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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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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将阑,星光稀疏,满朝文武百官于北阙等候早朝。

    天色渐亮,宫监们开了玉关金锁,三三两两将绣箔珠帘卷起。内官一队队捧出九层博山香炉,镂为奇禽怪兽,内焚龙涎香。

    浓郁扑鼻的香气,缥缥缈缈弥漫在沾着露水的玉岚宫内。

    然而今日气氛却大为不同,文武百官以奏章掩着嘴,窃窃私语。待列队进入玉泉殿内,这才止了声。

    皇飏身着龙袍,缓缓步入殿内,端坐在黄金龙椅上,冷眼睨着底下的文武百官。

    “有何议事禀报?”他感觉得出来,今日气氛有异。

    好半晌无人发声。

    “若无事,便退朝。”皇飏沉声下令。

    “王,臣有一事禀报。”

    “说。”皇飏睨着发声的那人。

    他记得他是户部尚书洪贞,更是丹云的义父。

    “臣听闻王近来极为宠爱刑阑国的公主。”

    “那又如何?”他挑眉反问。

    有意思,他该不会是打算要为丹云出面?

    “刑阑国为王欲出兵攻打的国家,如今王却宠幸刑阑国的公主,如何令镇守边陲的将领信服?”洪贞虽表面上故作镇定,却是心惊胆战,汗流浃背。

    皇飏紧敛剑眉,神情不悦。

    众人皆为洪贞捏了把冷汗,暗中偷觑王的冷冽神情。王该不会听得不顺心便将他斩首?

    皇飏冷眼睨着洪贞“你区区一名户部尚书,胆子倒也不小,竟敢管本王要宠幸哪名妃子?”

    洪贞吓得隧都软了,连忙跪下“臣不过是为了王着想,倘若此事传到民间,人民一定会认为王是个只爱美人,不爱山河的”再也不敢说下去。

    皇飏冷笑.“怎么不继续说下去?昏君这两字这么难以启口?”

    “臣不敢。”洪贞开始俊侮为丹云出头。

    他这才想到,要是王一个不顺心,将他给斩首额头早已布满冷汗,脸色煞白。

    “不敢?本王见你倒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在早朝对本王说教。”皇飏冷眼睨着全身颤抖不已的洪贞。

    但洪贞的这番话,却也引起其他人的回应。

    “王。户部尚书所言甚是,若王继续宠爱瑶姬,怕会中了敌国的美人计。”

    “倘若王日后有意立瑶姬为后,刑阑王极有可能乘机提出一些无礼要求,到时候我国便将任其予取予求。”

    “王,刑阑王之前会如此爽快的答允和亲,并未对我国提出任何要求,其中定有阴谋,不可不防。”

    “刑阑王向来对各国虎视眈眈,欲引发战事,一统天下,日后瑶姬若是在玉岚宫内与刑阑王来个里应外合”

    皇飏紧抿着唇,目光冷冽,蕴着杀意,令文武百官再也不敢继续说下去,以免项上人头不保。

    看见王一挥衣袍,文武百官立即退离殿堂。

    皇飏坐在龙椅上,凝视空无一人的奢华殿堂。众人所说的话,在他脑海里怎么也挥不去。

    他当然知道,众将领早已备战多时,就等着他一声令下。

    原本只是打算要将瑶姬视为人质,好好利用,万万没想到现今他却完全忘了此事,反而还日日与她同床共枕,享受着她的柔软与甜美。

    此刻他还成为众臣眼中只爱美人、不爱山河的昏君。力奎当初所说的话,再次在耳畔响起

    属下怕王会爱上她。

    皇飏双眸圆睁,神情冷冽。他这一生永远都不需要爱,更不会爱上任何人。

    --

    艾媛急急忙忙奔入昭霞殿,脸色惨白。

    瑶姬看着她“怎么了?”

    艾媛全身止不住颤抖,唇瓣掀掀合合,就是无法吐出半个字。她真的不知该如何启口啊!

    瑶姬见她这模样,立即明白出事了,而且遗与她有关,要不然艾媛不会露出如此神情。

    下一瞬,艾媛的泪水不听使唤的滑落脸颊“公主王要你近期内离开玉岚宫。”

    瑶姬闻言,如遭雷击,动弹不得。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突然下令?他们之间的恩爱缠绵宛若是场虚幻,在瞬间瓦解。

    心若刀割,疼得难受。

    “我要去见他”瑶姬连忙自床上起身,以坚强的意志力,勉强自己下床。

    艾媛连忙上前搀扶她,却也挡在她面前,不让她步出寝殿。

    瑶姬不解的看着她“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他?”

    “公主王下令不想再见你而且还决定要迎娶舜天园的公主。”艾媛泪流满面。

    万不得已,她只好全盘托出,以免公主真的去见了王,遭到王的冷语相待,反而会更难过。

    瑶姬脸色煞白,由艾媛搀扶,缓缓坐下。

    他不要她了还打算娶舜天圜的公主?为什么天地仿佛瞬间变色,她究竟是哪里做错了?

    “公主,奴婢方才听到这消息也难以置信,可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啊!”艾媛说得肯定。

    她也搞不懂,王之前不是与公主十分亲昵,为何一下子就翻脸,要休了公主?此事若传了出去,公主的名声何在?

    一颗颗晶莹泪珠自颊边滚落,瑶姬双眼无神的凝望远方,伤心欲绝。她的感情,对他而言,并不具任何意义

    看着自己依然平坦的腹部,小手紧握,她下定决心。

    艾媛见瑶姬站起身“公主”

    “无论如何,我都得见他一面。”在她眼底有着强烈的决心。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要为了腹中的孩子向他求情。

    艾媛也不忍再阻挠,只是王会不会见她,还是个问题啊!

    --

    御章殿内,皇飏以手支额,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上的奏章。

    此时,一名宫监入内禀报“王,瑶姬公主求见。”

    皇飏的手震了下,头也不抬,冷冷说道:“本王说过了,不会见她。”

    她果然还是来了啊!

    爆监听令,无奈的退下,将王的决定告知守候在外的瑶姬。

    艾媛急了“可否请你入内再说一次?”公主此刻的身子可比以往虚弱,承受不住太久的等待。

    “你们还是回去吧,无人敢违抗王的旨意。若是王发怒,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宫监好生劝告。

    “这”艾媛心急如焚,不知该如何是好。

    瑶姬咬咬唇,顾不得一切,径自步入御章殿。她非得见他一面,就算会被责罚也无所谓。

    爆监和艾媛都吓了一跳“公主,你不能随意进去啊!”皇飏听见了细微的郦步声,缓缓抬起头,冷眼看着步伐躇跚、气喘吁吁的绝色佳人。

    “王”瑶姬气若游丝,柔声轻唤。

    爆监追了进来,欲将瑶姬带离。

    皇飏挥手命令他退下,宫监只得立即转身离开,不敢多待,以免惹王发怒,任由瑶姬与王独处。

    “你找本王有何事?”皇飏冷冷的说。

    瑶姬双眼含泪“求求你,别这么做。”

    皇飏神情冷漠“你对本王已无任何利用价值,留你何用?”

    瑶姬愣于原地,脸色煞白,无言以对,一颗颗晶莹泪水不断自颊边淌下,怎么也止不住。

    “我爱你我深爱着你啊”“那又如何?”皇飏神情冷冽“本王要的不是你的爱,而是你究竟能有多少利用价值,如今本王对刑阑国已失去兴趣,你自然毫无价值可言。”

    心如刀割,裂成碎片,泪水模糊了视线,令瑶姬再也看不清他的脸庞。

    “但你对我的柔情呢?咱们每晚的同床共枕呢?难不成全是虚幻的?”他怎能如此残忍?

    皇飏冷笑出声,嘲笑着她的痴情。“你对本王而言,不过是枚棋子,顶多尚可用来暖床泄欲,仅此而已。”

    瑶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她不过是他用来暖床的工具,仅此而已

    皇飏站起身,缓缓走向她,伸出大手,用力扯着她柔顺的长发,眼底毫无一丝怜惜。

    “你恬不知耻地跑来这里,想求本王别休了你?本王的决定绝不变更,更不会为了你面有所改变。”

    瑶姬勉强自己站着,直瞅着他的眼。心里尚存一线希望,缓缓开口“倘若我怀了你的子嗣呢?”

    皇飏扬起一抹冷笑“那就堕胎。”

    瑶姬整个人僵住,无言以对。整颗心完全破碎,再也拼不完整。他竟如此狠心就算她怀了他的子嗣也不在乎。

    她彻底明白,他不会爱她,永远都不会。

    看着他冷漠的神情,瑶姬不再乞求,鞠躬施礼“王,妾身告退。”一颗泪珠坠落地面。

    皇飏冷眼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并未多说什么。双手紧握成拳。

    --

    尧日王下令要休了瑶姬公主,迎娶舜天国公主为妃一事,立即自玉岚宫内传开,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虽说王之前非常宠爱瑶姬,无人知道为何王会突如其来这般下令,但宫监和宫女有如墙头草,随风倒。

    有些人一听到消息,立即回到丹云身旁继续服侍她。而丹云更是喜形于色。

    尧日国皇城正门前,数十名守卫手执长戟,各个高壮威武,气势非凡。

    一名身着深蓝色立领云菱纹衣袍的高壮男子,迈步向前。

    守卫立即将他挡下“皇城内苑,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

    男子取出腰带内的一道黄金令牌,气势威严“我是刑阑国的武晟王,要求立即与瑶姬公主会面。”

    守卫不敢怠慢,赶紧入内通知。

    一名宫中总监急急步出,恭敬的带领男子入内,来到临宾殿。

    入殿,只见一名男子坐在中央椅上,冷眼睨着他。

    淳于玥见男子身着龙袍,头戴金冠,气势非凡,立即猜出他的身分,干脆开门见山的说话。

    “你若不要她,我便带她回去。”

    “本王就算不要她,也不打算让她离开。”皇飏冷冷笑着“刑阑国的武晟王只身前来,可是想自寻死路?”

    他一击掌,便有无数名持刀握戟的守卫冲进殿内,将淳于玥团团围住。

    “哼,我倒不觉得这里的人有办法动我分毫。”淳于玥眼底有着绝对的自信,完全不将围绕在他身旁的守卫看在眼里。

    皇飏紧蹙剑眉,神情不悦。

    “今日我若没带她走,就别怪我在此大开杀戒。不晓得尧日国失去了王,将会变得何等混乱?”淳于玥收起笑容,沉声威胁。

    “你敢威胁本王?”皇飏眼眸半瞇。

    淳于玥一点也不将他的怒气放在眼里“只要能将瑶姬带回刑阑国,无论什么事我都做得出来。”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妹子继续留在这里受尽折磨。

    皇飏不发一语,怒瞪着他。

    淳于玥同样怒瞪着皇飏,毫不退让。突然,念头一转,当着众人的面扬声问道:“你这么不愿意让她离开可是爱上了她?”

    皇飏眉峰紧蹙“本王不会爱上任何人。”

    “那就让我带她离开。”

    皇飏并未答腔,径自起身步离殿堂,守卫一并退离。

    下一瞬,宫中总监入内,带领淳于玥前去昭霞殿。

    --

    瑶姬独自一人坐在绣榻上,低垂俏颜,满怀心事。

    原本以为可以用肚里的孩子,请求他让她留下,万万没想到竟会听到他那样残忍无情的回答。

    双手交迭按放在腹部,她早已下定决心,说什么都要保住这孩子,绝不能让他知道她怀孕一事。

    “瑶姬。”

    熟悉的低沉嗓音,令瑶姬感到讶异,缓缓抬起头,只见门口站着一名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子,她不禁伸手捂住了唇,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

    等她回过种。立即站超身,飞奔向他。

    淳于玥将她紧拥入怀“你试凄了。”

    瑶姬脸色惨白,气若游丝“我我好想念刑阑国的一切请你带我离开这里”

    皇飏对她所说的话,犹在耳畔,令她心痛欲绝。

    “好,我马上带你回去。”淳于玥怎么也不愿再让她试凄。

    当初他与刑阑王就一致反对她下嫁尧日王,担心她在尧日国试凄,没想到这情况果然发生了。

    倘若他没在茶馆听到人们的对话,压根就不知道尧日王要将她送回刑阑国。休妻,对女人以及刑阑国的皇族而言,是极大的污辱。

    懊死的尧日王,竟敢如此待她,这笔帐,他记下了。

    正当淳于玥准备带瑶姬离开时,却瞧见一道高大身影站在不远处,而那人正是尧日王皇飏。

    瑶姬深情款款的瞅着皇飏,欲将他的身影牢牢记在心头,永远不忘,随即朝他恭敬的跪地叩首。

    “王,妾身在此拜别。”

    无论她如何苦苦哀求,他的旨意都不会变更,那么她自然不会再留下,以免惹他发怒。

    尽管她的心依然紧紧系在他身上,怎么也索不回

    淳于玥不发一语的扶着身子羸弱的瑶姬起身,连看也不看皇飏一眼,拥着她缓缓步出寝宫。

    皇飏神情复杂,双手紧握成拳,眼底更有着自己并未察觉到的无限深情。

    他一直紧瞅着瑶姬纤弱的背影,不愿移开。看着她逐渐走远,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为止。

    一名宫监见皇飏一直站在原地,未有其他动作,好意提醒“王,瑶姬公主已离宫许久了。”

    皇飏并未答腔,缓缓步入空无一人的昭霞殿,意外发现她当初带来的数只黑檀木箧并未带走,仍摆在原处,里头放置着无数的璀璨珠宝。

    一封书信置于一旁桌面,没多想,他立即拆阅。

    王,妾身所带来的物品,请变换银两在民间各地设立学塾,供贫童读书,好培养人才,日后为国效力。

    这些日子以来,能获得王的宠爱,已是妾身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瑶姬之所以能获得刑阑国百姓崇敬的原因,如今他终于明白了。

    转头看着铜镜,上头以金漆写上“长富贵,乐无事,日有熹,宜酒食”如今看来格外讽刺。

    皇飏搁下信,缓缓步出昭霞殿。

    一股惆怅涌上心头,仿佛失去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只是他不愿承认,不愿面对。

    日后再也不会前来昭霞殿,只因里头的人儿已不在,再也不会有人痴心等待着他的到来。

    --

    子夜。

    皇飏面无表情的看着奏章.自从她离开后,他的心仿佛也被抽离,只剩下一副躯壳。

    他明明是一国之王,早已获得一切,为什么他此刻竟觉得一无所有?这种空虚戚,令人难受。

    力奎步入殿堂,看着支额不语的皇飏.“王,咱们已做好准备,随时可侵入武衔宫。”

    皇飏久久未答腔。

    “王”

    “不了,本王没兴趣了。”皇飏沉声说道。

    力奎自然明白其中原因。果然如他之前所预料的,王爱上了瑶姬。

    “属下明白。”力奎转身退下,通知其他人取消暗杀刑阑王的任务。

    皇飏缓缓闭上眼,瑶姬绝美的容颜立即浮现脑海。她的一颦一笑,怎么也无法自脑海挥离。

    何谓相思之苦,或许他有些明白了。

    --

    刑阑国武衔宫

    战昊怒不可遏,重拍桌面。

    “该死,我就知道那家伙绝不会善待小妹,真没想到他竟对她做出这种事。”他恨不得一刀杀了皇飏。

    淳于玥重叹口气“咱们在这儿生闷气也没用,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照顾小妹的身子。”

    带她回来的路途上,他总觉得她似乎有事隐瞒,而且脸色欠佳,身子也比之前更为羸弱。

    战昊剑眉紧蹙。

    数十日前,淳于玥带她回来时,他就发觉到她的不对劲。只是她不肯说,他们也不晓得她究竟是怎么了。

    懊死,这笔帐他绝不会就这么算了,一定要向皇飏讨回。

    淳于玥朝殿外望去,脑海浮现一道窈窕身影,但此刻的他无法将瑶姬置之不理,一定要将事情处置好,才能放心离开,前去见她。

    战昊看着心不在焉的胞弟“你怎么了?”他看得出来,他有些不对劲,神情惆怅。

    “没什么。”淳于玥淡淡的说,随即起身步离殿堂,往瑶姬所住的寝宫走去。

    才一推开门屝,他便瞧见她跪在地上干呕。

    “你怎么了?”他立即上前,扶起她。突然,他念头一转,瞪大双眸“你有喜了?”她居然怀了皇飏的子嗣?!

    瑶姬连忙抓住淳于玥的手臂,哀求的说:“二哥,请你千万别将此事告诉大哥”

    话尚未说完,身后传来一道怒吼声。

    “你怀了他的子嗣,居然遗想隐瞒?”战昊怒不可遏.原本他只是打算前来查看她的情况,万万没料到竟会听到这么惊人的消息。

    瑶姬紧咬下唇,不敢直视他的眼。

    战昊步上前,神情万分不悦“你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要将此事隐瞒?这孩子留不得。”

    瑶姬脸色煞白,动作迅速的将茶杯捧破,拿起锐利的碎片,抵住自己的喉咙。

    纤细雪颈。渗出鲜血。

    “你这是在做什么?”战昊和淳于玥非常讶异。

    “没有人能将这孩子堕掉,我一定要生下他的孩子。”瑶姬眼底有着前所未见的坚决。

    战昊气煞“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这孩子生下来对你又有何好处?”

    “纵使没有好处,我还是要生下这孩子。”眼泪自眼角滑落,无论如何她都想要生下他的孩子。

    淳于玥见她神情坚定,任谁也无法改变她的决定,只得柔声问道:“那他可知道此事?”

    瑶姬摇头,泪水落得更急了。“他不知道。”也不敢让他知道,以免他会将这孩子堕掉。

    她已经失去一切,说什么都不能再失去他的孩子。

    战昊更加气愤“他不知道有这孩子的存在,你却执意要将这孩子生下来你分明是想把我气死!”他从来不晓得她竟如此倔强。

    瑶姬紧咬下唇,低头不语。

    淳于玥立即明白她对皇飏的爱意有多深。“我明白了,绝不会让人将你肚里的孩子堕掉。”

    瑶姬听见他的保证,才缓缓放下手,锐利的碎片掉在地上,接着屈膝跪下。

    “大哥二哥求求你们不要夺走这孩子这孩子是我的唯一了”

    纵使这孩子可能一生下来就命运坎坷,无法得到任何祝福,她仍要生下这孩子。

    任战昊再怎么愤怒,一见她这模样,钢铁般的心早已被软化。“随你。”随即转身步离。

    瑶姬明白大哥不会再逼迫她堕胎,这才放下心中的大石。

    淳于玥上前,轻柔的将她抱回床上。“你的身子太过羸弱,可得好好调养,即使没胃口,为了腹中的胎儿,也得勉强吃一些。”

    听宫女说她自尧日国回来后,食欲欠佳,鲜少进食。再这样下去,他怕她日后无法顺利生产。

    瑶姬微微一笑“谢谢。”

    “嗳,何必跟我道谢!别看大哥那样,其实他比任何人都还要关心你。”他笑着轻揉她的发。

    瑶姬眼眶泛红“我知道,我都知道”大哥和二哥对她的好,她都知道,但她还是任性地想产下他的子嗣。

    “好好休息。”淳于玥笑着轻拍她的手背,起身离开。

    偌大寝宫再度只剩下瑶姬一人。轻抚着逐渐隆起的腹部,此刻的她充满即将为人母的喜悦。

    那张俊逸脸庞再次浮现脑海泪水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最后她掩面痛哭。

    “皇飏我好想你好想你”就算他不爱她,也不愿接受她的爱,她对他的爱意始终不变。

    --

    战昊双臂环胸.斜靠在墙边,冷眼睨着一脸笑意的淳于玥。“为什么她会对他如此执着?”

    真的不懂,像皇飏那样的家伙有哪一点好,竟值得她如此深爱着他?

    淳于玥笑了笑,一点也不把他眼底的怒意放在心上“大哥,等哪日你遇见了心仪的女人后,自然就会明白其中道理。”

    战昊冷哼一声.他对一统天下比较有兴趣。

    女人,他向来嗤之以鼻。

    此时,一名宫监入内,将一封密函恭敬的呈上。

    淳于玥挑眉看着战昊满眼笑意的将那封密函接过来,突然有股不祥的预感。

    “信中的内容是什么?”

    战昊扬起一抹冷笑,眼底有着算计“听闻尧日王近期内打算迎娶舜天国的公主为妃”

    淳于玥立即明白他的用意“这么做可好?”后果不堪设想。刑阑国恐怕将与尧日、舜天两国交恶。

    般不好刑阑国还会与舜天、尧日两国交战。

    “你见过皇飏?”战昊笑问。

    “见过。但这又如何?”淳于玥不解。

    “那你觉得他是否真对小妹毫无情意?”

    “这我是认为,若他真对小妹没有任何感情,就不会在我要带她离开时出现。”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

    “那我们就来赌这一把。”战昊脸上堆满了笑。

    淳于玥皱眉“你打算怎么做?”果然,他的预感成真。

    “那家伙竟敢让小妹如此伤心难过,咱们又怎能不向他讨回这笔帐?”战昊冷笑出声。

    反正他本来就看尧日、舜天两国的君王不顺眼,不如乘此机会,一举扩大刑阑国的国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