创作之路是如此曲折。
易心看着笔记型电脑,神色复杂。“你不要小看这个部落格,从它成立至今,会员人数已经破了十万,每天有几百个留言和信件,我还得请个助理管理,才能顺利运作。”
“姐,你这不是骗人吗?”那些加入会员的人就是希望有个亲近他的机会,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部落格,不曾上去留过只字片语,又如何回应粉丝们的真心?
“再说,你把我的事情都放在网上,万一让爷爷知道,你想害他气死?”
“你以为其他的明星都自己回信啊,那些是经纪人要烦恼的事,现在我是你的经纪人,这些问题自然由我解决,哪里是骗人?而且我只放了你的侧面照,再找人写几篇似是而非的简介,连你的真实姓名都没提到,就算爷爷看到,我也有把握撇得一干二净。”易心很得意。“况且,我对你的粉丝超好,每个月办活动,逢年过节还送礼物,世界上找不到比这福利更好的粉丝俱乐部了。”
“一张侧面照?”这也能吸引陌生人成为他的粉丝?他不信,搞不好那些人是为了礼物才加入会员。
易心靠过去,两手拧住他的脸颊,用力拉。“姐早说过你那张美得天怒人怨的脸是男女通杀,你不信,现在没话说了吧?”
“放开我啦!”易文懒得理她。
“那这里有一封很有趣的信,你看不看?”
“不看。”他心情糟透了,想起钱娇娇居然躲他,他想扁人、想把自己灌醉!
“真的很有趣喔。”易心念出了信件内容。“易文先生你好,我是钱娇娇,前阵子”
易文扑过去,霸住笔记型电脑,一目十行地把信件看完,好想撞墙。原来她不是讨厌他才躲他,相反地,她是“易编剧”的粉丝,却将“易文”当成自闭症患者,当她发现易文正是易编剧时,心里是又惊又慌又紧张,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所以只好逃避他。
她还向他道歉,并保证自己不是故意占他便宜才帮他洗澡,虽然没有洗成,但还是把他看光了,她会深刻检讨自己的错误,希望还能跟他当朋友。当然,如果他无法谅解她的行为,她也任凭他处置。
易文俊颜酡红,有点气自己那时候为何神智不清。她想帮他洗澡一幕幕香艳的画面闪过脑海,在一间水气蒸腾的小浴室里,他与她袒裎相对,他想像那纤细的娇躯,粉嫩如瓷偶般他的身体某个部分胀得发痛。
不过最后那一段鼓励他,不要因为性向问题而轻生是什么意思?他百思不得其解。
“喂!”易心推推他的肩膀。“你离家的这段日子过得很香艳嘛!说说看,那位钱小姐几岁啦?长得什么样子?你们有没有做好防范措施?”
“无聊!”易文瞪她一眼,看了下寄信时间,就在一个小时前。所以,他前脚离开大楼,钱娇娇就回家写了这封忏悔信?那他现在去找她,应该堵得到人吧?
他急匆匆往外跑,冲到大门口又转回来,抱起笔电。“从现在起,我的部落格我自己管,不准你再看我的私人信件。”话落,走人。
易心眨眨眼。“厚,翅膀硬了,自己会飞了,不准我看你的信哼哼哼”他的部落格和信箱都是她申请的,帐号、密码她一清二楚,他以为把电脑抱走就能杜绝她的乐趣?作梦去吧!
当钱娇娇家里那沉寂了三年的门铃响起时,她吓了一跳。
她的思绪一下子跳回易文留给她的那张字条
我会再回来,按响门铃,期待你说一声欢迎。
她认识的人当中,只有他说过要按她家的门铃,所以会是他吗?她心跳得好快,走去开门的双脚一直颤抖。
门铃持续地响,她匆地眼眶发热,好不容易才抬起手打开大门。
门一开,易文一大步跨进来。“娇娇”
为什么?他们认识并不深,她却如此牵动他的情绪。
白天,发现她在躲他时,他的心狠狠揪起。晚上,他看到她的信,整个人像要飞上天。
现在,她确确实实地站在他面前,他说下出任何话,只想紧紧地把她抱进怀里。
他也这么做了,用力地抱住她,感觉她的存在,发现自己的身体因为她而温暖、发热。
她在他怀里,起初吓一跳,可是当他熟悉的味道飘进鼻端,她忍不住也张开双手环住他的腰。
易先生,她的易先生,几次相遇又错过,让她埋怨老天爷的恶作剧。
但是当他们相拥以后,她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重要的是,能认识他这个人,她就满足了。
“娇娇,我”
他要跟她解释,他没有自闭症,他是异性恋,也没想过自杀,之前的失常只是因为他工作到昏头了。
他有太多话想对她说,可是当他低头,瞧见她眼底的感情,掀起心湖上阵阵涟漪,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他抬起她的下巴,密密实实的一吻印上她的唇。
好香,像罂粟,迷晕了他的脑袋,好甜,像草莓,让他一尝就上瘾。
他含住她的唇吮吻,感觉到她的青涩和紧张,但她僵硬的身体很快地在他怀里融化,笨拙地回应他。
她的唇为他而开,当他的舌探入时,她小巧的舌一动也不敢动。
可是他一勾引她,她的丁香便顺着他的舌小心地游移起来,试着与他纠缠,交换彼此的热情。
她学着吮吻他,舔吻他的唇,完全不隐藏自己对他的依恋。
那份真情化成一股温泉,一点一滴注入他体内,渐渐地,一个名唤钱娇娇的女人在他心头扎了根,烙上影像。
“娇娇,娇娇”从没有过这种感觉,那么深刻地想要一个人,想到几乎发珏。
这就是恋爱吗?没有计较、不讲逻辑、身体失控、头脑迷糊唯一知道的是,想她、要她、爱她。
爱情,不可思议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