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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那日过后,卢樱采便若有似无的避着上官明弦,除非必要,尽量不和他见面。
在明白自己的心情后,她还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情面对他,所以她所能做的只有逃,像个窝囊的缩头乌龟一样。
这一日换她在禁中当值,只有她一人得在户部守夜直到天明才能回官宅休息。
说实话,在禁中当值真的是无聊透顶,纯守夜、没事做,但碍于宫中规定,官员们也就只好乖乖遵守轮流当班,没有第二句话。
“哎呀,今日是满月呀。”
坐在户部廊外,卢樱采独自一人喝酒赏月,她不像其他人喜爱吟诗作对,只好来个举杯邀明月。
漫长的夜,她每次都不知道该怎么打发才好,虽然累了也是可以到里头的床榻休息,但她不习惯在宫内睡觉,怕一个不小心就泄露自己真正的身分。
望着圆月她忍不住开始发起愣来,最近所发生的种种事情弄得她心烦意乱,平时没什么时间细想,也只有在这夜深人静时,可以让她的脑袋稍微冷静下来。
“唉”对于捉摸不定的他,她到底该怎么办呢?
“如此美丽的夜色,却听你在叹气,还真是杀风景呀。”
一股低沉浑厚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户部外,让她不由得瞬间提高注意力,这种时候应该不会有其他人在户部的。
“是谁?别吓唬人,快点出来。”
卑门后慢慢走出了一个修长身影,树影斑驳,卢樱采根本看不清那人的样子,直到他终于走到她面前,她才有办法靠着廊上的灯火看清来人的模样。
她错愕的捣住嘴,忍不住低呼一声,是上官明弦!他来这里做什么?!
“上”
“嘘。”他赶紧制止她,以免她说漏了嘴“在这里叫我大人就好。”
“是是的,大人。”
她的脑袋马上乱成一团,不懂他怎么会在这时出现,现在已经很晚了,他不是早该回府了吗?
真是该死,才说要想尽办法远离他的,没想到他反倒自己送上门来,这让卢樱采暗暗流着冷汗,又开始手足无措起来。
不过她才不想让他发现自己惊慌失措的模样,只好假装镇定开口“大人,你怎么还在宫中?”
“有重要的事急需处理,处理烦了就出来定定散散心。”
出来走定,结果就走到尚书省的势力范围来?
虽然觉得似乎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此刻的她已经没心思想那么多,只烦恼着该如何应付他而已。
“呃如果大人不嫌弃的话,下官这儿有些酒,大人可想小酌一些?”
“有何不可?”
她赶紧去里头拿了一个杯子出来,和上官明弦一起坐在廊上品酒赏月,气氛有些诡异,和他独处时总会出现的暧昧气息再度向她迎面袭来。
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只是单纯的一颗棋子,还是真的有其他意思?
就着廊上的灯火,上官明弦瞧着她因酒而脸蛋微红的模样,眼神越来越深邃,那凝望着她的神情,像是在挣扎。
想要知道她当值的时间并不困难,而他今日的确也是有事才留下来,说是处理事情让他烦闷,倒不如说,是她让他静不下心处理任何事情。
没想到卢樱采早就是已婚身分,这让他气愤难耐,却还是执着得不想放开手。
因为现在若放开了她,他要到哪再找一个能让他产生兴趣的女人?本以为他的动作已经够快了,谁知硬是有人捷足先登,彻底坏了他的好事。
但就算如此,他还是孩子气的不肯服输,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人,简直将他折磨得生不如死。
他该一起将她拉入这个地狱,让她陪着自己受煎熬,是不是?
卢樱采这毫无防备的模样,让他好想轻抚她的脸颊,感受她的肌肤是如何的柔嫩,可碍于内心诸多挣扎,他还是没有真正动手。
他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况且他似乎也没任何立场。
“对了,你刚才在叹什么气?”
“呃?”
卢樱采愣了一下,随即尴尬的摇摇头“也没什么,只是没什么意义的伤春悲秋而已。”
她有些困惑,为什么今夜他的声音听起来特别醇厚,特别好听,让她内心有些酥酥麻麻,有种不由自主的陶醉?
陶醉在月色下、陶醉在酒香中、陶醉在他好听的声音里、陶醉在有他存在的这一个空间里。
卢樱采不得不赶紧摇头,不明白自己到底在痴想些什么,这种浪漫绮丽的幻想不该存在于他们俩之间的,不是吗?
哎呀,一定是体内的酒精在作祟,可她平常是不会这么容易就醉的,今天是怎么了?
心中的情感不停的在发酵,害她根本不敢正眼瞧上官明弦,只能一直低着头,要不然就是故意望向其他地方。
果然不能和他单独在一起,因为他的气势会彻底压倒她,让她无所遁逃,败得凄惨呀。
“没有意义?那倒不一定,说出来听听。”
“说出来?不不好啦。”
“为什么不好?”
当然不好,她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思“总而言之,没什么好讲的。”
“算了,你不说,我也不逼你。”
咦,他今天怎这么轻易就放过她?这让卢樱采有些庆幸,却也有些不习惯。
他那狂妄霸道的个性此刻似乎收敛了不少,她不管怎么想都想不懂,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转性子了?
瞧她想事情想得出神,他干脆自己动手斟了些酒,再替她斟满她手中的杯子。
“啊?多谢大人。”
“这种事情谢什么?”上官明弦淡淡一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他的微笑在月光的照耀下特别迷人,有种特殊的吸引力,让她整个心神就为了这个笑容而愣住,差点又要回不过神来。
“怎么,我的睑有什么好看的?”
“嗄?啊哈哈哈”卢樱采连忙笑着装傻转回头,真是太糟糕了,她好像有些情不自禁?
她的脸有些热,不知道是因为酒的关系,还是因为他?
原本安静的空间突然传出规律的步伐声,是宫中侍卫到这里来巡夜了,她吓得马上从廊上站起,如果让侍卫发现上官明弦在户部这里,似乎不太好!
“你怎么了?”
“你快跟我来!”
她拉起上官明弦的手,打开门将他给带到户部里,接着关上门,在门内仔细听着侍卫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心脏止不住的狂跳。
侍卫没过多久就走了,并没有发觉有什么异样,直到再也听不到侍卫的脚步声后,卢樱采才大松了口气,庆幸自己还满机灵的。
“大人”
一转过头,她赫然发现上官明弦将自己给困在门板与他之间,下一瞬间他的唇便紧紧贴上她的,让她讶异到了极点。
这一切都来得毫无预警,让她措手不及,他的吻带有浓烈的酒香,她的鼻尖充斥着他身上特有的气息,加上刚才吞下肚的酒精催化,她根本无力抵抗,只能任由他一步步加深这个吻,让她呼吸越来越困难。
带着一点酒意,上官明弦难以再克制自己的情感,此刻的他只想好好品尝她的滋味,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一碰上她甜美的唇,他就已经彻底沉沦,天知道他期待这一刻已经有多久了,她只能属于他,她的一切只该让他拥有!
他毫不保留的引诱让卢樱采忍不住回应起他的吻,这让他更是肆无忌惮的攻城掠地,唇舌之间交杂着她的香甜气息,那就像是媚葯一样,让他尝上了第一口,就再也舍不得放开。
“樱采”
“慢慢着,我”
她好不容易才得到一个喘息的机会,没想到下一刻却又陷入他更加火热的激吻之中,她的脑袋越来越昏沉,已经快要无法思考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俩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趁着仅剩的理智还存在,卢樱采拚命推开他,好不容易才止住那差点一发不可收拾的绵长深吻。
他们俩互相瞧着对方拚命喘气,暧昧的气氛依然弥漫在四周,随时都有可能再度燃超。
卢樱采率先回过神,努力压住狂乱的心跳,低声质问:“你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这一句话如同当头棒喝一样,顿时让上官明弦清醒不少,他差点就忘了她已婚的身分,她可不是他轻易碰得起的人呀。
一想到这,他原本迷乱的心思瞬间冷却不少,但这也让他的心情开始郁闷起来,恨不得马上将她无辜的另外一半给碎尸万段!
剪不断,理还乱,本来想趁机来此厘清自己的思绪,没想到会得到反效果,他的内心反倒更加混乱了。
吁口气,上官明弦率先推开门走出去,想让外面的凉风吹散身上的难耐高热,如果再和她独处在同一个空间当中,难保他不会再继续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
“我该回去办公了,夜越深气候越凉,小心别受寒了。”
他刻意回避卢樱采的质问,就这样乘着月色无声离去,这让她的心一直悬在半空中,想放也放不下来。
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是对她有意思,还是只把她当成一时泄欲的对象?真是该死,那个可恶至极的人!
摸着红肿犹散着高热的唇,卢樱采又羞又恼,但可恶的是,她却没办法恨他,反而还期待他对她会有不同于一般人的特殊情感。
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吗?她不敢想像,只因她完全捉摸不到他的心思,不管以前还是现在。
现在?她苦笑了一声,现在的她更困惑了
“唉”
一夜的辗转难眠,让卢樱采脸色黯淡,气息虚弱,原本在宫中排名第一的“美男子”样貌,瞬间往下滑好几个位置,让见到她气色的其他人是错愕不已。
端午那一日所见到的情景让她心痛,户部那一夜所发生的事却让她悸动,他们之间的关系扑朔迷离,只要上官明弦对她的态度依然暧昧不明,她就永远没有明白的一日。
然而他却故意不给她答案,将她的心一直悬着,让她对这样的情况莫可奈何。
“唉,不想了不想了,我不能再这样子下去!”
努力摇晃自己的脑袋,强逼自己冷静一些,卢樱采在深吸口气静下心来后,才又往前行走,去办自己该办的事。
她不该让儿女私情扰乱自己的步调,她要试着放开这一切、放开上官明弦,让她的心重新回归到自己身上,不再受到他的影响。
这是为了她自己好,她不能再这样沉沦下去,要不然会很危险
她打起精神走进户部,见里头一大早就闹轰轰的乱成一片,大家你一句我一句不知道在热烈讨论些什么。
“哎呀,樱桃官你来啦!”
度支郎中一看到卢樱采出现,马上兴奋的拉住她,要她一同参与讨论“昨晚发生了一件大事,你听说了吗?”
她困惑的眨眨眼“什么事?”
“就是咱们的死对头中书令,听说昨夜他的官宅被身分不明的人潜入,中书令还受了伤呢。”
“什么?!”
卢樱采的心像是瞬间被人揪紧似的,她惊愕、担心不已,却必须强迫自己保持镇定的模样,不让人发现有什么异样。
“这是真的?”她低声的开口,语气有些虚弱。
“当然是真的。”
另一位金部郎中也跑来插话“虽然只是听说,但中书令今日的确没来朝中,看来他受伤的事是八九不离十。”
他真的受伤了?卢樱采的手忍不住发抖,不行,她要强忍着!
大家讨论热烈,嘻笑声不绝,就只有她站在原地不发一语,脸色惨白,他们之后的对话她都没听进去,就怕会听到更令人心惊的消息。
“唉,真不知他受的伤是轻是重,有人有更进一步的消息吗?”
“不知道耶,不过我想咱们的尚书令大人一定很开心吧,恨不得中书令从此就不来朝中了。”
“是呀是呀,啊哈哈”
在卢樱采旁边的度支郎中终于发现她的异样,他奇怪的询问“樱桃官,你怎么了?”
“我、我有些不舒服,想出去透透气。”
“啊?樱桃官、樱桃官”
有些狼狈的跑出户部后,她靠在转角墙边忍不住全身发抖,担心害怕到极点!
“他出事了!为什么?”
明明刚刚才要自己坚强一些,不能再受到上官明弦任何的影响,但一听到他受伤,她的心马上就慌了,方才的强装镇定在那一瞬间全然崩塌。
他还好吗?他伤得怎样了?卢樱采的心现在乱成一团,脑袋完全无法思考,她好害怕,怕再也见不到他了!
无边的恐惧迅速爬满全身,无法得知上官明弦真正的情况,让卢樱采完全处于失控状态,她无法冷静的待在宫中装作若无其事,她办不到、办不到!
不行,她要见他一面,死也要见他一面!
一打定主意,她就马上抛下宫中的事务,直接往宫门的方向冲,她要离开这里,她要去见上官明弦,不管什么事都阻止不了她!
拜托,请让他安然无恙吧!
坐在上官明弦的房内,看着他已包扎好的右手,翔灵公主微皱起眉,显然很早不高兴。
“上官大人,需要我将贴身护卫暂时借给你吗?”
“没那个必要。”
和她一同坐在桌旁,上官明弦轻扯了扯嘴角“我就不信他们敢拿了我的性命。”
“这是以防万一。”
或许是他们最近动作频繁,尚书令才会以这种方式给上官明弦一点警告,但碍于他也是位二品高官,闹出人命可不是一件能轻松摆平的事,所以只让他受一丁点小伤而已。
“你将你的护卫借给我,不就摆明了告诉尚书令,你和我是同伙的?”
“他再怎么大胆,也不敢动到我身上,这点你大可放心。”
“那可难说。”
“这倒是,说不定他还会笑着说,终于有机会对我下手了呢。”
她嘲讽的笑着,这倒让上官明弦有些错愕。
尚书令和她明明就是舅甥,到底是哪来的这么大仇恨?
“不过话说回来”指指桌上一小叠贪污证据,翔灵公主脸上表情是另一种凝重感“上官大人,事情进行这么一段时间,卢樱采那里就只有这些收获?”
微皱起眉,她对卢樱采所搜集到的东西很不满意,如果只是单纯的贪污罪证,是无法把尚书令从朝堂上拉下来的。
“公主,这种事情急不来,我不想把她逼得太紧。”
“大人为何突然善心大发?我从没见过大人对其他的棋子这么好。”
“那又如何?”
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回答,这让她的眉头更是紧蹙“上官大人,我不希望你因为儿女私情,到最后坏了咱们的大计。”
“这和那并没有绝对关系,你多虑了。”
“我可不认为是自己多虑。”
两人之间第一次出现不合,这使得房内气氛顿时凝滞起来,有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翔灵公王瞬间沉下脸“上官大人,别忘了你的身分,”
他也不甘示弱“我很清楚自己的身分,不劳公王费心提醒。”
“大人。”这时管家突然有礼的走进房,对上官明弦躬身禀报“外头有一位来客,执意要见大人一面。”
他不耐的蹙起眉“我不是已经说过,今日什么客人都不见?”
“小的也如此回答,但那位卢公子硬是不走,小的也没有办法。”
“卢公子?”上官明弦的双眼顿时二兄“哪位卢公子?”
“他说他叫卢英杰。”
翔灵公主的眸光瞬间闪过一丝狡猾,随后轻笑了一声“看来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上官大人,你请自重。”她拿起贪污罪证便先一步走出房门。
而管家则静立一旁不敢有所妄动,并再次询问:“大人?”
“请她进来吧。”
“是。”
避家离去后没多久,就听见一个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管家都还没为卢樱采引见,她就先鲁莽的推开大门,看起来心急如焚。
“上官”
她才一踏进来,就见上官明弦没什么大碍的坐在桌旁,她的脑袋顿时不知道该如何运转,只能呆呆的瞧着一脸悠闲的他。
避家收到了主子的指示,关上房门便默默离开,留下他们俩继续大眼瞪小眼。
“怎么,你是来探病的?”他扬起一抹好看的笑容。
“你你”卢樱采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气恼,亏她刚才还那么担心他,结果看看他,他倒是惬意的坐在房内休息,完全不像昨天才发生事情一样!
她觉得自己真像个笨蛋,干么花那么多心思关心他,他和她根本就
“既然你没什么大碍,那我走了,抱歉打搅你休息。”
她懊恼的想离开,却让上官明弦抢先一步唤住她“等一等,樱采。”
顿了顿身子,她不想回头面对他,只觉得自己在自作多情,而且还丢脸极了,
“还有什么事吗?”
“既然来了,就坐坐再走吧。”
而且昨日的事情还没完呢,他可不准她再度逃开。
“不需要,反正你也没什么事,不是吗?”
瞧着她明显担心却又懊恼的背影,他显得心情很好“没什么事?说的倒也是,反正只不过是伤了一只手罢了。”
“你的手受伤了?”卢樱采吓得赶紧回过身“伤得严不严重,给大夫瞧过了吗?”
“别担心,没什么大碍,”他的眼神还是直勾着她瞧“真不坐不关心我这个病人?”
轻咬下唇,她有些迟疑,不知该如何是好,内心挣扎了好一阵,最后还是败给了心软,半不情愿的在桌旁坐下。
瞧着她明显苍白的脸色,显然他的事情让她担心极了,这不禁令上官明弦心中升起了一股柔情,不忍心看她为自己担心受怕。
他在她的心中到底占有多大分量?从她的举动看来,他可以假设她的心满满都是他吗?
如果是真的,那她要如何处理这份情感?毕竟她还有另外一个夫君,不是吗?
一想到这个问题,上官明弦又开始莫名的恼火起来,想靠近又不脑瓶近,想拥有却又顾忌万分,这万般的挣扎快将他折磨死了!
而昨日的争吵更让他彻底明白,就算他的理智想与她撇清关系,但内心仍是背道而驰,希望能得到她,管她是什么身分。
他真的舍不得放开卢樱采,除却了利用价值,其实他更想得到她的人,她的心呀!
细细的瞧着眼前的人儿,他发现她的眼眶有些红肿,刚才讲话的声音也带有淡淡鼻音,他这才留意到她似乎有哭过。
“你掉泪了?”
卢樱采的心蓦然一跳,有种说不出的慌乱,想隐藏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才没有。”
她来的路上的确是有掉过泪,但她才不会承认,好让他有得意的机会。
“真是标准的口是心非。”
上官明弦并不以为意,她不愿承认就算了,只要他知道她是真的为自己担心就好。
“我是真的没”
她原本生气的想反驳,没想到他的指尖却,轻拂上她微微肿起的眼袋,这让她吓得完全不敢动,呼吸也变得越来越紊乱。
又是这种暧昧气氛,他又开始在诱惑她,卢樱采明知道自己禁不住这种诱惑,却也无力叫他放手。
他的抚触很温柔,指上温度残留在她皮肤上,让她不自觉的心神荡漾,想拒绝也拒绝不了,只能任由他一再抚摩,像是要抚平她原本旁徨、害怕不已的心一样。
“说真的,你来看我,我很高兴。”
他说了什么?她的精神有些恍惚,像是有听进去,又像是没听进去。
困惑的眨了眨眼,她这有些迷媚的样貌倒是让上官明弦动了心,渐渐控制不了自己的举动。
“你这样的表情,很像在诱惑我,知不知道?”
诱惑?她不解的微皱起眉,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她只不过是静静的坐在这里而已呀。
“今天的你,真不该过来的。”
“为什么?”
“因为脱下倔强外衣的你,会让我感到无比的心疼。”
上官明弦迎向她,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吻上她的唇,让她彻彻底底愣在当场,他的气息干扰着她的思考,害她什么反应都做不出来,只能被动的接受这个吻。
他这一次的吻很轻柔,不像他那狂妄的个性,却足以令卢樱采头昏脑胀、意乱情迷,抓不到自己的心魂,全身的知觉只剩下和他紧密相合的双唇。
她好想不顾一切就此沉沦在他的怀中,只要他开口说喜欢她,不管那个喜欢是多是少,她都会屈服的,只要他的心里有属于她的角落,她就会满足。
捧着她双颊的手突然被一道道泪痕沾湿,上官明弦心疼的放开她,接着柔声问:“为什么又哭了?”
“我”
“上官大人。”
原本紧闭的门此时被推了开来,只见翔灵公主满脸歉意的折回来,打断了他们之间那股浓情蜜意。
“我的丝帕落在你桌上忘记带定,幸好还没走远,要不然又要跑一趟了。”
一看到翔灵公主出现,卢樱采马上错愕的站起身,简直不敢相信。
她转眼瞧向桌子,果然有一条丝帕遗落在桌上,那不就表示,刚才翔灵公主在上官明弦的房里?
她为什么会在他的房里?他们俩的关系到底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就在这一瞬间,她像是狠狠跌入谷底一样,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只知道自己的心好酸涩,那种酸楚像是逐渐蔓延到全身一样。
她头晕目眩,难过得直想吐出所有东西。回眸悲伤的望了他一眼,然后她就不顾一切的冲出门,将所有事情都甩到脑后,连想都不敢再去想!
“樱采!”
上官明弦追到门边,却发现卢樱采离开速度之快,已经让她彻底消失在廊上。
他不懂,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逃呢?
在一旁的翔灵公主冷眼看着这一切,微微扬起笑容,只可惜上官明弦只专注着卢樱采离开的事,完全没发现她睑上那奇怪的表情。
卢樱采这举动让他摸不着边际,因而火气渐起“不打紧,反正到了宫里,我照样有办法逮住你,让你好好的面对我。”
上官明弦这如意算盘打得很好,可他没算到的是,自从这天之后,他在宫中一连好几天都见不到她的面,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她请了好多天的假,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出现在宫里了。
听到这个消息,他除了继续恼火之外,并不担心她会从此消失无踪,因为不管她逃到哪里,他都会将她给揪出来,除非她把话说明白,要不然别想他会轻易放了她。
他会好好听她说,她想说些什么都行,但就是不能躲他、不能对他视若无睹、不能假装他根本就不存在这个世界上!
“这个该死的缩头乌龟,就别让我抓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