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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琪悠悠地睁开眼,看见来人是霍言,一把抓住他的手,很不安,眸子瞬间蓄满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委屈道:“霍言哥哥,你怎么才来,爸爸不在,琪琪都没人管了。”
“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哭鼻子,谁说没人管你,我和格格这不来看你了吗?”霍言不忍把手抽出来,忍着不适感,俨然把她当做孩子,像小时候一样轻声安慰。
沈思琪的目光错过霍言果然看到柯小格,向她招呼:“格格也来了。”
面含微笑,目露柔光,那么柔弱,那么无害。
“别担心,你很快就会好起来。”柯小格这才走过来,把水果放在桌子上,柔声劝慰。
“嗯,我不担心。”沈思琪回道,随后像想起什么似的,道:“霍言哥哥,霍妈妈该到了,你去迎迎她吧!”
柯小格心里咯噔一下,他妈妈要来,不是吧!她还没准备见家长,瞬间焦躁不安。
“好,格格,你先陪着她。”霍言握握她的手,示意她别紧张,出门了。
这幕落在沈思琪眼里,刺眼极了。
柯小格坐到她床边,从果篮里拿出个水果,有些忐忑道:“要不要吃个苹果?”说着取出水果刀去皮。
沈思琪目露凶光,突然恶狠狠地:“柯小格,你凭什么抢走我的霍言?”
“怎么不装了,装不下去了吗?”柯小格看着手里的苹果,淡淡问道。
“你既然敢抢,就要有本事承担后果,别到最后发现他爱的不是你,你才追悔莫及。”沈思琪阴狠狠的样子几乎让柯小格确定九盘山的真凶就是她。
“我们拭目以待。”柯小格果断地选择相信霍言,相信他不会让自己失望。
.....
霍言在医院门口接到着急的母亲,直截了当告诉她他把格格带来了,不料母亲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只是快速朝病房走去,就知道母亲不会对她满意,上次她当众打人的事算是毁了她的形象,如何挽回呢?思索着走到门口附近,却听到里面传来吵闹声。
“你走开,别碰我。”沈思琪无助的声音传来。
“你做什么?别乱动。”柯小格焦急的声音。
然后响起清脆的耳光声,显然有人挨打啦。
“呜呜呜,你为什么打我?”
“......”
霍母急得快要跑起来,砰一声推开房门,只见点滴管子里充斥着鲜红的液体,琪琪另一只手捂着半面肿胀的脸颊,既无助又可怜,柯小格的双手还在紧紧抓着她的手。
岂有此理,欺负人欺负到她眼前来了,霍母三两步走到柯小格面前,一把推开她,厉声骂道:“滚开。”
柯小格被挥到一旁,眉眼间慌乱无措,眼前这位美丽高贵的女人应该是霍言的母亲,不想被她误会,喏喏开口:“阿姨,我没有伤害她。”
沈思琪像受惊的小猫,扑到霍母怀里,恐惧的哭了出来,瑟瑟发抖道:“霍妈妈,救我,我好怕。”
“闭嘴!滚出去。”沈思琪的模样实在可怜,霍母心疼极了,对柯小格更加厌恶痛恨,态度更差。
霍母从事绘画艺术,极有教养,平时别说骂人,就连大声说话的时候都很少,今次竟忍不住说粗话,想必是气急了。
霍言把一旁无措的柯小格拉出去,不悦地询问:“为什么动手?她现在身体很虚弱,你何必和她一般见识!”
这下母亲对她的意见更大了!
“她自己要拔掉点滴,我想阻止她。”柯小格向霍言交代事情的经过。
“那你也不能打她啊。”霍言颇有些无奈。
“我没有打她。”她急忙解释。
“难道她会自己打自己耳光?”霍言反问,摆明不相信她的话。
“本来就是她自己打的。”
“行了,你先回家吧!我妈刚才太着急了,她的话你别往心里去。”霍言眉宇间有些无奈。
柯小格很想问问他为什么不相信自己,那么相信沈思琪,不过看到他疲惫的神情,终是不忍心逼迫他,便独自离开医院,很委屈吧。
她回家等他,迟迟不见他回来,手机上他的手机号码输了许多遍,却没人接听,等待一晚上,还是没等到人,第二天,收拾些东西便回了学校。
柯小格回到寝室,浓浓的温馨感迎面而来,此刻她们的小天地里只有胡琳一人。
“格格,回来了,这次准备住几天啊?”胡琳见到她便打趣。
“沈思琪生病了,霍言照顾她去了,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好。”柯小格闷闷地,想起昨天霍母伤人的话、霍言不信任的眼神就很难过。
胡琳看得出她的伤心,赶快岔开话题:“你呀!别交个男朋友就把学业丢下,我们已经研二了,课题越来越多,可不会再有那么多清闲时间供我们挥霍,你回来的刚好,正好带我做课题,你不知道那两个现在有多发愤图强,为完成最新课题已经沉浸在书海好多天了,我们不能落下。”
“对!”柯小格暂且抛开情爱,振作了些,难得有机会和同学一起学习呢!
以前自己用功的时候,她们在挥洒青春,到她们开始努力了,自己又陷入情感纠葛,现在终于有机会一起做课题。
朝夕相处的女孩儿们围坐在桌子两边,静静翻阅书籍,耳边萦绕着书页翻动的哗哗声、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恬淡祥和。
即便在如此环境,柯小格仍然需要拼命压抑躁动的心,可还是显得力不从心,以往平静无波的心境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五天后。
清晨,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扰了整个宿舍的清梦,柯小格迷迷糊糊拿过手机,眯着眼睛一看,立马清醒过来,下床,随便披件衣服,进到浴室。
“喂,你还好吗?她还好吗?”柯小格低声询问,这么多天不见,很想念他。
“我很好,她不太好。”霍言低沉的嗓音传来,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无奈。
听着熟悉的声音,眼泪毫无征兆地滑下,柯小格殷殷叮嘱,声音如常:“你好好照顾她,也好好照顾自己。”
终究没有再为自己辩解,把沈思琪的企图告诉他。
“你也是。”这句话后便是静默,很久。
久到柯小格以为那边人已经不在了,想要挂断电话时,忽然听到他的声音:“格格,别离开我,不管发生什么事。”语气疲惫却坚定。
“只要你爱我,不背叛我,我愿意陪你勇敢下去。”柯小格犹豫片刻亦坚定的言语出口。
他们前面横亘的何止沈思琪,还有他的父母,路必定艰难!就让他的爱成为她的动力吧,否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嗯。”霍言轻轻应声,结束通话。
与此同时,一份内容详尽的资料送到霍言母亲手中,她一页页翻过,气的肺快要炸掉了。
“这样的女孩子也想进我霍家大门?绝不可能。”
“好好的生什么气?”霍父看着妻子满面怒容,不由得开口询问,多少年没发过火了啊!
“还不是那个臭小子,找了个什么女人回来,品行不端,野蛮暴力,果然是个没家教的。”霍母开始向丈夫抱怨。
“你呀!改变不了儿子的决定的,别操那个心了,既然两个人纠缠在一起,自有他们的缘分在,你一杠子插进去,弄不好要坏事的。”霍父为人开明,向来不插手儿子的私生活。
“那怎么行,我儿子一世英名怎么能毁在个女人手里?”霍母根本听不进丈夫的话,更别提去照做了。
“不见棺材不落泪。”霍父重新埋首书籍,不再理会妻子,左右有他给收拾烂摊子。
霍母当即冲到医院。
“琪琪睡着了,你出来。”霍母给沈思琪盖好被子,轻声对霍言说。
“妈,做什么?”霍言看了沈思琪一眼,跟着母亲到门外。
“你马上和柯小格分手。”霍母直接下命令。
“妈,格格不是故意伤害琪琪的,她们......”霍言以为母亲在为昨晚的事耿耿于怀,竭力替她辩解。
“够了!她配不上你,这样的人我不会承认的。”
“她的家世是不好,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母亲打断。
“她的家世岂止是不好,一个生父不详的人还谈什么家世,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霍母寸步不让。
“我喜欢的是她的人,不是她的出身,还是说母亲在意这些?”霍言眉梢浮现出冷意和嘲讽,让霍母心惊。
霍母闪过异样,放软语气,语重心长道:“妈妈不是嫌弃她的身世,而是柯小格私生活不简点,一边和你谈情说爱,一边又和那个什么沐风卿卿我我。”
她可没忘记琪琪告诉她的那些事情!
“他们只是朋友。”霍言神情微动,眼底透出星星点点的寒光。
“两个人青梅竹马,从小到大一直在同一所学校读书,柯小格仗着学习好长的好,惯爱惹是生非,同学对她的评价不堪入耳,所有的男生都对她避之不及,独独那个沐风三番两次接近她,明里暗里帮她解决麻烦,老师都说她是勾人的狐狸精,这样,你还敢说他们只是朋友?”霍母调查的清清楚楚。
霍言定定地看着母亲,好像在问您怎么知道的,却想起现柯小格和萧肖的对话,她说过自己被骂过狐狸精,脑子突然间很混乱,不耐烦对母亲说:“我的事,您别再插手了,留下照顾她。”转身离开医院。
沈思琪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霍母进来看到,以为她在做什么美梦。
柯小格今天好死不死的就和沐风在一起,校园漫步,夕阳下她绝美的脸庞泛着甜美的笑靥,晕黄的柔光披散在身上,为她减去一分凌厉,增添几分和软,身旁的男人脸上则挂着和煦温柔的淡笑,看上去异常和谐美好。