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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房里,容心心在镜前不断端详自己,镜子里的她,看起来温柔沉静、甜美可人。为了这一天,她内心期待了许久,也准备了许久,终于,她可以再见到他了。
思及此,她粉嫩的红唇漾起一抹微笑。
“心心、心心”容家美丽的小女儿容言净,惊慌地一把推开门,一双美丽的眼睛正四处搜寻堂姐的身影。
“怎么啦?”容心心从衣橱后走出来,疑惑地看着堂妹脸上如临大敌的神情。
容言净连忙掩上门。“他来了!”她郑重地说,一副“狼来了”的样子。
“我知道。”容心心一脸镇静,丝毫不见慌乱,见堂妹尚处于震惊中,脸上不由得勾出一抹笑。
她和言净仅相差一岁,自从父母双亡后,叔叔容中起便将她带回家中抚养。
从小到大,叔叔和婶婶对她如同亲生女儿一样,而她和言净的感情也如同亲生姐妹般要好,她们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分享的,只除了一件事,那是一段她悄悄埋藏在心中的回忆。
“别那么紧张,只是吃个饭而已。有叔叔在,你若不想说话,只要应个声音就好。l容心心扬起嘴角笑了笑,晶亮的眼神有趣地瞄了她一眼。
反正这种场面不都是这样吗?几句寒暄过后,叔叔就开始和那些贵客聊起他们的生意经,她们这些女眷,只要乖乖坐着,等时间差不多即可告退。
容言净望着堂姐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不由得叹了口气。
“可是,可是”平常是这样没错,但这回不一样了。“之前听妈妈说,爸爸一直暗示他、暗示他要追求我。”她苦恼低语,美丽的脸庞也因为最后三个字而皱了起来。
闻言,容心心脸上神情下变,只是低头抚着光滑的裙摆。
“那不是很好吗?他是个很出色的对象。”她轻声说。
“但我不想认识他啊!”为什么爸爸偏要当月老呢?容言净大叹。
容心心深吸一口气,不想让堂妹看出她的失望。
“走吧,我好了。”
“算了、算了,我不管了,反正我坐远一点就是。”说完,容言净这才注意到堂姐的打扮,随即露出赞叹的笑。
“哇!心心,你今天很不一样啊!”刚刚忙着烦恼,没有注意到今晚的心心打扮得特别美丽,简直让人惊艳。
“说什么!还不都一样。”看着她惊讶的表情,容心心不由得笑出声。
“你今天很不一样喔,特别漂亮!”
“你是在称赞我还是在称赞你自己呀!”别以为她不知道所有的人都说她们两姐妹长得像。
“当然是你啊!”容言净嘻嘻一笑,那笑容孩子气十足。“如果我能像你一样聪明勇敢就好了。”
虽然心心只大她一岁,但凡事都有自己的主见,也有勇气去面对困难,外表看似温柔沉静,但外柔内刚,绝不依循别人的眼光行事,因此心心不想做的事,谁也不能勉强。
她知道自己一向依赖心心,而心心也真的很疼爱她,在她每次调皮犯错的时候,总会挺身而出,为她解决问题。
“像我有什么好?你聪明可爱又听话,比起我呀,是让叔叔安心多了。”想到叔叔常苦着脸对她谆谆教诲,容心心脸庞泛起一丝笑意。
“就是太听我爸爸的话才不好啊!你看,他叫这个黑什么的人来,也没问过我!”容言净忍不住抱怨。“但你就不一样啦,爸就不敢随便给你找个对象,硬要珎去认识认识。”
听着堂妹一迳抱怨叔叔的多管闲事,容心心只脑凄笑,以往她也不喜欢叔叔这么做,但这回她多希望女主角是她,偏偏事与愿违。
她悄悄压下心中的苦涩,低声为某人辩护“他是很有责任感的男人!”
容言净闻百,脸上一阵惊恐。
“才怪!”
容言净站在庭院里,对着心不在焉的容心心皱着眉。
“心心,他真的害死了他太太?”虽是用问句,但基本上容言净已经相信了。“大家背后都叫他‘黑阎罗’,你知不知道?”
“黑阎罗”是所有人对黑御棠的称呼,他在商场上眼光奇准,且行事果决,凡被他看中的公司无一不被收购.原本这个称号,是畏惧又带点敬意,毕竟做生意是不能有妇人之仁的。然而,自从他外遇的妻子车祸亡故后“黑阎罗”变成了索命阎罗,许多人都怀疑他心有不甘,所以谋害了红杏出墙的妻子。
当然,这些话也只敢在他背后说,谁也没胆子敢在他面前提起,黑家钱多势大,谁敢正面和他对上。
黑阎罗?
这句话,震回了容心心神游四海的心,也震住了恰巧经过的男人的脚步。
黑御棠,今日容家的座上嘉宾,因为容中起有一通不得不接的重要电话,所以他暂时离开大厅到屋外走走,好让容中起可以自在地谈事情。
他十分清楚自己给人的压迫感,虽然他无意如此,但人们总是对他又敬又畏。不可否认的,在商场上这的确是一种有利的优势,不过,他从未想过要将这项优势用在容中起身上,对他而言,容中起是他父执辈的好友,他曾经跟着父亲来过这里。
容中起个性温厚,对待朋友有情有义,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善良,也太容易相信别人,或许这也说明了为何容家在企业界的规模会逐渐落后了。
他猜想容中起今日请他来,应是缺乏资金调度,想请他帮忙吧。
他知道自己会帮忙增资,除了两家的交情外,他也很欣赏容中起有情有义的忠厚个性。在利益纷争的商场上,忠厚的人实在不多了。
他一踏进庭院,便听见容家两位女孩在谈话。他知道说话的人是谁,那清脆悦耳又带点畏惧的声音不会听错,她是容中起的女儿容言净。
他嘴角冷冷地扬起,勾出一抹讥诮的笑,事情都过了四年了,但流言仍是不曾停息。
柔和的月光洒在黑御棠严峻的五官上,让他更显冷酷。他低垂着眼,掩去眸里所有情绪,经过这么久的时间,再度听到这句指控,他已毫无感觉。
他漠然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脚步在略一停顿后,继而又向别处走去,丝毫没有多听的意愿。这些话他已经听到麻木了,原本激荡难平的心情,早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无动于衷。
正当他要无声无息地离开时,忽然一个坚定的反驳声音传来!
“他不是‘黑阎罗’,我不相信他真杀了他妻子!”容心心大声反驳,那激烈的语气,让容言净讶异地张大眼,也让黑御棠的脚步再度停下。
“心心?”容言净吓了一跳的看着她,发现她似乎很气愤?
“黑御棠不是‘黑阎罗’,他不可能杀害他的妻子。”容心心语气坚定地再次重复。
是的,她一直都知道众人在黑御棠背后称他为“黑阎罗”因为他残忍地谋杀不贞的妻子。
流言传呀传,越说越夸张,但她始终不相信,由于黑御棠在商场作风狠厉,和他交手而惨败的人,当然不放过这个机会打击他。
她知道言净单纯善良,虽然个性冲动,但也很容易相信别人,她会相信那些传言她一点都不意外,只是,她不能不为他说话。
“心心,你怎么了?”要吓人呀!“你又不认识他,怎么知道他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
很可疑喔!容言净悄悄地打量堂姐不寻常的举动。
站在暗处的黑御棠也不动声色地挑起眉,等着容心心接下来要说什么。
“你也不认识他,既然如此,你又怎能说他是‘黑阎罗’呢?”容心心收起激烈的语气,用一种严肃的语调开口。“他的妻子明明是车祸意外,只是当时他们正在协议离婚,大家就把罪名栽到他头上,这样对他并不公平。”
容言净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那打量的眼神看得容心心浑身下自在。
“心心,我都不晓得,原来你这么清楚他的事,你该不会是喜欢他吧?”容言净问得胆战心惊,就怕亲亲堂姐真的点头。
闻言,容心心很快地摇头,直接否认。
“都说不上认识了,又怎会谈到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她别开眼,没有正视堂妹的眼睛,只是凝视远方。
完了!看到她这副模样,容言净就知道大势已定。她知道心心在说谎,如果这样她还看不出来,那她这些年就白活了。
她太了解心心了,应该说,她们姐妹俩彼此互相了解,只要对方在说谎,另一个总是马上能察觉出来。奇怪,那个“黑阎罗”不知道施了什么法,竟让心心动了心?更重要的是,她竟然完全不知道这是何时发生的事,她们姐妹之间一向没有秘密的呀!
奇怪,她从没听心心说曾见过黑御棠,到底心心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容言净以小心翼翼的语气开口问:“你知道爸爸有意要我和他交往?”
站在暗处的男人闻言微讶,但仍是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我知道。l容心心低语,语气里有抹不自觉的落寞,却让容言净捕捉到了。
“但你也知道我不要,我我有一点点怕他.”她撇撇嘴,其实不只一点点呢。
“看得出来。”容心心苦笑,不明白堂妹何以对黑御棠如此戒慎恐惧,方才她在大厅里见到他,并不感觉有任何可怕之处啊!
“只有你不怕他。”容言净话中有话,故意试探。
如果心心真的认为黑御棠是清白的,那她也就勉强接受,至少在心心面前就别提到那件可怕的事。
“他没什么好怕的。”容心心开口,不自觉地护卫他。
是吗?
站在暗处的黑御棠微微勾出一抹淡笑,冷厉的眼神因她的回答而略显暖意。
容言净望着她,轻易瞧出她眼中的光彩这下大事不妙了。
“心心,他那么严肃,不苟言笑,既不幽默也下风趣,再加上,呃那些乱七八糟的传闻你、你不要”喜欢他。这三个宇还没说出口,就见容心心先笑了出来.
“照你这么说,既然黑御棠集所有可怕丈夫的标志于一身,为什么大家还是公认他为黄金单身汉?”
是啊,即使闲言闲语缠绕在他身上,反而更增添了他的神秘色彩。黑御棠不仅是黄金单身汉,那非凡的仪表与凌人的气势也令人难忘,所以杂志上常常可见他的相片。
“还不是因为他有钱!”容言净哼了一声,
“他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你可别被他骗了。”
容心心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她这堂妹是怎么了,一开始怕黑御棠怕得很,现在又挑剔起来。
“我说了,在还没真正认识一个人之前,不可以妄加评断。”她轻拍容言净的肩膀,一脸严肃。
“好好好。”容言净跺了一下脚,孩子气十足的模样,看得容心心忍不住露出微笑。“不说就是了,不过我们要离他远一点,知不知道?”
这下容心心真的笑出声来了。
“他也未必想接近我们。”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在唱独脚戏,怎好意思怪到别人身上。
“那最好!我去看他走了没有。”走了几步,容言净又回过头“我等一下就回来,你别乱走。”
要是遇到那个“黑阎罗”就不好了。
晚点她一定要好好审问心心,问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看上“黑阎罗”的,竟敢什么都不说,到底有没有将她当成姐妹呀!
容心心摆摆手,望着堂妹的背影离去,无奈一笑,真不明白她在急什么?
她仰头深吸一口气,感受夜晚的微风吹动及肩长发,她脱下高跟鞋,赤脚轻轻踩着鹅卵石地面,那凹凸不平的石头摩擦着她的脚心,让她既痒又痛。
终于,又见到他了,容心心脸上泛起一朵笑花。
她猜想,他一定是忘记她了,但那又如何?这一点也不妨碍他在她心中的位置。
尽管谣言、闲话和可怕的传闻充斥在她耳边,但她一直都不相信,而今晚见到他后,她更加确定那些传言不可能是真的.
因为他遗是她记忆中的那个样子,严肃,正直,而且沉稳。
他父亲黑穆威与叔叔因为合作的开系变成好朋友,每回只要黑穆威来台湾,叔叔必定会邀请他到家中作客。
八岁那年,她的父母意外过世,她刚被叔叔、婶婶接来同住。年幼的她心中充满了不安与害怕,一点也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包括关爱她的叔叔、婶婶,以及天真可爱的小堂妹。当时,黑御棠跟着父亲一同来到容家,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他。
那时她爬上大树却下不来而哭泣,他无意中经过,看见她小小的身影挂在树上,马上将她抱了下来。
他先是板着脸训斥她,最后又板着脸安慰她。虽然他没有轻声细语地说些关怀的话来安慰她丧父丧母之痛,但她知道他是真的能体会她的不安和痛苦。
偶然的相遇让她将他的身影放在心上,但他却再也不曾来过了,黑穆威仍是偶尔会到容家作客,直到五年前去世为止。
从大人的谈话中,她知道黑御棠将所有心力都放在黑家的事业上,在父亲的栽培及自己的努力下,慢慢拓展出自己的事业版图,就连容叔也称讲他是难得的商业奇才。
小时候,她总是不自觉地注意有关他的所有事,在她心中,他是无人能比的大哥哥。
她喜欢他,也崇拜他,随着时间的累积,那种单纯的崇拜逐渐转为迷恋,让她常常暗地关心他,并且为他的成功开心。在知道他结婚时,她虽然伤心,但仍是暗暗祝福他。
她对他的那份迷恋从来没有消逝,只是在她心中变成一种更深的爱恋。
今晚见到他,她又再次感受到他与生俱来的力量和沉着,也再次为之深深吸引。
这样一个将荣誉与责任放在心上的男人,是不会做出杀妻举动的,无论他有多么痛苦和愤怒。
她拎起裙摆,慢慢地在鹅卵石上踏步,一边想着埋藏在心中最深处的回忆,一边轻轻哼着歌。
忽然,一个陌生的影子落在她身旁,她吓了一跳,连忙抬起头,却望进黑御棠那深不可测的黑眸里。
“晚安,容小姐。”黑御棠低声开口,无视她的惊讶。
容心心瞪着突然出现的男人,一时间除了盯着他深邃的黑眸外,似乎找不到话可说。
“黑黑御棠?”
“我是。”他淡淡一笑。知道他的突然出现吓着她了,但不知为什么,他一点也不感到有何不妥。
他们两人的距离极近,近到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甜香,那下是名贵香水的味道,应该是沐浴乳或洗发精的自然香甜味道。
很好,因为他不太喜欢香水的味道。浓郁的香水总让他敬而远之,他不懂为什么那么多女人喜欢喷香水,自然下是很好吗?
除此之外,他还注意到她那双美丽的眼睛,配上柔软的红唇及挺直的鼻梁,刚好形成一张完美的脸庞。
“你不是应该在里头和叔叔说话吗?”她的眼睛因警戒而睁大。老天,他不会刚刚一直都在这里吧?那她和言净的对话不就
“我出来散步。”他的视线往下栘,落在她的赤脚,随后又栘回她的睑上。
容心心尴尬地站着,没穿鞋的脚让她不自在到了极点。她瞥了一下鞋子的踪影,发现它们正躺在他的身后,如果她想穿上鞋,还得绕过他她挣扎着,不晓得要不要去穿上
黑御棠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不必感到不自在,我向你保证,你这样没有什么不妥。”
她看着他,不确定他说的是否是实话?不过,转念一想,那又如何呢?是他来打搅她,不是她刻意赤脚跑到他面前去的。
她仰起头注视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渺小,这种感觉下仅来自他结实颐长的身躯,还有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沉着力量与压迫感。
老天,他只是轻松地站在那里,她就感觉到他的气势逼人了。
不过眼前还有个最重要的问题。
“你刚出来吗?”她有礼地问,心中暗自祈祷他才刚到,否则言净说的那些话铁定给他听见了。
黑御棠看出她眼里的期望,微微扯动唇角。
“有一段时间了。”他故意说着。
容心心闻言,仿佛窒息似的倒抽口气。
“你你是不是”该怎么问才不显得失礼呢?
“我想,我该谢谢你的支持与信任。”他态度沉着,刚毅的嘴角微弯,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她抿紧唇不再说话。
“很少有人对我有真正的信心,你,真是让我很意外。”
他注视她那双美丽澄澈的眼睛,那是一双不会说谎的眼睛,聪明、天真又充满信任。他也注意到她的皮肤极为柔软,而且上头没有太多的浓装艳裹,又是一项令他赞赏的特质。
她抬头迎上他专注的目光,没多久她就发现这是一项错误。
他的目光深邃,黑眸炯炯有神且十分犀利,当她发觉他正审视着自己时,顿时觉得呼吸困难.
他的脸孔十分好看,但不是那种漂亮的美男子,而是成熟内敛的英挺,与他所散发出来的沉着力量相符。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的眼神虽然精明犀利,但并不残酷,也没有一丝流气。
意识到自己直盯着他看,她假意咳了两声并别开眼。
“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黑御棠点点头,微微眯着眼,像在思索什么。
“我们以前见过吗?”
容心心闻言一愣,抬头望进他漆黑的眼眸。
我们以前见过吗?
他果真忘记了,虽然早已料到,但此刻听他说出来:心中仍有些微的失望.她努力压下这突如其来的怅然。
“若真见过,你会忘记吗?”她浅浅一笑,下答反问。
她注视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发觉时间已将他从一个斯文严谨的少年,蜕变成一个危险又充满魅力的男人。
黑御棠没有回答,只是将手插进口袋,一脸莫测高深地看着她。
容心心强自镇定,她已经不是年幼无知的小女孩了,她知道这种故意沉默的策略是想让她说出更多的话,她不会让他如意的。如果他能从容镇定地看着她,那她也能若无其事地回视他。
可是这好难啊!
微风轻轻吹动他额上的黑发,让他看起来潇洒不羁,而她,还真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忍不住脸红心跳。
“心心”终于,他开口了,但不是回答她的问话,而是唤她的名字。
他低沉的语调仿佛有魔法似的,令容心心屏住呼吸,动弹不得地望着他。这次他没再叫她容小姐,而是唤她的名字。
“心心、心心”远处容言净的叫声传来,打破了这令人心神悸动的一刻。
容心心回过神,眨了一下眼,发现他也注意到渐近的脚步声了。
“你堂妹大概是回来报告坏消息了。”
她一愣。
“什么坏消息?”
他淡淡一笑“我还在这里.”
她脸一红,知道他完全听到容言净对他的批评。
“她不是有意的,言净单纯善良,她只是听到流言,所以转告给我知道而已,绝对没有恶意。”
“我明白。”他再度微笑,这次笑意有到达他的眼里。“后会有期,心心。”
在她还来不及开口时,他已转身离去,迅速消失在黑暗中了。
容心心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有惊喜,也有疑惑.
后会有期?这代表以后还会再见面吗?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雀跃之情,开始期待起来。
“心心,你早就认识他了对不对?”
容言净跟着堂姐回到房里,一进门她就迫不及待地追问。
“认识谁啊?”容心心将头上的发饰拿下,心不在焉地问。
不是她不愿专心听言净说话,而是今晚的刺激实在太多了,现在她只想静一静,好好回想今晚所发生的一切。
“我是说黑御棠。”到现在还想瞒她?容言净气鼓鼓地瞪着她,脸上满是被忽视的不悦。
容心心叹了口气“好吧,我说就是了。”
她走到床沿坐下,毫无意外地看到堂妹跳过来等在她面前,唉,真像个小孩子。
“说起来,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是我刚到这里的时候。”她缓缓开口。
“是大伯他们去世不久的时候吗?”
“对。”想起刚失去父母时,叔叔和婶婶的细心关怀,容心心下由得满心感激。
“那时黑御棠跟着他的父亲来作客,我就是在那时候见到他的。”
容言净扬起一眉“那时我们应该都还小吧。”
容心心笑了笑“是啊,我才八岁呢!”
“哇!这么久以前的事你遗记得啊!”她惊讶地脱口而出,却意外地见到容心心脸颊绯红。“他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印象深刻?”这才是重点。
容心心脸上的红潮未褪。“也没什么,就是我爬到树上下不来,他刚好经过,就将我带下来了。”她轻描淡写地说,但放在膝上的手指却无意识地拱成一个尖塔。
她没有说出的是,那时候黑御棠将她抱下来后,摆着一张严肃的脸告诫她爬树的危险。她倔强地不肯说话,只是红着眼睛瞪着他,因此他又说明了责任的重要和任性的无聊,一个人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只会闯祸让别人收拾后果的人是最不可取的。
在他的“训斥”之下,最后她支支吾吾地说出她是为了找爸爸和妈妈才爬到树上,因为叔叔说他们在天堂,她只是想要离他们近一点。
她记得那时候他抱着她让她静静的哭,他没有开口安慰,但也没有离开,只是轻拍着她的背,并拿出手帕给她擦泪。
那是一个很难忘的回忆,下过对他面百,或许只是一段没什么大不了的小插曲,不值得放在心上。
“那也没什么嘛!”容言净耸耸肩,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值得怀念这么久的。“你一定没有说完。”
容心心淡淡一笑,姐妹之间感情要好的缺点,就是什么都瞒不过对方。
“说嘛!”容言净缠着她,硬是不肯放过。
她就是觉得黑御棠配不上心心,那么冷酷的人怎么值得心心一直放在心上念念下忘?她想知道为什么。
“回去睡吧,明天我们不是要去逛街吗?”容心心扯开话题,不想再围着她和黑御棠之间打转。
闻言,容言净夸张地叹了口气。
“还说呢!爸爸叫我们明天不要出去,说有事情要宣布。”
“叔叔要说什么?”她的好奇心被挑起了。
容言净耸耸肩“不晓得。不过爸问了我许多话,就在我去看黑御棠走了没的时候。”
想起和爸爸的对话,容言净心中有一点不安。之前看到心心护卫黑御棠的态度,她想,为了心心好,应该去打听清楚黑御棠是怎样的人,于是她找了个机会缠着爸爸问了很多关于黑御棠的事,从私生活到公事上,想知道的事情她都问了.
结果,爸爸大力称赞黑御棠,说他成熟稳重有大将之风,难怪会在商场上叱咤风云,最后还说他目前单身言下之意,就是要她好好把握机会。
老天呀!爸该不会是误会什么了吧?
“算了,反正明天就知道了。”容言净喃喃地说,转头看着堂姐“或许黑御棠也算是好人吧,只可惜太严厉了,看起来好可怕!”
其实她对外头的传言还是半信半疑,不过,在心心面前,她还是不提的好。
“等你真正认识他后,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是吗?”她怀疑。
“当然,他只是外表冷酷,事实上他是极具同情心的。”容心心肃然的眼神里没有任何说笑的意味。
容言净俏丽的脸蛋翻了个白眼,知道她是无可救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