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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落所给我的伏琴心法中,分别以七情六欲命名各个小段,若我手中之琴当真是伏羲琴,那么这七情六欲,便是操控人心的关键所在。
我首先弹出六欲中的色、声、香、味、触、法;但觉元神已经被自己所弹的琴音所扰,有些迷茫起来,不得已,停了下来,看见当中的一些仙兵仙将已然被琴音所扰,全部至于混沌之中。
天尊师父倒是朝我微微笑了一下,我有些不解。我闯下如此弥天大祸,怎么,怎么天尊师父没有如我预期中一样,跟我断绝师徒关系呢?
“这,是伏羲琴?”倒是青阳公主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问了句。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我心中已有七八分肯定,这便是伏羲琴。
青阳公主此话一出,众神仙皆是一愣,纷纷议论起来。
我不管,只看向千落那边,千落有些分心,此时已处于下风。即使是一千年前未受寒冰之苦所伤的千落也未必能够打得过灵宝天尊,何况是现在。咬紧牙,又凝聚了灵气,准备弹起七情小段。
喜、哀、惧、爱、每弹一段,仙术稍微低些的仙兵仙将们便露出一些与小段名字相似的表情。看来,是有效了。
但看灵宝天尊,似乎还不曾被此干扰到,倒是千落,听到爱这一段,走了一下神,几乎给灵宝天尊一剑刺穿。我把持不住,灵气消耗了大半,一口血气涌了上来,口中腥甜,手指又一用力,指尖破了,血滴下了伏羲琴中。实在无法弹下去了,我怕再弹下去,我没有帮到千落,还害了他。
“月牙儿,为师早就说过,你心若不清净,是弹不了这伏琴心法的。”天尊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低头,看了看伏羲琴,原本月白色的玉琴,泛起了一点点晕红。看了看越战越下风的千落,收起了琴,随手捉过旁边的一个仙将,抢了他的仙器,眼里也渐有了些杀意。
“幺儿!”突然娘亲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有些悲戚,我停了下来,转头看她,才想到我这样做,她必定也会受累。
低下头来,无颜以对。
“幺儿,你怎可这样任性冲动呢?”娘亲小跑过来,拉住了我的手。
苦笑:“娘,我若再任性些,便不会在忘川沉寂千年了。”
“娘知道你心里苦,可你也未洛水仙君想一想,你这样不是害了他么?”娘亲哀求道:“娘亲求你,别闹了,叫仙君停手罢。”
我抬起头来,转过去看了看千落,他也正好看向这边,一个不小心,便被灵宝天尊一剑穿过肩骨,他终究撑不下去了。
心一痛,顾不得答娘亲的话,朝前面拦道的仙兵仙将们使了一招风起云涌,拼了力气冲过去,接住了千落。
“傻丫头,别哭。”千落手缓缓擦过我的眼睛,有些湿润。
我说不出话来,他的元神越来越弱了,被刺穿的窟窿流出大量银光的液体,那是天生神胎的神仙血。
神仙也有血肉,只不过不比凡人暗红,普通神仙的血色是血红泛光的,越高级的神仙,血色就越是透明泛亮。
我的血色是极艳的红泛银光,跟其它仙家都不一样。
千落这银色的血,是龙族最为尊贵的神一脉相传下来的象征。
“只是流一点点血而已,算不了什么。”千落淡笑:“多年不打架,都生疏了。”
“别说话了。”我手颤抖着施了个术法,为千落止血,但他的元神怕是要养几百年才好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