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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梓良还想劝:“你不用勉强自己……”
“不是的。”
姚佳忆打断凌梓良的劝解,把那些关切的安抚都给堵了回去,只留先前那几句在心底。这就足够了,是真是假……也都不重要了,能有那么几句话在自己的心间,带着氤氲潮气的体贴,就足以慰藉那些不鸣和失落。
自得其乐。人总要学会这种情绪,要能适应这个世界的负面因素,可以在灰蒙蒙的天空之中找到藏在其后的光亮——找不到也没关系,自己创造就好了。用幻想,或者用意念,怎么样都好,自己给自己营造出一个乐观欢快的氛围。
不然怎么办呢?人生多半是艰苦的,要往前走,艰涩难耐,每一脚都要踩在泥潭之中,沉重无比。既然已经这么难了,就不要自己和自己过不去了。想办法让自己开心一些,多给自己创造一些幸福感,这才是正经的。
哪怕所谓的“幸福”,不过是水中映月,是虚假的,手一触碰就会破碎。
嗯,这样就好了。
姚佳忆缓缓呼吸,重复自己的话:“不是的。我没有勉强,也没有为难自己……如果一定要这么说的话,相比较起来,承了你这么大的情义,倒更叫我难堪,让我不自在。倒不如让我去面对那些记者,去回答他们的问题。”
凌梓良的脸色变了,霎时青白一片。眼中的那些柔情褪去,迅速被翻涌的怒意给取代,如波涛骇浪,映衬着天空都阴霾起来,被乌云遮蔽。他像是被人给打了一拳,痛楚是其次,却要硬生生承受屈辱,还要克制自己反击的冲动,要强迫自己不去洗刷落在面上的羞辱。
大概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反驳他,更不会如此尖锐地针对他。他也没有被人以这种蔑视的态度对待过,整个人被打入尘埃,变得肮脏微小,弱不可见。
像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又见不了阳光,被人嫌弃,也被人抗拒被人排斥。
如今在这个世界上,有谁不是围着他去转的?谁不想靠近他,不是追着他捧着他?哪个人在面对他的时候,不是摆出了十二分殷勤,小心翼翼地腆着脸,顺着他的心意和喜好。
他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那个瞬间,姚佳忆是有些畏惧的,被凌梓良的气势给骇住,忍不住就想缩脖子往后退。确实吓人,和以往盛怒之下的凌梓良还有些很微妙的差别,不同于以前的大开大阖,也不是开阔朗然的,他整个人都呈现出暴戾和尖锐,突然之间就变得很狭窄,收成细长的一条,直刺而来。
不是那个极具包容性的绅士,更不是那个连愤怒都带着君王大气的上位者,彻底逆转向了另一边,很……奇怪。
就是很奇怪。
姚佳忆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这种神情,也从来没有从他身上的感受过尖锐狭隘。很不像他。对于那个熟悉的凌梓良,姚佳忆尚且有几分熟悉,不管了解与否,多少都知道一些他的习惯,也能猜到一些他的喜好。
但对于这样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想要应对的话,彻底没有路子了,看不明白,猜不透,想不出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于是,在凌梓良骤然暴起的凌厉气场之中,姚佳忆十分不坚定地保持了自己的沉默。抿着嘴,梗着脖子,一点声音都不发出。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这是在没有把握的状况中不会出错的招数,用以自保。
总好过再有些什么其他的动静,不合凌梓良的心意,逆着他的心情,彻底激怒了他。万一他真跟自己动手呢?不等自己打掉他的两颗门牙,他要是狠狠揍自己的话,那可怎么办?
别说对殴了,自己肯定连防备都不行的,只有挨打的份儿。
就算没那么夸张,他还留着绅士的克制力,不会跟自己动手。但是防不住他怒急攻心,恼怒之中会不会有其他什么措施。这是他的地盘,周围都是他的人,是他想做什么就能做的。
自己没办法抵抗。
姚佳忆咽了口唾沫,假装很平静,努力作出淡定坦然的样子,丝毫不为自己说过的话后悔。也没有丁点改口遮掩的意思,就把这个问题炸弹丢了出去,摊开晾在中间,等着凌梓良去接这个烫手山芋,等凌梓良的回应。
偏偏凌梓良也没有去捡,同样保持了静默,立在姚佳忆的对面,只用神情和气场来表达他的不愉快。难得一次,他的情绪并不收敛,毫无保留地向外扩散,清晰明朗,让人一眼就能看得明白。但也是很少见的,他放弃了语言的交流方式,绕开人与人之间最简洁最直爽的沟通,踏入那种毫无作用的轮回转圈之中。
他一向追求直接,不管是在工作中,还是在日常生活的交往之中,都希望能有一个高效率。而缄默其口,在他看来,这是最无效的一种行为,是最不可取的。
沉默只会把人带入误解的深渊,除了误事,大概也就只剩浪费时间和精力了,不会有任何正面的影响。
现在,他自己陷入了沉默,在该开口说话的时候闭上了嘴,抿得很紧。
姚佳忆忍不住想:“真是变了个人,但这也太快了吧!?我只是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居然就可以扭转了自己的原则和习惯。他是人格分裂吗?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还是Andre先生吗?”
该不会是另外的什么人格吧……
姚佳忆正在腹诽,对面的凌梓良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很轻,更接近于独自呢喃,若不可闻:“你居然……”
“什么?”
像是被惊到了,凌梓良立刻收了声,连那份独语时的失神都抹掉了,整个人恢复到凌厉的状态。还多了些冷硬,像是雨夜的雕像,染了夜色的黑,淋了雨水,又冷冰冰的。
没等姚佳忆回过神去适应这样的他,凌梓良换了口气,继续说道:“那好,既然你这样想,那就继续召开记者会吧。”
话是这么说的,也是自己提出的要求,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姚佳忆狐疑,谨慎地打量凌梓良,试图能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端倪。然而凌梓良没给她机会,直接转身,沿着长长的阶梯通道往前走去了。
迈出去几步,有一段距离了,凌梓良才回头:“还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