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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全国选拔赛已经拉开了帷幕。
和普通的赛事不同的是,选拔赛采取以地区为基准,各地的代表队伍分别上报,进行抽签和两两淘汰的环节,直到决出最后的胜利者。
而今天就是报名的日子。
下了车,看着前边体育局的大门,卫患的心里有些无法平静,他甚至想起来到了那天在训练馆外边的天台上边李百川跟自己说的那些话,这样一来自己算是彻底迈出了通往世界冠军的第一步,想起自己离完成李百川交给自己的任务更近了一步,卫患的心里有些难以按耐心头的兴奋。
“队长,你怎么这么开心啊?你也不怕人家不给我们申请啊。”一旁的方可凡看到卫患这样的开心,故意的给卫患泼冷水。
“怎么会不给我们申请通过呢,只要是有自身实力的队伍,体育局是会给自己所在的市区队伍申请的,这个我之前都问过李百川了,你就不用多担心了。”说完卫患就开心的向前一步走到了体育局的大门里边。
方可凡没有继续说下去,跟在卫患的后边和裴寒一同走了进去。
进来了之后,大厅里边的保安大叔看着不知道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卫患三个人很是不客气,下意识的就想上来把卫患三个人赶出去,卫患赶紧道明了自己的来意,听了卫患的话,保安大叔怀着怀疑的眼神给卫患三个人指了一条路让他们去了通往审批室的位置。
进了审批室之后,卫患竟然发现审批室里边并没有一个人,无奈之下卫患只好出去请求保安大叔,在得知现在还没有到上班的时间之后只好再次回到审批室的屋子里边坐在沙发上边等待着上班时间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此刻卫患感觉每一分钟都像是度日如年一般,自己越是将要得到某样自己非常想要的东西的时候,等待的时间就会越令人煎熬,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卫患听到从走廊里传来了清晰地高跟鞋的声音,卫患立马坐了起来,打起自己的精神,卫患知道这是工作人员来上班了,内心重新的变得激动了起来。
果然,一会审批室从外边走进来了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女性,看到坐在审批市里边的卫患三个人显然显得很惊讶,顿了顿,慢慢地开口道,“你们,有事吗?”
卫患三个人赶紧站了起来,语气毕恭毕敬,“是这样的,我们是市里边的一支射箭队,我们这次来是想申请取得参加国家赛的资格的。”
中年女人听了以后上下考究了一番卫患三个人然后若有所思状点了点头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边,“你们的资料带来了没有?”
“带了带了。”卫患赶紧笑着将自己身旁的一堆资料笑着递了上去,这些资料都是自己来之前向李百川请教之后特别跑去准备的,想来这次肯定是万无一失。
那女的坐在椅子上边拿起了卫患他们的资料看了又看,翻了又翻,然后猛地抬起头看向卫患,“抱歉,你刚刚说你们是来申请什么项目的国家赛的?”
“射箭,我们都是射箭运动员。”
“不好意思,我们市里已经有了一支队伍获得申请,所以,这个申请我不能给你通过。”
卫患的心猛地一沉。
“我们都是一样的射箭队伍,为什么什么他们的射箭队伍就能获得审批,我们的就不可以”卫患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方可凡已经忍不住冲上去同那个中年妇女争辩起来。
“规定就是这个样子,每个区域只能有一支队伍能够取得国家赛的资格,我们市之前已经给沈衍一的队伍通过了审批,所以我不能给你们通过这个申请,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请回吧。”
卫患开始显得着急了起来,“可是这样也太不公平了,我们又没有进行过比赛,至少也应该按实力来确认名额!”
“虽然你们也很有名气,但是另一支队伍是沈衍一的队伍,他们是我们市里的老牌射箭队,给我们带来了无数荣誉,经过局里的讨论,决定还是选择他们当我们的代表队,你们还年轻,也不至于急于一时。”
中年妇女朝着卫患摆了摆手,示意卫患他们赶紧离开,脸上的神情之中已经出现了明显的不耐烦,卫患本想再去跟她理论几句,但是看她的这个样子明显不想再跟卫患多说上一个字,于是无奈之下,走出了审批室的大门。
大厅里的保安大叔看到卫患三个人这么快就从审批市里边走了出来,笑着问,“没想到这么顺利啊。”
卫患三个人都没有心情顾及保安大叔的话,三个人都沮丧的脸让保安大叔明白事情并没有朝着自己期望的方向所发展,于是只好朝着已经将要走出体育局大门的三个人说道,“不要放弃啊,说不定你们还有机会的。”
此时的卫患已经将保安大叔的话自动给屏蔽掉了,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及其失落的状态,无法取得国家赛的比赛资格,那么一切的一切对于自己来说都相当于纸上谈兵。
走出体育局的大门,方可凡因为自己进去之前说的话而感到内疚,他痛恨于自己不该再进去之前充当一个乌鸦嘴的角色,现在卫患肯定对自己充满了怨恨,所以方可凡选择了沉默应对。
最后还是一旁的裴寒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想着开口打破这凝重的气氛,“现在我们去哪?”
卫患缓缓地抬起自己的头看向天空,许久,叹了口气,将自己的头又低了下来,“你们先回去吧,其他的等我的消息,我想一个人走一走。”
“就算这次没有成功,也有下次,你不用这样。”裴寒顿了顿,在他身后说。
裴寒当然不知道卫患身负的重任,他无法解释,只是摇了摇头,走进了血红的夕阳。
卫患没有乘坐任何交通工具,不知道走了有多久,才终于走到了陈琼华的家门口。
此时夜幕已经深黑,只有稀疏的蝉鸣。用口袋里的钥匙打开门,卫患的面前只有一片漆黑,陈琼华和陈灼华并不在家。
卫患反倒觉得这样也好,索性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只是坐在门前的客厅里,朝着大门安静的发呆。
他没有把房门关紧,走廊昏黄的灯光照射进门缝,又悄然熄灭,他并不想从这张椅子上起来,巨大的无力席卷了他的身心,让他做不出任何的行动。
卫青站在他周围,也一样被黑暗席卷,他不知道能说些什么,面对这种人力无法抗衡的情况,无论是谁都显得格外渺小。
“我以为至少我可以给自己一个公正了。”卫患轻轻的开口。
“战胜他,阻止他,当着他的面质问,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些事情我想了很久,我想让他也尝尝失败的滋味,尝尝不能前进的痛苦。”
“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卫青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黑暗里注视着他,像一个沉默的守护神。
“我也没有想让他认错,或者道歉,他不该付出代价吗?”卫患自顾自的陈述着,“周正说我应该原谅他,但是即使他没有对我造成什么伤害,但是他背叛我这件事情,就能算不存在了吗?”
卫青叹了一口气,仍旧没有说话。
“可是连这些事情,我现在都做不了了。”
卫患把头埋进手臂,声音几近呜咽。
卫青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走到了卫患身旁,抱住了他的肩膀。
卫患明白,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也许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理解他的恨意。的确,沈衍一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甚至让他因祸得福,有了卫青这样的友人,在每个人的概念里,他都应该原谅沈衍一。
几乎所有人都能理解肢体上的痛苦,却很少有人能理解感情上的伤害,沈衍一对于他的意义,远远不止是一个朋友,再他最为落魄,前途无光的时候,是沈衍一对他伸出了橄榄枝,让他有可能走进自己热爱的箭术,在倾盆大雨之下,他受到挫折的时候,是沈衍一陪着他在蜿蜒的山路上,他还记得沈衍一给他写的信,那时候的沈衍一,对于他而言,是无法想像的高高在上:绝世的天才,未来的国家队员,令人恐惧的成绩。在卫患心中,沈衍一如同一个联系很少,但是又永远离你不远的朋友,又如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只能仰望的人。
卫患并不是一个很喜欢争夺什么的人,他喜欢射箭,也是单纯的喜欢射箭,并没有对于冠军过分的执着,他更不想和沈衍一争,对他而言,能够通过射箭进入心仪的大学,然后在大学里继续他喜欢的箭术,就已经足够幸运。至于国家队,世界冠军,他从来就没有想过,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他至今也无法理解,沈衍一究竟是怀着什么心情对他踩下了油门,他对自己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昔日的憧憬,敬重,喜爱,都犹如锐利的刀剑,提醒着他被背叛的事实。
沉默和黑暗遍布了整个屋子,只有门缝里传出的灯光,似乎和他的心情相应和,忽然间,熄灭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