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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若是小颜有什么事情的话,朕定要你整个家族陪葬!”说完,慕容轩抱着纳兰夕颜的身体便想内室走去。徐公公才到凤仪宫,便听到慕容轩的怒吼,一转身便向太医院跑去,抓了几个太医便来到了凤仪宫。
纳兰夕颜被慕容轩紧紧的拥在怀中,双眼温柔的看着她,只见她脸色苍白的可怕,此时的她,在慕容轩的眼中就好像是一块薄薄的冰,只要自己稍不注意的话,便会化成水,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慕容轩看着,他的心慌了,真的慌了,他从未想过会是这个样子的,他想要的只是扳倒玲氏一族而已,只是借着这次的机会,把所有的兵权夺回来而已,他没有想过要牺牲她的,最多,就是她腹中的孩子,毕竟,现在的自己还年轻,而她也还年轻,以后,想要孩子还是会很容易的,可是……想到这,他顿时变得很暴戾起来。冲着门口吼道:“来人,玲淑清蓄意谋害龙嗣,先将人抓起来,待朕查明一切之后,在做定夺!”
“是,卑职遵命!”璟适时的出现,带着早就埋伏在凤仪宫附近的侍卫一下子就冲了出来,结结实实的将玲淑清抓住。
“皇上,不是臣妾……你知道的,这事是经过……”
“放肆,这个时候还想狡辩?”慕容轩不待玲淑清将话说完,便冷声打断,而后续道:“璟,立刻带着一队人到玲府将玲额图一家拿下,即刻收监!”
玲淑清还搞不清状况,试图还想说什么,怎奈这些侍卫个个人高马大,拖着她便离开了凤仪宫。雨夜的凤仪宫外,断断续续传来哭喊声,搅得所有人都变得暴躁不安起来。一旁看着的紫竹,只是不停的哭泣着,想到刚刚娘娘直直的倒下来,她的心就开始悬起来。就知道玲妃没有那么好,怎么会单单送碗安胎药过来?要是一开始自己能够坚持,能够不那么胆小怕事的话,兴许娘娘也不会……
慕容轩抱着纳兰夕颜的身体,不曾松开一丝,看着久久未到了太医,冲着紫竹吼道:“还不快去将所有的太医都找来!”
“是。”紫竹抹了把泪,答应着,刚到殿门口,便撞到了赶来的徐公公和太医。
“卑职参见皇……”
“废什么话,过来瞧人先!”不待太医们见礼行完,慕容轩便怒气冲冲的说道。闻言,一个个连忙从地上爬起,走到内室瞧人去了。
“皇上,请将娘娘身体放平,这样对于娘娘而言,要好些。”太医唯唯诺诺的说道。看着慕容轩在里面,他们也都不敢怠慢,只是,他老一直这么抱着病人,让他们怎么把脉怎么看?
慕容轩犹豫了一下,终是起身,小心的将纳兰夕颜的身子放平,站在一旁,认真的看着这些太医又是把脉又是扎针的。
其中一个稍微年轻些的太医,顶着一头的汗,战战兢兢的把着脉,谁知道,刚刚还有些微弱跳动的脉搏,此刻竟然已经摸不到脉象了,吓得他差点没有尿裤子,久久,不见动静,慕容轩着急的问道:“怎么样了?把了这么久的脉,可有什么发现没有?”
其他几个稍微老些的太医,早在进来见到毫无血色的纳兰夕颜时,就已经知道,这位主怕是已经没有什么办法救回来了,只是,不敢说罢了。一个个面面相觑,都在等着那个“出头鸟”的出现。年轻的太医,待慕容轩这么一问,当场吓爬到地上,“卑职该死,娘娘……娘娘她……她已经仙……”
“仙什么逝?朕不要听到这些没有意义的话,朕要你们好好的看,认真的治,若是娘娘又什么差池,朕要你们好看!”慕容轩没有听那个太医将话说完,硬是打断。他不想听到那些什么“回天乏术”之类的屁话,他不过是让玲淑清给她送来了一碗堕胎药,何至于变成这个样子?他懊恼自己,竟然会为了自己的皇权而想到伤害她?等下,难道是那碗药……
“草民见过皇上。”宇文彻冒着大雨而来,看到跪在地上的一屋子的太医,便知道自己的药已经开始实效。
“宇文彻,你怎么现在才来,朕……”忽而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多的人,便硬是将剩下的话给咽了回去,瞧到平静的躺在床上的纳兰夕颜,忽而想起刚刚想到的事情,便道:“紫竹,将刚刚玲淑清那个贱人端来的药找出来,朕要知道,那个贱人究竟是做了些什么,何至于弄得纳兰夕颜如此?”而后又对着宇文彻道,“宇文彻,你看看她,现在是什么情况?”声音中的悲伤,不言而喻。宇文彻听着,手不自觉的握紧。他现在开始犹豫,如此做,是对是错?
疾步走到紫竹所指的方向,看到地上一滩黑色的药汁,用手蘸了蘸,放在鼻见一问,脸色顿时一变,“竟会有如此歹毒的女子!”
“怎么说?”慕容轩听着,担忧的问道。看到宇文彻一脸严肃的模样,他忽然开始害怕,害怕从他的嘴中听到“死”这么一个字眼来。
“这是绝子汤,平常女子喝了,终身绝孕,而有孕的女子喝了,将会导致流产,甚至于会伤及性命。”想到这,他几步走到纳兰夕颜的床边,看到一脸雪白犹如一张白纸般的脸,心不自觉地收紧,心中默念着,但愿她没有喝下去,但愿她没有喝下去……虽然事先给她服下了假死药,可是,若是她在药性发作之前便喝下了绝子汤的话,那么,自己就真的是害死了她了。宇文彻颤抖着将手搭在纳兰夕颜手腕上,那里,早已没有了任何跳动,他吞吞口水,不敢多想什么,转而将手搭在纳兰夕颜的脖子上,若是这里也不在有所动静的话,那么……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什么,绝子汤?那个贱人,竟让会想到用这种歹毒的药?!”慕容轩一听,简直不敢相信。俗话说“最毒妇人心”今日,他算是见识到了。“小颜现在怎么样了?”缓了一会儿,慕容轩盯着床上的人,久久的问了这么一句。
“皇上,草民怕是无能为力了,嫂夫人她……”宇文彻低低的说着,却始终不愿意将剩下的话说出来。
“不可能,有人说过,她是朕命中注定的皇后!她是我们玉轩命定的国母,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便失去了生命?宇文彻,你告诉朕,你是在骗朕的,这一切,只是夕颜和你合谋的,只是因为她气朕要伤害她腹中的孩子?对不对?”慕容轩咆哮着,顾不得别人的阻拦,一把抱起纳兰夕颜的身体,又吼道,“出去,全部都出去,没用的废物!”众人见状,惶惶不安,一溜烟的便消失在了内室。待见众人离去,慕容轩紧紧的拥着纳兰夕颜的身体,眼角的泪,就那么滑落下来,没有半点的隐藏。
这一场雨,一直下到了第二天清晨,下的那么缠绵,下的那么悱恻,也下的人的心变得空落落的,宇文彻就一直站在凤仪宫的花厅内,等待着。
当第二天早朝的时候,慕容轩从凤仪宫内推门而出,只不过才一夜的功夫,慕容轩看上去却像是一下子老了几岁一般,宇文彻有些局促的上前,却不知道说什么,看到这样的慕容轩,他顿时有些鄙视自己的做法。
“宇文彻,你我是兄弟,是铁打的哥们,是不是?”久久,慕容轩沙哑用声音问道,那眼神中的迫切,是那么的强烈。
“是,我们是兄弟。”宇文彻说着,手却紧紧的握着,若是仔细的观察,还是可以出他的眼神中看到一丝的惶恐与不安。
“是就好。”慕容轩回头看向凤仪宫内,像是思考着什么,又像是在决定着什么,终于,缓缓的说道:“夕颜,曾经有人告诉朕,她是玉轩命定的凤,那时候,我还只是一个王爷,当时,我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上她了,只知道,她若是凤的话,要么我成为皇上,要么,她改嫁。后来,因为皇兄的步步紧逼,我不得已才夺取这个皇位,只为能和她相守到老。其实,我知道,夕颜一直以来都向往着自由自在的生活,是我硬要将她带回这深宫内院的,这才让她失去了自由失去了生命的。昨天晚上,我陪在她的身边,想了好多的事情,我想,这一次失去她,或许是老天爷都不愿原谅我的做法,这才让夕颜离开我的……”
“慕容兄……”
“听我把话说完。”慕容兄阻拦着宇文彻说话,不是为别的,而是他担心,若是听到宇文彻说什么,或许,他就会改变自己好不容易决定下来的事情。“今天,我告诉你这些,并没有别的意思,现在的我,已经坐在了皇位之上,我不能对不起整个玉轩的国民,所以,宇文彻,我希望你能将夕颜带出这个皇宫,带到一个靠山面海的地方,让她安心的带在那儿,享受她想要的那种自由。好了,我先去上朝了,在我回来之前,我希望你已经将夕颜带出皇宫去了。”说罢,慕容轩回头看了看内室,终是迈开步子,离开了凤仪宫。
宇文彻站在原地,望着慕容轩消失在前方的背影,忽然觉得是那么的孤寂与落幕。这是自己的兄弟,可是,自己是怎么做的?他此刻好想告诉他她还有得救,只是,救回来的概率不大,所以……
慕容轩回到朝堂之上,即刻下旨,玲淑清玲妃因毒害龙嗣,下手杀害颜妃,罪不可赦,但念在其侍候皇上多年,出去妃名,终身囚禁在宗人府,查封玲府,收集了许多玲额图谋反的证据,以至于其家族上上下下一百号人,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牵连,重则如玲额图本人,斩立决,轻则发配边疆,终身不得返回玉轩。对于别人而言,这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这说明,从今以后,他们不需要在看着玲额图的脸色办事了,而对于慕容轩而言,以后自己也不用在受制于人了,可是,只要一想到纳兰夕颜,他的心就不自觉的揪在一起,这一切,都是牺牲了她而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