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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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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夜遥拉了拉低得不能再低的毛线帽,她那本来就小的脸蛋被遮得只剩下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她左右的看了看凌晨时分空无一人的公用电话亭,选了一个最角落的位置,确定没有人在注意她之后,摊开手中发皱的纸团。颜夜遥强忍手指止不住的颤动,小心的拨打纸团上潦草的数字。

    一声二声三声

    就在她几乎要说服自己这一切只是一个不好笑的玩笑而挂上电话的同时,电话的那头却有人接了起来。

    “你也该打电话来了。”一个低沉略带喑哑却听不太出口音的男声没等颜夜遥开口,仿佛早就知道这通电话是她拨过去的。

    “何教授是你杀的吗?”

    颜夜遥的思绪乱成一片,这陌生的男声仿佛丧钟般的向她宣告,这一切不是来得太迟或过早的愚人节笑话,她在何教授的宿舍看到的都是真的!

    何教授是真的已经死了,而她现在是被通缉的头号嫌疑犯。

    “你不是个好学生哦,你没好好的看完报纸吗?报纸上指出的凶手可是你,颜夜遥小姐。”那个男人仿佛说了什么笑话似的低低的笑了起来。

    “你明明知道我没有杀人。”颜夜遥忍不住吼了出来,随即才发觉自己说得太大声而连忙的抬头看了一下四周,在确定没有人在看她之后,才又压低声音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颜小姐,你以为我想做什么呢?我只是想提供你一点保护,当然也许是一笔交易。到最后,说不定你还会感谢我呢!”

    “感谢什么,人又不是我杀的,我等等就去找警方把话说清楚。”颜夜遥一点也不领情,除了何教授的死之外,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担心。

    “我劝你最好不要,你以为何教授是谁杀的。”男人的声音带著点嘲讽。

    颜夜遥的手几乎握不住话筒,她对男人话中的暗示感到骇然“你的意思是杀了何教授的”

    “你还不明白吗?你的发明会危害石油输出国多大的利益,你的何教授以为那些人会花大钱买下这个发明,不过他不知道对那些人来说,得不得到这个发明一点也不重要,只要毁了就好。以那些人的势力,何教授的死早就是个国际共有的默契。站在牵动世界经济的立场,你以为你所谓的警方能给你多大的帮助?”男人冷冷的笑着颜夜遥的天真。

    “你是谁?你又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事?”

    “我是唯一可以提供你庇护的人。”男人的声音在将明未明的夜色中,听来像是恶魔的诱惑。

    “你为什么要帮我?”颜夜遥或许大半辈子都在研究室度过,可不表示她就会傻傻的相信天下有白吃的午餐。

    “因为我需要你。”

    “我?”颜夜遥不解的皱起眉头。

    “电磁球现在在我手中,我要里面的晶片;而你,如果不想死的话,带著钥匙来找我。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等你想通了,再打这个电话给我,我会派人去接你。”男人的声音冷硬得没有一点温度。

    “电磁球在你手中!你不明白,那个东西很危险,你必须马上还给我!”颜夜遥顿时觉得嘴巴发干。

    怎么会

    “我可能比谁都了解你的发明的危险性,也明白你的发明的重要性。”男人的声音像把锐利的刀子,流畅而危险。“对了,因为太高兴听到你的声音,以至于忘了我的礼貌,向你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托拉维夫,职业是军.火.供.应.商。”话才说完,电话冷冷的传来断线后单音节的嘟声。

    话筒从颜夜遥的手中滑落,在半空中不停的晃动,不过她却没有心情去将话筒重新挂好,她紧紧的握住手中的纸团,感觉无比的绝望。

    如果说,知道何教授的背叛和死讯让她伤痕累累,那最后的这个消息对她来说不啻是在她心口上开了最后一枪

    司空怀轻啜了一口宴会供应的酒,微微的轻皱了一下眉头。

    参加这种名为上流之夜,实际上是给有钱人比行头比身家的伸展台,谁被闪的镁光灯次数最多才是重点,至于提供的食物,实在不大能有太大的期待。

    他也不是自愿来到这儿的,只是工作上难免有应酬,而比起其他几个对人群避之唯恐不及的家伙来说,面对这样的场合,他倒是胜任得相当轻松愉快。久而久之,只要遇到需要露面的场合,几乎都落在他的身上。

    就这样,他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异人集团的首席发言人和谈判者。

    “司空先生,您在这儿呀,我来介绍小艾给您认识,她可是我们公司的新秀,被看好成为未来第一名模接班人哦。”姜亦熟悉的高亢声音传了过来。

    姜亦是知名模特儿公司的经纪人,一看到司空怀便急急的拉著一个身材窈窕、打扮入时的女郎过来。

    “姜先生,您可真是美女挖掘家,旗下的模特儿一个个都是一时之选呀。”

    这种场面话由司空怀的口中说出,奇异的不但不突兀倒显得很真诚,他的嗓音有一种特有的温醇,让人在醺醺然之余也对他的话没有一点反驳的意思。

    “您就是异人集团的司空怀先生呀。”小艾整个眼睛都瞪大了起来,虽然她才刚进入这个圈子不久,不过关于异人集团的八卦消息,她可是听了不少。“您比杂志上的看起来还帅。”

    原本就有型的阿曼尼西装把司空怀高大挺拔的身材衬托得更显俊逸,加上他那比一般东方人更深邃的五官,活脱脱就是白马王子再现,更别说他可是那个异人集团的对外发言人和谈判者耶!

    听说他会的语言种类用手指加脚趾头也数不完,所以几乎异人集团对外的合约都是由他出马签定,而他也是异人集团几个神秘核心人物中,最常对外界曝光的人。

    异人集团,前身原本就是世界排名前五大的地产公司。前一代的总裁正值壮年因为飞机失事而无预警的交棒给现任总裁,原本世界各大财务公司和私募基金都虎视眈眈想来瓜分这块大饼。

    没想到现任总裁非但守下了地产公司,还结合了医学、财经、电脑、武术各方的天才成立了异人集团,将事业版图从地产界跨足其他的领域,成为一个多元化而成功的国际级财团。

    “原来我这么不上相呀,看来我得回去找摄影师好好聊聊了。”

    司空怀给了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当场把小艾迷得只差没瘫软在地,她回去一定要把这件事说给她的每一个朋友听,保证让所有人都羡慕到死。

    “没有我不是我的意思是”小艾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开玩笑的,别紧张,这花就当我的赔礼。”

    司空怀的手在空中一晃,莫名其妙的就多了一朵玫瑰花。这举动让小艾不禁惊叫出声,也引起在场女士既羡又妒的眼光。

    “真是不负你司空怀‘快手’的称号,连泡起妞儿的速度也是一样的快。”

    背后传来的这个声音让司空怀暗暗叹了一口气的转身,这就是墨菲定律

    你愈不想碰到的人,就一定偏偏会遇上。

    “吴大少,你不是出国谈生意了,怎么这时候会在?”就算再讨厌的人,司空怀还是能换上一脸笑意。

    “怎么?怕我把你的花心事迹说给司寇小姐听吗?”吴嶙义皮笑肉不笑的说。

    司空怀暗暗的翻了翻白眼“吴大少,我和零不是那种关系。而且你不是去谈原油生意?事情都谈好了?”他连忙把话题转开。不然吴大少一谈起零根本是没完没了。

    “你明知故问,我不相信你没看到这几天的新闻,那个女研究员杀了她的教授,还带走了可能是这个世纪最伟大的发明,那个发明本来可以让我好好的跟那些产油的国家谈一下条件的。”

    “你说那个可替代石油的新能源吗?”

    虽然异人集团没跨足石化产业,不过基于对新资讯的好奇,这个发明传说已成功之时,也曾在异人集团的常会中掀起过一个不小的讨论。

    “不然你以为我说的是什么,那个被通缉的女人看起来像只不起眼的小老鼠,没想到竟然有胆杀人。”

    “如果我记得没错,那个发明好像也是你口中的小老鼠发明出来的。”司空怀挑起一边眉头。

    他不喜欢听到有人在他面前用这样不敬的口气批评女人,即便是一个被通缉有可能是杀人犯的女人。

    “这更证明了有大脑的女人就是没看头,不过说她有大脑根本是个屁,不然以她的发明如果是真的,根本够她一百辈子不愁吃穿了,竟然跑去杀人。”

    司空怀一向和吴嶙义话不投机,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是忍不住针对此事反驳“人又不一定是她杀的,就像你说的,如果发明是成功的,她又有什么动机要杀人?”

    “谁知道,那些满脑子方程式的天才脑子装了些什么东西。”吴嶙义说著还若有所指的看了司空怀一眼。

    司空怀哪会不知道吴嶙义话中的意思“我想零可能不会喜欢听到这样的话。”他若不经意的提醒。

    司寇零年纪轻轻就身为异人集团医疗机构首席负责人,就某方面来说,不是天才也做不到这样的事。

    “谁和你谈到司寇小姐了,我说的是那个让我损失了上百亿生意的小老鼠。”

    吴嶙义没好气的拿起侍者托盘中的汤尼波特(tawnyport,波特酒的一种,因酒的颜色而得名),大喝了一口后随即骂出声“假的老波特,你们怎么没喝出来,这根本是用廉价的波特调出来的,这种东西怎么能喝,我一喝就知道了。”

    “吴大少,你的品味还是一样犀利。”司空怀举杯敬了一下。

    “当然了,我可是打一出生就喝一流的酒长大的,酒的好坏可逃不过我的味蕾。”吴嶙义一脸的得意。

    “不愧是吴少爷,从小含金汤匙长大的,什么也骗不倒您呀!我来和您介绍一下我们新来的模特儿小艾。”姜亦明白司空怀对吴嶙义的观感,所以卖了个人情给他的连忙插话。

    司空怀对姜亦比了个道谢的手势,趁著吴嶙义还沉溺在他的自满而无暇纠缠他的同时,抽空转身离开了这个五光十色又充满虚伪的晚会。

    看来又是一个无聊的夜晚。

    她的一辈子从没这么刺激过。

    颜夜遥握著手中仅存的十一块零钱和写著托拉维夫电话号码的纸张,经过这几天没日没夜的逃亡,她不得不承认也许托拉维夫是她唯一的机会。

    包别说电磁球也在他的手中,她说什么也得拿回那个电磁球,不然问题就大了!

    现下到处都有临检的警察,她相信他们手中都有一份她的大头照,就等著在看到她时可以拦下她。

    也许她该庆幸的是她一直忙于研究,那张几年前急就章被戏称没睡醒老鼠的大头照,她也懒得找时间重拍,凭著那张两眼无神的照片要认出她还真有些难度。

    只是她不敢用信用卡,怕一刷卡就暴露身分;同样的,她也不敢去提款机前领钱,她也不敢在同一个地点待太久,毕竟这是一个资讯爆炸的时代,新闻二十四小时都在播,谁知道下一分钟会不会有人指著她的名字把她给认出来。

    她不知道剩下十一块连瓶超商的水都买不起的她,除了照著托拉维夫的指示打电话给他之外还有第二个选择吗?

    她不能去投案,如果就像托拉维夫所说的,教授是石油组织国的人所杀的,那她去投案也只是自投罗网,根本不可能找得回自己的清白。

    除非她拿回那个电磁球,也许她还有谈判的筹码,毕竟他们要的就是这个东西,不是吗?

    只是要和一个军火供应商打交道,她根本没有自信可以从那个人的手中抢回电磁球,现在她唯一的优势只有那个电磁球,只有她知道正确的开启程序。

    那个人可是不折不扣杀人也不会眨一下眼的军火贩子耶!扁想起托拉维夫那森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颜夜遥不自觉的打起一个冷颤。

    饼去的她是多么的天真,自以为她的研究和发明可以为人类带来重大的改变,她却忘了自己并不是神。

    科学的力量就像一把双面利刃,使用起来或许便利,却也容易带来无法挽回的伤害!

    她怎么会忘了诺贝尔奖最早的由来和该记取的教训呢?

    颜夜遥哈了一口气然后不停的搓著双手,也许她真的是在研究室待了太长的时间,她从来都不知道台湾的冬天有这么冷

    还是冷的其实是她的心呢?

    她是如此专心的想着事情,连交通号志在什么时候换了灯号也没有发现,直到刺眼的大灯对著她照射而来,她像是见了光的小兔子一下子动弹不得,只能愣愣的看着车子像饿虎一样的向她扑来。

    尖锐的煞车声在她耳边响起,经过缓冲的力道虽然减弱了许多,仍将颜夜遥撞得向后跌坐在地上。

    “没事吧!”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急促的询问。

    颜夜遥脑中一刹那间只有一片空白,直到那个男人的声音进入她的脑中,她才发现自己还活著。

    “我没事。”颜夜遥连忙挥手站起身表示她没什么事,可是她的声音却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她差一点就死了,而有那么一刹那间,她竟然在想自己是不是死了会省事得多,这样的想法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钟,却真的吓著了她。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没事的样子,我送你去医院好了。”那个男人一脸不太确定的看着抖得像是风中的叶子的她。

    “医院?!不要!”她连忙摇头。“根据磨擦和撞击力道的关系,以磨擦力(f)来说,它的大小是与磨擦系数(c)及磨擦受力面所受垂直方向的正压力(n)的乘积成正比,以物理学公式表示的话天呀!我在说什么呀?我是说我没事!不用了。”

    颜夜遥连忙打住自己没完没了的话,不好意思的抬起头,惊慌的双眼对上一双她所见过最深邃的眸子。那是一双一如子夜般透著谜样神秘的双眸,仿佛会将人吸入一般的紧紧吸住她的目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颜夜遥才发现自己竟然就这样呆呆的望着一个男人,她连忙低下头。该死!现在可不是发春的时候。她暗暗在心中骂自己。她如果不小心一点,下一分钟可能连命都没有了。

    “我看我还是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男人挑起一边的眉头,脸上有著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拉开副驾驶座的门,示意颜夜遥上车。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你的车子没事,我也没事,我们就当没这回事好了。”颜夜遥急急的说。

    开玩笑,她现在要是去了医院,那她的身分不马上曝光才怪!

    “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僵局,颜夜遥顺著声音的方向回头看了一下,不看还好,这一看差一点把她的心吓得跳出来。

    说话的人竟然是一个警察!

    颜夜遥不自觉抓住了身边男人的衣袖,紧紧的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尖叫出声,她认命的低下头。看来她一点也不成功的逃亡就要到此结束了。

    “没什么事,只是我和我的女伴对于‘撞击’和‘磨擦力’有点小小的意见需要讨论。”那个男人将颜夜遥的头顺手压进他的胸口,对警察露出是男人就会明白的暧昧笑容。

    “你”颜夜遥因为他带有暗示性的话,急急的抬头想抗议。

    他的大手不过于用力却坚定的扣著颜夜遥的头,并低头轻声在颜夜遥耳边用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音说:“你现在还是别出声和抬头会比较好哦。”

    迫于形势比人强,颜夜遥只好连忙把头紧紧埋在那个男人的胸口,动也不敢动一下。

    警察原本严肃的面孔在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之后,脸色马上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换上了一脸的笑意。

    “原来是司空先生呀,我在对面看到有车子停在路旁,想说会不会有什么事,就过来察看一下。您也知道的,最近有个大案子,上头要我们加强临检,如果有打搅到您”

    那个警察好奇看了一眼司空怀怀中的女人,可惜那个女人的脸都贴在司空怀的胸口上,没办法辨认司空怀的绯闻女伴到底是谁,这可是狗仔最爱的新闻呢!

    “打搅是不会,我和我的女伴正想享受个浪漫的夜晚,不过你也知道的,狗仔老是追著不放”司空怀若有所指的把话只说了一半。

    每个人都知道,大多的警察和新闻记者都有著不错的交情。

    “司空先生,我当然明白!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警察连连的拍著胸膛保证。

    司空怀满意的点点头“由你的编号看起来,你是辛局长的下属吧!下次我遇到辛局长,一定会记得和他提起你的。”

    警察的双眼都亮了起来,他连连的向司空怀哈声道谢,在离去时,兴奋得几乎要打踉跄。

    在确定警察走得够远以后,颜夜遥几乎是弹跳般的弹离了司空怀“你怎么可以乱说话!”她瞪著眼前一脸趣味,嘴角上扬起一个完美唇形的男人。

    “如果你情愿到警察局去坐坐我也不反对,现在还来得及,要不要我帮你叫刚刚的警察回来。”

    “你”颜夜遥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笑!笑!笑!牙齿白哦!

    颜夜遥没好气的在心中嘀咕,如果这个男人知道她可是杀人嫌疑犯,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算了,不和你说了,我要先走了!”

    颜夜遥对那男人挥了挥手转身就要走,手腕传来的力道让她停下了脚步,她有些不解的看着抓著她的手不让她走的男人。

    “我想你还欠我一个道谢。”

    “哦!”颜夜遥微愣了一下,就情况说起来,她是该向他道谢也没错。“谢~谢~你~”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脸上的表情活脱脱像是希望他被她生硬的道谢噎住。“这样可以吗?”

    “还不错。”司空怀轻笑出声。

    懊死!这男人连笑声都这么好听!颜夜遥莫名的觉得烦躁“没事的话那我要走了!”

    司空怀似乎不太介意她近乎粗鲁的口气,仍是不改轻松的表情。“是还有那么一点小事。”

    “什么事?”颜夜遥几乎不耐烦的低吼出声。

    司空怀用食指提起颜夜遥的下巴,让她的眼睛直直的对上他的,然后不改他低而轻柔的语调慢慢的说:“我想你还欠我一个解释,颜夜遥小姐。”

    阿卡巴德被蒙著眼带到一个房间。他尽力的想分辨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可是在经过刚刚一阵疯狂乱绕之后,他早就对空间失去了方向感。

    “哈卡达派你来传话。”

    不带有一点温度的声音响起,说的是肯定句,仿佛早就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而来。

    这个说话的声音是如此的年轻,年轻到有点让人不可置信,毕竟闻人一族掌握了全球地下情报网是打从冷战时期就开始的,他们的头子的声音也未免和这充满历史和谜团的家族太不搭了。

    “您是闻人先生吗?”阿卡巴德不可置信的想再确定一次。

    “如果你是为了替代石油能源装置的问题而来的,我就是。”声音对男子明显的怀疑没有任何的反应,仍是一贯平静的声音。

    “哈卡达先生要我传话给您,希望您可以帮我们拿回替代石油能源装置。”

    一提起替代石油能源装置,阿卡巴德心中的疑惑全化为乌有,他明著以外交名义访台,实际上是为了替代石油能源装置而来的这件事,是哈卡达先生直接对他授权的任务。

    如果这种一对一授命的事还会有第三人知道,那也就只有传说中在这世界上没什么情报得不到的闻人一族了。

    “我为什么要帮你们拿回替代石油能源装置,而且正确来说,那应该不是‘你们’的东西吧!”

    “哈卡达先生愿意付出一千亿美金。”阿卡巴德吞了吞口水,他直到现在一说这个金额还是觉得震撼。

    这个数字虽然令人瞠目结舌,可是那个声音仿佛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仍是不冷不热的声音。

    “一千亿?看来你们是确定了替代石油能源装置的可用性。不过如果你们确认了它的真实性,为什么不乖乖付何渊钱就好,他怎么也不可能开口到一千亿美金吧。”

    “这”“其实毁了替代石油能源装置才是你们的目的吧!”就算阿卡巴德不说,那个似乎没有温度的声音似乎也心里有数。“有这种东西存在的一天,对产油国根本是一大威胁,你们本来希望保留这项发明直到原油已开采完毕,赚饱了再释出替代装置,可是后来又怕你们握有装置却不释出的消息会引起国际舆论的挞伐,就想毁了干脆一点,不是吗?”

    阿卡巴德说不出一句话,他们的心思在这个闻人一族的头子面前就像翻开的书一样。

    “闻人先生的意思是”

    “替代石油能源装置恐怕不只一千亿的价值吧!想想,如果所有产油国家的原油都变成了废物”

    阿卡巴德倒吸了一口气,他不敢想像如果原油乏人问津,那他们的国家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种事不可以发生!”

    “我并不想蹚这淌浑水,你们的贪念让你们做了最错误的决定,你可以走了,我的人会和来的时候一样带你走出去的。”声音的温度陡然下降许多。

    “闻人先生!等一等,哈卡达要我把这个交给您。”阿卡巴德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盒子。

    “一千亿我都不要了,你以为有什么东西可以改变我的决定吗?”

    “他说您看了就会明白。”

    有人伸手取走了他手中的盒子,也许是蒙了眼让阿卡巴德失去了时间感,他觉得世界静默得片刻久得就像是永恒。

    “一千亿是吗?”那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一般。

    “当然!”阿卡巴德急急的说。

    “我会处理的。”

    从地狱来的声音,终将回到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